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善读书,可谓汗牛充栋,他老人家收藏的书,够几个马车拉的,这对于他周游列国来说实在不方便,于是想轻装上阵,可是这些个书如果丢了很是可惜,至少这是自己摇唇鼓舌的资本,可以让天下人看看,我孔子也是颇读了些诗书的人。于是和弟子们商量,这些宝贵的书籍该放到哪里搁置比较放心,这些治国安邦的学问都是孔子所熟知的,只要有哪个帝王喜欢其中的一本,那孔子就有了用武之地,就会受到重视。书里的内容孔子耳熟能详,部分段落可以倒背如流,举一反三,能够学以致用的,非孔子莫属。 他的学生看懂了孔子的心思,这些经世治学的典籍必须放在帝王将相最容易接触的地方,那就非国家图书馆莫属了。学生建议去找老子,说老子德高望重,并且是大周朝的图书馆馆长,现在正好赋闲在家,可以去找老子,让老子发挥一下余热,帮个小忙,疏通一下关系,把这些圣贤之作放在中央图书馆。一则老子是个识货的人,他能够洞悉到这些典籍的珍藏价值,二则可以借书籍和权贵们攀援,这样富贵可求也。 孔子听了也觉得是个不二选择,说到不如做到,于是孔子第二天带上几大车的书籍以及学生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老子一见这个阵势,知道孔子又要做什么大动作了。 孔子见了老子如见龙一般,自然有一颗无比真诚和敬畏之心,一番大礼之后,孔子便开门见山表达来意,还是始料未及,老子不但没有喜出望外,反而觉得有点不耐烦。便问孔子:“你不用旁征博引,要大道至简,要化繁就简,化凡就简,化烦就简!请捡重要的说。” 孔子说:“如果让我简单到一句话来概述,那就是这些书的价值在于仁义二字。” “何谓仁义?” “仁义就是心无杂念,大公无私” 老子听了局局而笑:“你在颠倒黑白顺序哟,你说的没有杂念,那就是有了杂念在先。正如你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那就是在想。真正的没有杂念是做一个世界的观察者,勿忘勿助,跟随一切的想法向前走,跟着跟着就静了,双目一闭,便是十方净土;你所说的无私,那恰恰是有了私心在先,没有私心,何谈无私,真正做到无私的人是把自己看做世界的一个整体的一部分,哪里还有什么你我彼此呢?你没有找到大我,只是强调自我约束力和兼爱,你都不能好好爱自己,又怎么能够爱别人,即便表面上做足了文章,那你的内心也一定很委屈,记住了,只要你觉得很委屈,就不要去谈什么大公无私,兼爱、博爱,那都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舍本逐末,颠三倒四而已。你的这些书籍恐怕会扰乱人的心性啊,这会让看了这些书的人把自己都骗进去了。” 一代霸主齐桓公在大殿上看书,下面一个做车轮的匠人叫轮扁在孜孜不倦地削车轮,睨了一眼齐桓公,小心问道:“敢问大王读的什么书?” “圣贤之书” “那写书的人还活着吗?” “已经不在了” “那你读的都是糟粕了” 桓公放下书籍,一脸不爽,怒斥道:“轮扁!你一个小小工匠竟然口出狂言,教训起本王不说,你还敢非议圣贤,来来,你给我说清楚,如果说不清楚,我今天非定你个死罪不可!” 轮扁不惊不慌不紧不慢地说:“真正的大道就在于一个妙,所谓妙不可言,只能是口传心授,如果写书的人还活着,我建议你去和他见上一面,不要被他的文字骗了。一个得道的人是可以立己达人,能够化贷万物的,你往他面前那么一站,你就会突然开悟了很多,而文字只会让你越看越糊涂,越看越不能解决实际问题。自古以来,百无一用是书生。就拿微臣做这个车轮子来说,这么好的一个手艺,我难道不想传给我的儿子吗?我拼尽全力地传授于他,可他始终拿捏不了这里的精妙之处,轮子做的慢了,木材会很脆很硬,不耐用;如果做的快了,车轮会潮湿,容易变形,这个不快不慢的火候和节奏,只能用心去感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你看看我都这一把年纪了,已经八十岁了,却找不到一个能接替我这个技术活的徒弟,这难道还不说明语言、文字都是没用的东西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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