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城李小学(3)：贪玩而忘学 文/南山乔松 11 上集讲了学校外面，现在讲里面。 沙城李小学跟那个时代很多很多乡村小学一样，学前班，一、二、三年级，四个年级的人挤在一间100平方的屋子里。 本来这是好事，只要你认真，不论哪个年级的人，都可以学到三年级的知识。但是这样天然的学习资源，显然是被大家浪费了。 那时，哪有几个人是认真学习的！一天到晚顽皮打嬉，贪于玩而忘了学。每天玩得一身汗回家。 我读书的时候，是来自李坑的李兆庭老师教我们。 一个民办老师，教四个年级，于是教学特色就是：地方话中夹杂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 于是不要讥笑我们z、c、s和zh、ch、sh不分，an、en、in和ang、eng、ing不分，ian和in、ing不分，r、l、n不分。 我们的启蒙教育，学的就是方言普通话。  12 教室前面，一个大的木架子上架着一个超级大黑板；中间是一排排破旧的桌椅；教室后面堆放着很多木头与板材。 就地取材，于是教室中间就成了我们奔跑打闹的地方；教室后面就成了我们捉迷藏的去处。 教室地面是土地，课间你追我、我追你的时候，尘土飞扬。 我上了高中后才翻新成水泥地。 记得有一次玩闹而急速奔跑时，我和助子哩匹嘭一声相撞，两人都相继跌倒，眼冒金星。 因为和女生相撞，又痛又不好意思，半天才缓过来。 13 人之初，性本纯。上学之前，我们小朋友们是没有性别意识的，经常玩过家家。 哪知上学以后，突然地，男女之间变得壁垒森严，男女生之间突然不说话了，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感。 现在想来，还很疑惑当时转变的快速、突然。父母和老师均没有进行任何的干预，难道是高年级孩子的示范，从而逐个年级传下来？ 如果男女同桌，男女小同学们还在桌子中间用铅笔刀画三八线，造成每张桌子中间一条深沟。 本来教室里的桌凳就缺胳膊少腿，现在更加惨不忍睹了。 这还不算严重的，男女同桌的男生会被大家取笑，又造成同桌男女经常打架。我就和满兰哩坐一凳时打过架。 小孩子嘛，之间打来打去很正常，谁哭了也很正常的。好了，新桂哩说我欺负她，在一个下雨天的早晨，把我书包丢到了水坑里。  14 桌椅上还有一大奇观，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词与公式，这是大家不认真读书的铁证！ 现在想想，刚刚上学时只顾玩乐而不好好读书的事，觉得又好笑、又有趣。 对于不认真读书的我们，李兆庭老师不管吗？管的。 他对付学生有绝招，分别是敲和捏。 「敲」就是毛栗子。谁不认真读书，兆庭老师的毛栗子就落在谁头上。 至于毛栗子的轻重嘛？就看你当时的表现喽。最重的时候，头上鼓起个包，是有的，真有的！ 「捏」就是兆庭老师选择我们大腿根部多肉的地方，右手食指和中指用力捏起来。 至于捏得有多重？也是看你的表现喽。恨铁不成钢的时候，捏住还要旋转一下，那叫一个痛呀！ 玩是孩子的天性，在这少不更事的年级，是敲也好，是捏也罢，反正效果不明显。好了伤疤忘了疼，体罚一过，大家照样痴哄哄地嬉笑打闹。 严师出高徒，那时的家长特别尊重老师，是很赞成老师体罚的。 15 这样的环境中，这样的风气中，刚刚5岁上学的我，也根本不知道学习是什么。 记得识字班时学写字，老师手把手来教握铅笔，手把手来教写字。当老师时间安排不过来时，就让高年级的来教我们。 最初写1-9数字，我怎么也写不好，倒是看见郑×根写得蛮好的。 加上家境又不好。我一度很自卑。 字写不好，就逃避。越逃避越写不好，越写不好越逃避…如此恶性循环。 我在想，是不是我很笨呀？ 5岁的我，只是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能够像大人一样去干活，能够学会父亲弄鱼、打野兽、编竹器、做木器那么多手艺。 所以我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学习上得过且过。虽然父亲和全家人对我读书抱以极大的希望。 但是，就因为我小，人生观、价值观还没有形成，所以一切都是变化的。 未来的更多故事，请看下集。  END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