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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浦笔记:冻铃铛

 昵称16177767 2020-01-02

我猜测,可能是,年岁渐长的缘故,感念和思痛的东西好像愈来愈多了。比如,冰凌。冰凌,老家板浦地域方言、土话,叫冻铃铛。

古人则把冰凌,称呼为冰箸。上网百度一下,发现古人写冰箸的文献很多,尤其,宋朝更盛。

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冰箸》:冬至日大雪,至午雪霁有晴色,因寒所结檐溜皆为冰条。妃子使侍儿敲下二条看玩,帝自晚朝视政回,问妃曰:“所玩何物耶?”妃子笑而笑曰:“妾所玩者冰箸也。”

宋苏轼《满庭芳·佳人词》:“香叆雕盘,寒生冰箸,画堂别是风光。”词大致意思,指香烟缭绕升出于雕镂的彩盘,寒气从水柱发出来,画堂里别有一般风光。

曾在海州(今连云港)为官数年的宋·文豪石延年(字曼卿),笔下也有过冰箸的痕迹。他写道:檐重冰箸晴先滴,草屈金钩绿未回。

自古人间有闲情。甚至还有文人,闲暇时,把冰箸拿来煮茶。比如:宋·戴表元,他写道:将茶冰箸煮,移枕雪蓬眠。我想,拿冰箸煮茶,也是一件雅事。

从这些资料不难看出,古人早就与冰箸结缘。

我也喜欢冻铃铛。小时候,它曾经,带给我关于童年的许多回忆。

老家,四十多年前的冬天,比起现在相当寒冷,有过之无不及。说是地冻天寒,一点不过分。

每当寒冬腊月时节,老家就成了冰雪世界。小时候,雪这种精灵,经常下。待到雪化时,我家的屋檐下,便结满了长短不一,上粗下尖,大不相同,晶莹剔透的冻铃铛。最长的冻铃铛大约有40厘米-----50厘米,这是冬日独有的景致。

说句实在话,我没有闲情去欣赏这些所谓的景致。

那时候,我还是孩子,我似乎刚刚上板浦小学一年级。记得那个年代,日子苦,家里穷,几乎没有零食,更没有所谓的冰棒、冷饮。

清晰地记得,屋檐下的那清澈透明的冻铃铛,使我出神、着迷,让我时常心动。心动不如行动。

大人绝对不让孩子吃冻铃铛,说是吃了会肚疼。大人越不让吃,我就越想吃。于是,我就偷偷地,背着大人,用木棍或者竹竿,把冻铃铛敲下来,放入嘴里咀嚼,咯嘣咯嘣的。

冻铃铛既是冷饮,又是粮食。寒风袭人的冬季,冻铃铛的确,给我带来了无限的喜悦与快乐。

屋檐下的冻铃铛,太阳一出来,在冬日的阳光照耀下,嘀嗒嘀嗒,渐渐地融化成了一滩水。

时光匆匆。时光悄悄地溜走了,不知道从何时起?老家的雪似乎下得少了,旧时屋檐下的冻铃铛也几乎成了记忆和传说。

在这个冬日,我坐在书房回忆起,童年时的冻铃铛,倍加惆怅。

作者简介:潘友国,土生土长连云港板浦人。喜欢看书、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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