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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老知青的一次惊险经历

 闲云野鹤b8ooo1 2020-01-31

遭 遇 爆 炸

彭 青

广州知青 · 海南农垦中建农场

  1970年炎热的夏天,姐姐得了急性肝炎住进了团部医院治疗。我因时常抽空到医院看望她,很快也感染上肝炎住进了医院,与姐姐在一个病房。同病房的还有李小曼,隔壁病房有杨秀颖、胡慧莲等知青。

  为了早日恢复身体,每天我们都积极配合医生治疗,姐姐每天也跟着大杨煲中草药、煮鸡蛋。闲着时知青们经常聚在一起畅谈、说笑。在我们知青的病房里经常发出欢乐的笑声,惊动了医生过来劝我们静养休息。

  当年青春洋溢的彭青

  我们住院期间正好是全团开荒大会战的时节,雷管班的知青为支援各连队爆山的雷管,不分昼夜地加班加点工作。同房的李小曼与雷管班的知青较熟悉,也了解雷管班的工作,提议我们去支援他们的工作。第二天午睡后,我们几位知青病友来到雷管班,雷管制作操作很简单,很快我们也就可熟练操作。

  现有的炸药粉很快就用完了,我起身询问了炸药粉放置的地方,就进房内取炸药粉。当我伸手取放在架上装炸药粉的小木盒时,只感觉到火光一闪、一声轰响、我失去了知觉。那只是一刹那,很快就恢复知觉,听到现场慌乱的叫喊声,我很清楚自己受伤,感觉到脸上发热、发胀、麻木,手脚发软(听说姐姐在现场看到我这样,脚发软几乎躺在地上)。知青们很快抬着我上了团部医院急诊室止血包扎。刚进急诊室时,除了医生、护士外,医院的病人、医院的闲杂人也关切地都涌进了急诊室,当时的医护人员只顾围在我身边忙碌,也顾不上关门。

  兵团战士彭青在割橡胶树

  其实我一直都很清醒,当医生要脱我的衣服查看我胸前的伤口时,我敏感地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个女孩子,便叫护士把外人请出去并关好门。护士听到这话,也会意地对我微笑一下。这时我才感觉到很累很累了,闭着双目,静静的躺在床上让医生处理伤口这次雷管爆炸,虽然受伤了,但万幸的是,爆炸的只是炸药粉而不是雷管。那天下午天气炎热,炸药粉发热。当我伸手取时,触动引起了爆炸。我受伤部位主要在脸部和伸出的那只手,以烧伤表面为主,装炸药粉的小木盒板碎分别炸飞进入到脸、手上几个部位,但不是很深,医生护士一点点把木碎取出来。医生在处理的全过程我都清醒,也知道因烧伤引起发胀、肿、麻木,不会感觉到很疼痛。

  回到病房,我的头包扎着绑带,脸肿得像猪头。我当时可忍受疼痛,但最担心的是破相。我不敢照镜子,整天下着蚊帐不愿见人。其实我的受伤,影响到我身边的知青朋友同样是一种内心的伤痛,也使她们更加明白到我们远离家、远离父母的“大孩子”更应该关爱自己,关爱同伴。

  同房的病友确实给了我很多的关心和帮助,自从我受伤后,为了在欢笑中能减轻我的伤痛和苦恼,病房更加活跃起来,医生也不再阻挠我们,每天晚上知青们都聚在一起谈笑,胡慧莲更来为我们唱歌跳舞。她们给我带来了很多的开心和欢笑。我不知不觉也悄悄打开封严的蚊帐……一种家一样的温暖,一种姐妺的亲情让我不禁热泪盈眶。

回到广州后不敢再提起这件事,不敢再回忆这爆炸的一刹那火光。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一起在病房度过的知青姐妹:大姐姐似的杨秀颖、李小曼,永远是那样开心的胡慧莲。

也许,对海南的艰苦岁月不值得我们怀念和“津津乐道”,但那时知青间纯净的友情、真诚的关爱却值得我们今生好好珍惜和珍藏。正因为有了这份金子一样的友情,才让我们感到青春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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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建农场知青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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