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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演义》中的占星术研究 文/解明慧 引言 《三国演义》作为一篇世代累积的小说，其成书过程必然受到了经济、政治、思想、文化等各方面的影响。占星术作为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起源于古代宗教活动，对社会发展起着和重要的作用。《三国演义》中有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星相占卜，在小说中对人物形象的塑造、情节的推进和预示、结构的安排等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结合占星术在小说中的应用实践来研究占星术在《三国演义》中的运用，不仅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三国演义》，还可以让我们认识到占星术在史籍中的地位及其对传统文化的意义。  对《三国演义》的研究有很多，可以说是名家辈出，涉及的知识面十分广阔。对占星术的研究也已经有了很丰富的结果。特别考虑《三国演义》中出现占星术的研究却没有公认的专书和期刊，但仍然有很多学者早早地关注到了这一课题。 早在清代，在《女仙外史品题》中刘廷玑曾写道：“天文难言也。小说传奇，惟《三国演义》有夜观乾象囫囵之语”。[1]现有的研究很少有专门研究《三国演义》中的占星术，但有一些文章中有所提及。周哲达在《<三国演义>方术研究》一文中，提出方术描写与《三国演义》出现的历史阶段、作者的好恶有密切的关系，在行文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值得一提的是，作者还专门统计了小说中出现的占星术。周哲达又在《论<三国演义>中方术的作用》一文中，论述了方术为三国演义的人物命运、情节发展、王朝更迭等埋下了伏笔，还在贯穿故事情节方面起到不可磨灭的作用。万润保在《中国古代小说与方术文化》中认为方术文化对中国古代通俗小说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经典文化，在元明清时期方术与小说全面地融合在一起。这些文章都是将占星术纳入方术这一大的概念下讨论的，并没有将它独立出来研究其发展和文化背景，而占星术具有自己独特的发展进程，对《三国演义》也有独特的作用。  关于占星术的研究既有将它放在明清小说范畴下的，如万晴川在《明清小说中的占星术》中论述了占星术对明清小说的影响；也有单独讨论占星术与《三国演义》这一部作品的关系的，如李文智在《<三国演义>与占星术研究》中，提出占星术在小说的情节、人物塑造等方面有很大作用，它的出现有一定的文化背景，且借由文学作品与大众发生关联；李文智在《<三国演义>中出现占星术的文化背景》一文中指出了《三国演义》出现占星术的四个原因；张涛在《从<开元占经>看<三国演义>的星相占验》中以古代天文学专著《开元占经》作为根据，解读了《三国演义》中有关星相占卜的情节；鲁子健在《读<三国演义>谈星相占卜》一文中认为占星术起源于原始宗教活动，对社会发展有深远的影响，并以《三国演义》中的个别例子说明了占星术的一些数术。这些研究相对上一段提到的更加具有针对性，无论是探究占星术与明清小说的关联，还是特别探究其与《三国演义》的关联，将占星术放在特定时期或某一部文学作品来看待，得到的结果将更加精确。然而，这些文章都没有注意到占星术独特的发展轨迹及其在文学作品中的文化背景，没有研究占星术和《三国演义》的特殊关联。  《三国演义》中占星术的描写 《三国演义》中有大量对星相占验的描写，有涉及人物命运的，如荆州牧刘表、刘备、曹操、诸葛亮、关羽等人的死都有特殊的天象；有涉及政治决策的，如刘备称帝、吴蜀联盟、火烧赤壁等都有星象占验作为根据。但小说中出现的占卜分为梦占、星占等多种方术，为了便于整理《三国演义》中出现的占星术，首先要给它一个明确的释义。 1.占星术定义 占星术这一名称在学术界并未同意，有些学者将占星术称为星占或星占学等。同样，对于占星术的定义也没有公认的标准。江晓原在他的《星占学与传统文化》中将历史上的星占学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专以战争胜负、年成丰收、王朝盛衰、帝王安危等军国大事为占测对象的，可以称为“军国星占学”；另一类则专据个人出生时刻的天象以占测其人一生穷通祸福，可称为‘生辰星占学’。在中国古代，土生土长并至少持续运作两千年以上的星占学体系，正是军国星占学。”[2]李文智在《<三国演义>与占星术研究》中将占星术分为广义的和狭义的，广义的占星术包括通过观察日月星辰的变化来预测人世吉凶的占卜，也包括通过观测云、雨、雷、电、风、气来预测人世吉凶的占卜；而狭义的占星术则仅仅是指通过日月星辰的变化来对人世的事务作出预测。[3]接下来的研究就采用狭义的占星术的定义。 2.《三国演义》出现的占星术 为了更清晰地研究《三国演义》中的占星术，现将书中所出现的占星术统计如下：
通过上述表格可以发现，涉及占星术的内容在《三国演义》中共出现了37处，且分布在不同的章节中，可以说贯穿了整部作品，在人物的塑造、情节的推动等方面都发挥了作用。可见占星术的出现绝不是偶然，其背后有很大的意义值得深究。 3.上述占星术的分类 江晓原先生将占星术按照主观对象的不同分为两类，一类是与军国大事的走向、国家的运势相关的，称之为军国星占学；另一类是与个人的生死发展相关的，称之为生辰星占学。同时，江先生在其《星占学与传统文化》一书中也将占星术按照占验的客观对象进行了分类，分为日月占、彗星占、恒星占等。综合这两种分类方法，本文将《三国演义》中出现的占星术结合文章的内容进行了分类。  3.1星宿分野 自从春秋战国起，人们将地面上的州、国的位置进行划分以与十二星次的位置相对应。对于天文来说，叫做分星；对于地面来说，叫做分野。天上某个星次发生的天象被认为对应着相应的地上的州、国发生的事。具体来说，分野在《三国演义》中的运用分为如下两种。 （1）预测人物的生死  在《三国演义》中很容易找到分野预测人物生死的情节，尤其是在重要人物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如表格1中第30处孔明在五丈原夜观天象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以及第32处孔明指出代表自己的那颗星摇摇欲坠。这种星宿分野预测人物生死乍看起来无凭无据，实际上是有一定道理的，只要理解古代的分野知识就不难理解这一现象。在《开元占经》卷一《灵宪》一文中写道：星也者，体生于地，精成于天，列居错峙，各有由属。在野象物，在朝象官，在人象事，于是备矣。众星列布，其以神著，有五列焉，是谓三十五星。一居中央，谓之北斗。动变定占，实司王命。四布于方，为二十八宿。日月运行，历示吉凶，五纬更次，用告祸福，则天心于是见矣。中外之官，常明者百有二十四，可名者三百二十，为星二千五百，而海人之占未存焉。微星之数，盖万一千五百二十。庶物蠢动，咸得系命。不然何以总而理诸。夫三光同形，有似珠玉，神守精存，丽其职而宣其明。及其衰，神歇精斁，于是乎有陨星。[5]也就是说，地上的每一个人都与天上的一个星宿相对应，并且这个人的地位越高，对应的星宿就越突出，根据这个人平时生活的地点，结合分野就可以大致判断对应的星宿的位置。由此就不难理解为何诸葛亮可以知道哪一个星宿对应着自己了。那么如果一颗星坠落，根据其坠落的位置结合十二星宿分野就可以预测某州某国有人将亡。 《开元占经》卷67《论谶》中写道：“上台上星，主兖豫; 下星，主荆扬; 中台上星，主梁雍; 下星，主冀州; 下台上星，主青州; 下星，主徐州; 星非其故，以占其邦”[6]。蜀国当时处于古九州的梁雍，由此推断诸葛亮对应的是中台上星。同样熟知天文的司马懿当时也从天象中察觉了诸葛亮即将去世，第31处就是司马懿已经察觉到这一点了，第33处司马懿肯定了诸葛亮的去世。第34处是诸葛亮死后后主做了锦屏山崩倒的梦后星象家谯周对于天象的解释。  同样的例子在《三国演义》中还出现了很多次，如表格1中的第2、18、20、24、11、12、13、36处中都有星星坠落预示孙坚、庞统、关羽、张飞等人的死亡。表格1中的第9、14处则是体现了星宿与人相对应的道理。 （2）判断行军杀敌 除了上面提到的人物的命运，星宿分野还含有对于行军杀敌的暗示。比如第37处姜维准备攻魏时，谯周因为夜观天象发现西蜀分野而出来制止，后来姜维没有接受劝阻果真战败。同样的还有第35处司马懿守株待兔斩首了公孙渊。 3.2星象变异 中国古人常常通过各个星宿的变异、色泽、位置关系、交会等来预测将要发生的变故。 （1）人物或国家的运势 在《三国演义》中有很多地方出现了星象的异常现象预示着人物或者国家的命运的，尤其是在三国时期各国混战之际。如第4处中曹操与众某事商讨迁都许昌时，太史令王立就说了“太白犯镇星于斗牛”、“荧惑逆行”的异常天象，认为会有新的天子产生。《开元占经》卷22中写道：“太白与填星斗，期九十日，其君忧，王者亡地，若有兵与丧，更立王公”[7]，卷21《荆州占》中写道：“荧惑与太白合，主人兵不胜; 又曰所合国，野有殃; 二旬四五日，兵过其野; 三旬四五日，兵宿其野; 三月不去，其国亡”[8]。因此，这两个异常现象都预示着汉朝的衰亡。  同样的用法还有第7处中百岁老人对天象的描述预示了曹操将代汉称帝，第23处帝星见于于毕、胃、昴之分预告了刘备称帝，第1处紫微垣中白气漫漫实际上暗指董卓祸乱朝纲，还有第3、8、10、15、19、21、22、25、28、29处也是预示着历史人物或朝代的命运。 （2）战争的走向 星象的奇异现象不仅象征着人物或朝代的命运，也预示着战争的走势。例如，第5、6处沮授“见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流光射入牛斗之分，”担心曹操暗算袁绍，但袁绍没有听取沮授的劝告，导致了官渡之战的失败。这个星象也可以用《开元占经》中的一些说法来解释。卷48中写道：“太白守牛，为五谷不成”[9]。由于太白主战，太白守牛指五谷不成，自然就是指袁绍的军粮问题了。同样用法的还有第16、17处。 （3）天气的变化 占星术还可以与时令相结合来预测天气，这种作用在《三国演义》中只出现了两次，但也是占星术的一种类型，体现了它与天文的紧密联系。在第26、27处，诸葛亮和司马懿分别通过观察天象预测到了将有大雨来临，而判断天气对于作战将领的战斗决策而言是举足轻重的。 综合上述分类，可以看出占星术在《三国演义》中的运用是作者独具匠心的安排，其中有预测人物生死的、指导行军杀敌的，也有反映国家和主要人物运势和天气变化的。这些占星术的出现十分巧妙地贯穿了故事情节的发展，帮助小说的人物形象塑造和结构的安排。 《三国演义》频现占星术的原因 作为世代流传的历史名作，《三国演义》的成书过程必然受到了历史上经济、文化、政治、思想等各方面的影响，占星术的出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还原了三国时期的历史风貌，体现了占星术在当时对传统文化的重要作用。《三国演义》是一部历史小说，它的故事情节既要符合历史史实，又要体现小说独有的艺术特色。占星术在《三国演义》中的出现既有历史、社会背景这些客观原因，也与小说的人物形象、结构、思想等息息相关。 1.客观原因 1.1历史原因 占星术在汉代已经发展得十分完善了，不仅有理论基础，还有实践经验。到了三国时期这个政权更迭的时段，占星术得到了很好的延续。在陈寿的《三国志》中就出现了很多预测人物或国家命运的占星术，这些占星术多来自于当时其他的史籍资料，可见占星术已经普遍存在于一些史籍中了，而后来的史籍多延续了这种对占星术的特别关注，《三国演义》也是如此，且其中有很多对《三国志》中占星术的直接引用。 1.2社会原因 到了元代占星术已经被广大的市民阶层熟知和信仰，而文学创作必然要在一定程度上迎合读者的需要，尤其对于戏剧这种作品和观众直接交流的艺术形式。在元代，三国戏中有很多占星术的体现。因此，《三国演义》无论是本身作为文学创作，还是受三国戏艺术的影响，都需要充分考虑到社会群体的兴趣，那么占星术的出现就是一种必然了。 总之，《三国演义》作为一部历史演义小说，由于一直以来史籍与占星术之间不可分割的关系，以及元代那个特殊时期群众对占星术的熟知和信仰，使占星术遍布于整部《三国演义》的各个章回中。 2．主观原因 占星术在《三国演义》中的出现对小说本身来说也有很重要的意义，包括人物形象的塑造、结构的安排、情节的发展等。对这个方面进行剖析，有利于明确占星术在小说叙事上的作用，更深入地理解作品的内涵。 2.1贯通小说的结构 《三国演义》从汉室的衰微写起，此时就已经在天象上给出了暗示，比如表格1中的第3处。汉室的衰微必然伴随着其他政治势力的崛起，小说就是以魏蜀吴三国的发展为主线来展开全文的。先写曹魏的兴起就是始于占星术的运用，揭示着曹魏的前途和命运，比如第3处和第7处。对于较晚兴起的蜀国，主要人物诸葛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仅仅他一个人在整个小说中通过观测天象就预测了很多即将发生的事情。同样孙吴也在试图从天象上找寻未来的方向。可以说在小说一开始，就通过星象给魏蜀吴的命运一个大致的趋向，这让整部作品结构非常清晰。  占星术在《三国演义》中不仅引出了小说的开端，也在情节发展的很多重要节点发挥了作用，比如表格1中第5、6处，官渡之战中沮授通过观测天象多次劝谏袁绍，奈何袁绍没有听取，最终曹操大胜，这场重要的战役奠定了曹魏之后在各方势力中的地位，也呼应了之前占星术对曹魏命运的预示。除此之外，在小说中的其他重要节点如赤壁之战、诸葛亮北伐等，都有特别的占星术的暗示，还有小说中关键人物的去世，都有大星坠落的天象作为伏笔。 2.2塑造小说的人物 《三国演义》在塑造鲜明的人物方面是小说的一个范本，也是其成为经典的一大原因。占星术的出现是符合当时人物的特征的。诸葛亮曾说：“为将而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10]。实际上在三国那个纷乱的年代，脱颖而出的自然是文成武将、忠臣谋士，这些人中不仅像诸葛亮、刘备、司马懿这些将领有知天文地理的能力，其他人也几乎都会一些占星之术。可想而知，占星术在当时的权利争夺中发挥着很重要的作用，所以小说中占星术的出现是符合历史上对于人才的要求的。  占星术是人物特征所必须具备的技能，当然它也塑造了人物的形象。比如第25、28处的占星术都预示了北伐无功而返的结局，诸葛亮素有经天纬地之才，他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然而后来诸葛亮还是进行了多次北伐，体现了他明知不可而为之、鞠躬精粹，死而后已的忠贞精神。司马徽曾说：“伏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11]，可见诸葛亮和庞统在谋略上大有并驾齐驱之势。但在第16、17处诸葛亮和庞统对于同一天象的解读，明确的对比体现了二人在人格上的差异。诸葛亮观天象看到凶兆后劝谏刘备要谨慎，而庞统却认为是诸葛亮怕自己立了大功所以借此阻挠。这里诸葛亮的忠诚和事事希望亲力亲为的人物形象与庞统的狭隘、自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的人格也高下立判。这也是为什么后代对于诸葛亮称颂的文章数不胜数，而少有称赞庞统的文章。诸如此类占星术塑造人物形象的例子还有很多，这里不再一一列举。 2.3凸显天命的思想 天命是《三国演义》的一大主题，文中多次提到天命、天命难违、生死在天之类的思想。比如诸葛亮在上方谷想烧死司马懿父子时，突然天降大雨，让诸葛亮感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强也！”[12]，体现了天命不可违背的思想。再如第1处的天象直接表明了汉室由治入乱的趋势，在一开始就给汉室、给诸葛亮的命运通过占星术给了定论。 虽然天命非人力可改，但作者并没有将人物完全设置成天意的产物，正是这样使《三国演义》有了人抗争而不得的悲剧美。比如之前提到的星象按时大汉气数将尽，但诸葛亮仍然鞠躬尽瘁为汉室挥洒心血，明知不可而北伐，甚至用计围司马懿父子于上方谷，最终还是迫于天气突变而杀敌失败。这种人与天命的抗争，使得小说的故事情节更加精彩，也更能让读者产生共鸣，被其中的人物形象深深吸引。除了诸葛亮这一与天命抗争的典型代表，还有很多其他人在面对自己的命运时不放弃，试图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和智力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些人身上迸发的生命力为作品增添了色彩。  结语 《三国演义》中蕴含着丰富的占星术知识，本文通过对作品中出现的占星术进行统计和分类，研究了《三国演义》出现这些占星术的原因，主要在于历史上占星术与史籍的融合和社会群体熟知占星术的文化背景造成的读者需求。同时，占星术在小说中的运用对于小说本身也产生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对小说的结果、人物塑造、主题的反映都有很重要的意义。《三国演义》蕴含着“天命难违，生死在天”的天命观，但也不乏“明知不可而为之”的抗争之美、遗憾之美。总之，对于《三国演义》中占星术的探讨有助于现代读者站在天文学的角度更深入地理解这部文学巨著。 向上滑动 查看注释 [1]朱一玄 刘毓忱：《三国演义资料汇编》 ，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562页。 [2] 江晓原 钮卫星：《中国天学史》，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80-81页。 [3] 李文智. 《三国演义》与占星术研究[D]. 重庆师范大学 2017 [4] 表1.1中的全部内容均引用自 罗贯中： 《三国演义》，长沙：岳麓书社，2004年。 [5]瞿昙悉达． 开元占经[M]． 北京: 中央编译出版社，2006:2. [6]瞿昙悉达． 开元占经[M]． 北京: 中央编译出版社，2006:472. [7]瞿昙悉达． 开元占经[M]． 北京: 中央编译出版社，2006:160. [8]瞿昙悉达． 开元占经[M]． 北京: 中央编译出版社，2006:156. [9]瞿昙悉达． 开元占经[M]． 北京: 中央编译出版社，2006:351. [10] 罗贯中：《三国演义》，长沙：岳麓书社，2004 年，第 227 页 [11]罗贯中：《三国演义》，长沙：岳麓书社，2004 年，第 278 页 [12]罗贯中：《三国演义》，长沙：岳麓书社，2004 年，第 516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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