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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特约评论员 宋铨伯 从发生学上看，卢德之博士无疑是一个最早眺望资本精神的人。如果更为确切地说，卢德之博士是最早倡导并且比较系统地阐释资本精神的人。他开始解说资本精神，大约是1998年到2000年前后，那时他还是一个走在从企业家转型到慈善家路上的实践者。或者说，正是这转型发展，他从一个投资者的亲身经历体会到了资本本身的价值以及资本背后所蕴藏的道德精神，才促使他转型成为一个既做企业又做慈善的人。特别是他的这种转型融入到他那种喜欢思考社会发展与人类进步的关怀情结，也就更多地看到了资本与财富的关系、资本发展与人类文明进步的关系，资本发展与财富共享的关系。 同时，我们看到，他常常把自己对资本、对慈善的思考与大家进行交流，希望更多的人特别是富人们不断思考资本的本质、财富的本质及其处置财富的方式，尤其是慈善的方式等，希望更多的人把资本创造的财富更多地用于社会共享，从而通过挖掘人们不断创造财富的秘密与正确处置财富的方式，让更多的人享受到财富的福音，共同创造人类更加美好的未来，从而表现出来一个思考社会发展、思考人类进步的人的热切情怀与美好愿景。正是这一切，他的理论思考与慈善活动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的理解与认同，赢得了越来越多的人的尊重与向往。 一、资本的力量 肯定资本的力量，是卢德之最喜欢讨论的话题。他的一句名言是：资本是一个好东西。而且在一些重要的国际研讨会上，他也会旗帜鲜明地说：“我是一个中国企业家，也可以说是一个资本家，而且是一个社会主义的资本家。我长期与资本打交道，对资本有着自己的认识与理解。资本是一个好东西。资本与人类社会发展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这样说呢？他分析认为：这一点，很早就被人们看到了。但是，资本并不是万能的。当年，亚当·斯密在《国富论》描述了市场那只看不见手，高度肯定了资本受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的支配作用，这给人一种错觉，好像资本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通过资本发挥作用。其实，亚当·斯密还有一本著作叫《道德情操论》，在这本书里突出了道德的功能和价值，但很多人并没有好好读过这本书，或许并不知道亚当·斯密还写过这本书。这两本书才是亚当·斯密完整的思想体系。后来，马克思描述了资本在工业大发展时期所表现出来的罪恶一面。事实上，资本确实有罪恶的一面。同时，我们还要看到，马克思对“资本的文明”有过肯定，也就是说他还描述过资本的伟大意义和作用，很多人却也忘记了这一点。二战以后，资本主义有了新的发展，并且欧洲许多国家逐渐形成了福利资本主义特征，一个重要特点是，资本被导向了社会福利的方向，有的人叫做福利资本主义，如丹麦人埃斯平·安德森就写了一本很有名的书叫《福利资本主义三个世界》。可以说，福利资本主义是二战后资本主义世界出现的重要社会形态。主要西方国家特别是欧洲国家普遍采取福利国家政策，在相当长时期内对社会发展与进步产生了积极的作用。但是，最近10多年来，福利国家出现了许多经济、社会等问题，人们在重新思考，福利资本主义出现了偏差，福利国家有一些好的东西，但不能简单地变成福利国家。也就是说，人们已经感受到了福利国家制度的问题所在。 资本的发展过程非常复杂。资本与国家、民族、社团、家庭及个人生活紧密相联。所以，理性地认识资本、肯定资本，意义就相当重要。卢德之博士这种分析是相对客观的，也跳出了社会意识形态上的局限性。正是这种面对现实发展问题的探究精神让他看到了许多没能看到的事物发展的本质特征与内存联系。所以，他提出了问题并作了回答。他说，“那么，资本是什么呢？我认为资本是一种财富，而且是一种特殊财富，是凝聚着人们劳动、能够创造新财富的财富。这样以来，我们更加清楚地看到，资本是个好东西。资本通过人们的劳动，能够带来新财富。我们再看看人类社会发展历史，几乎有一个规律就是，资本既不是万能的，也不是罪恶的，也不是福利国家那种福利资本，资本具有自己的基本属性与发展道路。人类社会发展需要物质基础，需要资本发挥积极的作用。资本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扼制资本经济就可能停滞，社会就可能动荡甚至倒退。自从有了人类社会也就有了资本。由此可以说，资本越发达，物质越丰富，大多数人越会从中受益，社会越进步，文明就越发达。” 正是这样对资本本质的把握，特别是对资本野蛮性与文明性的相对分析，卢德之博士透过资本看到了资本背后的精神，就是他称之为“资本精神”的新概念与新理念。 二、富人更需要资本精神 早在2007年，卢德之博士就在其专著《资本精神》一书中就对资本精神进行了生动的描述，他认为，资本精神随着资本的产生而产生，是资本是一种能够带来新财富的财富，资本精神则是资本背后的道德精神，虽然是一种全人类的精神，但富人更需要资本精神。 正如卢德之博士所说的：“对于在市场环境下成长的中资企业和企业家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已经不再是如何积累资本，如何找项目，而是要找寻一种支持中国市场经济的精神，找到中国企业家应具有的灵魂，找到我们发展动机中的道德支柱，找到使中国企业成长壮大、推动财富不断涌现的精神源泉。” 所以，卢德之博士认为，人类经济社会活动中的资本精神就是一种典型的人类共同的意识，或者说人类的共同价值。资本精神适应人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需要，特别是经济社会生活的需要而产生，虽然是对生活的一种反映形式，但一经产生，就成为一种能动的力量，走进人们的心灵世界，解决人们精神世界的问题，优化社会心态，提升人们的精神内涵和价值取向，促进经济社会的发展与进步。正是因为资本精神对人们经济社会实践活动的作用总是以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所以，一直没有失去存在的价值，一直与人类发展和进步同行。 卢德之博士是一位企业家。他从自身发展的过程中有所警醒的是，富人对资源的更多占用是一个基本的事实。他认为，富人由于各方面原因，事实上占用了社会更多的资源，并以此创造了更多的财富。这是经济社会发展中的一种普遍现象，也是市场发展的一个规律。但是，富人占用更多资源的同时，穷人就相对减少了可以利用的资源和机会，如果富人只顾自己发展并享有财富，社会就可能因此失衡。所以，富人拥有财富，更多地创造财富，那是对的，也有利于社会发展。但是如果富人不认一种适当的方式，尤其是要在现代法治基础上，在保护个人正当财产不受非法侵犯的法治制度上，让自己创造的财富回报给社会，让更多的人享用，那是对穷人的不公正，也只会显示出富人的贪婪。所以，卢德之博士在呼唤正确认识资本、高度重视资本的同时，呼吁建立健全法治体系，呼吁人们在法治基础上更多地拥有资本精神，的确是一种相当深邃的思考与正义的呼唤。 三、资本创造的财富必须走向共享 在卢德之博士看来，这是资本精神的本质属性与内存要求。资本创造的财富如果长期不为大多数所共享，那一定影响社会的发展与进步，甚至阻碍经济的发展与繁荣。那种资本也就是没有精神的资本、没有道德的资本，也就是没有文明的资本。 从现象看到本质、从丰富的社会生活看到深邃的哲学意义，或许是卢德之博士的一个重要认识方式。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有两对重要范畴，或者说两对重要关系构成了最基本的社会关系。一个是多数人与少数人的关系，一个是公平与效率的关系。从个体角度来讲，还有利己与利他的关系。但是，从社会层面来讲，前两对关系都是最基本的关系，其实也是最重要的关系。古往今来，无论是思想家、哲学家还是政治家，都会从这两对关系中做出判断和选择。而且，不管是在哪种社会意识形态下，都必须解决这两对关系中的问题。 沿着这两条线索往前现实思考，卢德之博士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他认为，传统的资本主义，天然地与资本联系在一起，突出效率的价值，更多地强调社会精英的作用，但是，忽视了大多数普通民众的感受，以至于早期的资本主义国家发展都出现了很多尖锐的社会问题和社会矛盾，最后不得不开始反思，逐渐重视起多数人的利益诉求，让资本创造的财富更多地倾向普通民众的生活。否则，参选人就很难当选总统、或者总理。传统的社会主义也存在一些问题。按照马克思当年的设想，社会主义应该建立在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文明基础之上，有比较丰富的社会物质基础。但是，列宁则说，社会主义可以在资本主义最薄弱的环节获得突破，取得胜利，并且建立了社会主义苏联。结果，出现了一系列问题，特别是导致我们所建立的传统的社会主义不太了解资本，也没有很好地认识资本，更没有好好地把握和利用资本。但是，我们必须看到的是，传统社会主义与多数人是天然地联系在一起的，是以大多数人的利益为目标的，却因为与资本没有很好地联系起来，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许多问题。 为此，卢德之博士给自己的思考给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他认为，现在看来，不认识资本的社会主义，人民是吃不饱饭的。不考虑多数人的资本主义也会不断产生新的矛盾与问题。所以，不管是哪个主义，都离不开两样东西：一个是资本，另一个就是多数人。这是制度设计基础中的基础。人类历史上的资本与多数人的这种互动发展过程，让我们已经清楚地认识到，社会越发展，资本就会越发达；资本越发达，越要为多数人服务；资本越为多数人服务，社会才越会走向更高级的文明。 四、资本精神是整合不同文明的力量 现代世界是一个资本发挥巨大作用的世界。我们清楚地看到，资本已经成为世界的通货，全球化的过程本身就是资本全球化的过程，资本的流动带来了经济、科技和文化的全球流动性配置，推动全球化的同时带来了全球性的矛盾冲突。为了实现解决全球性矛盾冲突的目标，资本应当在资本精神的关照之下成为具有灵魂的资本。所以，尽管资本精神在其历史发展上具有时代性和民族性，那么时至今日，资本精神在资本全球化的背景之下具有了普遍性的价值意涵。 让我们进一步思考的是，尤其是二十世纪后期以来，世界发展过程中已经发生了许多重大的变化，全球经济社会正处于一种极不平衡的发展之中，国际矛盾、地区之间、一国之中的社会矛盾呈现出日益复杂的局面，更让世界不安的是，许多地区出现了持续的动荡甚至战争灾难。为此，一些研究者认为，现代世界所面临的危机并不是基于地域传统的不同文明之间的冲突，而是建立在全球自由贸易基础之上的世俗化的世界失去了稳定性；有待解决的并不是东西方之间、基督教、穆斯林和犹太教之间的问题，他们都处于全球化水平之下，但是资本主义使得富裕的人们精神上变得贫乏；如果在不同的文化中没有关于善意的一种普遍共识，那么全球相互依存所产生的任何物质福利都有可能被文明的冲突破坏殆尽。这样下去是非常危险的，人们应当给出正确的解决方式与方法。 那么，世界将如何向前发展呢？卢德之博士认为，目前看来，我们的经济社会环境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许多东西也会随之而发生改变。一个普遍的规律是，经济社会环境变化了，未来的制度形态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何况任何制度发展本身都有自我演化的能力，也有相当的灵活性，尽管历史文化的影响非常大，但是人们的现实精神、理想追求的价值与影响力则更大。资本精神正是人们所需要的一种价值追求。从这个意义上我们看到的是，人类共同的道德理想的意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接近现实。资本的意义，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需要进行道德判断。面临如此复杂而又充满危机的局面，我们必须找到共同的道德理想、道德准则和道德标准。为此，有的研究者认为，卢德之博士提出的资本精神，可以为人们提供一条现实可行的路径。为什么呢？因为资本的力量已经在世界范围内不同的文明体之内发挥作用，而有关资本的态度也变得具有共识性，所以资本精神由此可能成为统和文明的力量。 这不能不说是紧紧抓住了资本精神的内在特质与社会价值。 五、共享与中国传统文化 卢德之博士在2012年前后，提出了共享的理念。这个理念的提出，既有其现实经济社会基础，也有中国文化的基因影响。用一句来说，那就卢德之博士的思考浸润着他自己对世界文化特别是中国文化的追求与叩问。他认为，共享是经济的，也是文化的。共享，首先让人们想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天下大同”“天下为公”“天人合一”等哲学思考与社会理想，也蕴藏着深刻的中庸文化特色。共享显然不会是“共产”也不是“均产”。共享走的是中间路线。虽然有强制性共享，那也是受到政策法规支持、保护的社会保障等一系列措施，而公益慈善则是一种纯粹的自觉共享形式。 为此，卢德之博士更加深入地分析道，中国文化很特殊，有一个重要的概念就是中庸。理解了中庸文化，就能更好地理解中国。比如说，中国要发展是全体中国人的愿望。中国发展起来，也不可能改变中庸文化的因子。我们中国人其实不愿意当老大，也不会侵略或压制别人。美国人当老大，我们没有意见，但是我们中国人有自己的底线，这个底线是不能碰的。个别国家总想试探中国人的底线，这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从历史来看，任何一次肆意触碰中国人底线的做法，都是自找苦吃。为了守住底线，中国人会全民族动员，去捍卫自己的尊严。也就是说，中国传统的中庸文化也从文化角度决定了中国实行和平发展的道路。 不仅如此，卢德之博士进而分析认为，共享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和”的哲学意义相一致，与“同”的哲学意义有区别，共享不是共产，不是平均，更不是均贫。共享是有层次性、差异性、递进性的等等。“和”不是“同”。和，有异，有差异，而且有差异才正常，差异促进更好地“和”。同，是无异，没有差异，没有差异就可能没有动力。所以，世界只会“和”。也只能“和”；世界不会“同”，也不可能“同”，世界将是“和”的世界。以此观之，共享是“和”的现实版与未来目标，所以是现实的，也是未来的；共产只会是理想的，是可以遥望的人类价值之一。世界正在走向共享，比如共享经济、共享互联网等，包括资本以及资本创造的财富，比历史上的任何时候都在世界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方式，不断走向共享。 六、共享是人类社会发展的重要趋势与发展方向 资本与财富有关，与财富分配有关。那么，资本与经济、社会发展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呢？卢德之博士认为，那是一种共享的关系。资本与多数人才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物质基础与制度基础。让资本创造的财富为多数人服务，一直是人类社会发展中的基本诉求。这种基本诉求的核心就是共享。或者说，资本走向共享是人类社会发展的重要趋势与发展方向。 为此，他在多个场合分析认为，早期人类在原始社会初期有过十分简陋的“大同”式共享生活。随着私有产品的出现，共享生活秩序也被破坏了。而“大同”式共享一直成为古往今来人们追求的伟大社会理想。放眼未来，无论是世界发展的宏大背景，还是中国发展的前景与要求，都将更加重视资本、运用资本、发挥资本的发展作用以及资本背后的精神力量和对人的行为动机的作用，而且将因此从不同方面带给我们追求共享人类发展文明的美好希望。为此，我们将在不断完善的民主与法治的基础上，不仅追求财富共享、权利共享，还要追求人与自然共享、人与社会共享、人与人共享发展成果，共同面对复杂多变的社会秩序，真正让多数人幸福起来，享受尊严的人格与发展的机会。 当然，作为经济基础的重要方面，资本的复杂性也决定了共享的多样性。所以，卢德之博士研究认为，资本走向共享的方式很多，有政治的、经济的、有文化的等等。从社会的角度来说，社会保障是非常重要的，它是实现资本走向共享的强制手段。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令人愉悦的方式，那就是慈善。因为慈善是自愿的，是一种大家都心甘情愿地参与和推动的共享方式。对于慈善，一方面要让多数人都参与到其中来，这就需要提升全民意识和理念。另一方面，我们要特别强调和重视富人在公益慈善中发挥的作用。富人特别是中国的这一代富人，必须要有资本精神，要有资本背后的道德精神与道德情怀，不能只看到资本，而看不到资本背后的道德精神。富人们应当通过公益创投、家族基金会、社会影响力投资、公益信托等方式参与到慈善中来。 就中国慈善的情况来说，卢德之博士认为，从实现中国现代慈善的目标上看，需要民间与政府的结合。民间慈善需要进一步发展，需要政府的引导与支持。目前从政府的角度来说，就要进一步出台一些引导和监督政策，推动和实现慈善事业的立法，依法发展现代慈善。中国经过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第一代富人已经诞生了，数量会越来越多，而国内同时也出现了明显的贫富差距现象，似乎还有越拉越大的趋势。那么，怎么办呢？慈善只能是一个补充作用。中国当下的社会政策，就要宁愿让少数人难受一点，也要人多数人好过一点。如果延伸到国际关系领域，宁愿让富裕的国家难受一点，也要让贫穷的国家好过一点。道理很简单，富裕的国家难受一点，那不会很难过，而贫穷的国家太难受了，生活可能无以为继，那样的话，世界就不得安宁，那到头来富裕的国家也过不好。所以，走向共享，从中国国内来说，需要政府和社会政策的引导；从世界范围来说，就有一个国际共享的问题，应当说是一种国际协同共享，共享的目标是一致的，但又是相互支持、相互促进、相互借鉴、相互监督的共享。这种协同共享还有一个南北合作、东西合作的问题，也有南南合作、亚洲合作的问题。2014年以来，中国首倡的“一带一路”、丝路基金或者亚洲基础设施投资开发银行，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发展起来了，我们现在的钱或许多了一些，我们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共享，共同建设美好的亚洲。 显然，卢德之博士把他的理论认识运用到了现实经济社会评论之中，特别是用于到了分析中国和世界面对的各种问题与困难之中。他这样做从一个方面 为我们研究问题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与理论参照系统。 七、国际慈善是一种“协同慈善” 国际慈善，特别是国际慈善理论一直是卢德之博士重点思考的问题。他认为，随着经济全球化趋势迅速发展，特别是互联网迅速发展与普及，全世界国与国之间虽然被蜿蜒的国界线分出了国别，但经济社会发展中的相互联系，或者说相互依存度越来越广、越来越深。因为这个背景，慈善国际化尤其是美国等发达国家早就推进的慈善国际化的价值与意义，更加需要研究。他甚至认为，慈善国际化对全球治理的作用也日益显现出来了。事实上，几年前他就提出了全球慈善一体化的概念和命题。道理很简单，全球只有慈善人聚集在一起，大家都觉得很舒服，幸福感最高。所以他说，他是一个既经商又从善的人。从善的时候，特别是与国内外的慈善家在一起时，他觉得是幸福指数最高的时候。 多年来，他在思考和践行中国的战略慈善时，重点讨论了中美战略慈善问题。他认为，中美战略慈善是中美慈善交流与合作必须认真回答的问题。由于中美两国发展阶段不同、国情不同、社会制度也不一样，两国慈善的差异性自然是很大的。美国慈善家现在更多考虑的是如何创新慈善方式的问题，比如怎么进一步通过慈善活动改变人们的生存方式、促进人类整体发展的问题。中国的慈善家更多考虑的则是扶贫济困的方式与方法，如何更好地让更多的人共享发展起来的财富，实现脱贫致富的愿望。同时，还需要考虑建立起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相适应的现代慈善法律体系，以保障慈善活动的发展与进步。为此，他说，他想把一个词引进到中美慈善发展战略里来，引进来的这个词叫“协同慈善”，那么中美慈善发展战略就应当定位在“协同慈善”上。 引入“协同”概念并提出“协同慈善”的同时，卢德之博士进一步研究认为，中美战略慈善如果就那么简单地讲交流、讲合作，的确是不太对等的事，关键是两国的差异性实在太大，许多慈善理念与行动还不能在一个平台上说话。不过，有差异就可怕吗？当然不是。那么怎么办呢？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中美协同合作地从事慈善理论与实践活动，也就是推进“协同慈善”。什么是“协同慈善”呢？他说，“协同慈善”至少包括四个方面的要素：一方面要同向，另一方面补充，第三要促进，第四要合作。所谓同向，就是要有一个走向共享的共同发展目标；所谓补充，就是要相互借鉴各自的优长之处；所谓促进，就是中美现代慈善的互动发展，用中国传统的说法叫“相生”。中美两国之间的战略慈善就应当是这样一种“协同慈善”。这种“协同慈善”涉及到两国的思想、文化、社会等各个方面的交流，更加包括慈善理念、行动，以及慈善专业性、透明度等慈善制度方面的交流、协同与合作。发展中国现代慈善必须认识到这一点，并拿出具体的措施与方法。 这种立体思考国际慈善问题，既指出了慈善的共同性与差异性，也提出了慈善的协同性与互补性。事物总是处于动态变化发展之中，国际慈善是最具动态特征的一种慈善活动。认识了国际慈善的“协同”特征，无疑更能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融入到国际慈善交流与合作之中。 八、社会未来发展的一种基本认识 从资本精神到现代慈善、到走向共享，卢德之博士一路走来，一路思考，一路总结，越来越多的人更加理解了他的追求，看到了他的深刻性与创新性。但是，任何一个新概念、新理论、新思考的提出，都有一个认识过程，也会不断受到不同的质疑。比如有人就问道，共享是不是太理想了呢？富人能够把财富拿出来让更多的人共享吗？尽管如此，卢德之博士依然认为，人类社会走到今天，理想的道路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将走向共享。走向共享是一个长期的目标，需要从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进行设计。走向共享更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一个有多个阶段的过程。在这个走向共享的过程中，市场经济是相当长时期里的一种经济形态，还会有多种不同的经济形态出现。我们需要深入地探讨人类全部的经济社会活动，特别是目前的现代市场经济体制及其规律，寻找市场经济的历史发源和不断发展的灵魂。这个灵魂就包括了资本精神，发展方向是走向共享，重要杠杆或者说社会进步的重要工具则是现代慈善。 为此，卢德之博士认为，中国在30多年改革开放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在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又出现了许多失衡，需要进一步全面推进改革。所以，面对世界发展的复杂性，面对中国发展的现实需要与未来目标，中国也到了迫切需要积极而坚决地进一步加快经济体制、政治体制、文化体制和社会结构等改革的时候。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既需要时间和过程，也需要政治气魄、经济政策、法律保障，同时需要弘扬资本精神，也就是说，更需要高尚的道德理想与崇高的人生价值追求。 所以我想，这才是卢德之博士谈到自己时所说的一句话，即我是一个理想社会主义者的本质所在。从以上意义上看来，他的确是一个真正的理想社会主义者。 卢德之博士简介 卢德之，湖南人，哲学博士，现任华民慈善基金会理事长、世界生产力科学院院士，兼任国际儒学联合会副理事长、中国政策研究基金副主席、中国社会保障学会副会长、中国社会组织促进会副会长、中国社会组织促进会基金会分会会长、全球慈善家协会(Global Philanthropy Circle)首批中国大陆会员,北京大学、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央财经大学等科研院所兼职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涉及哲学、经济学、社会学、管理学等领域，先后出版《交易伦理论》（2007）、《资本精神》（2007）、《论慈善事业》（2013）\《走向共享》（2013）和《让资本走向共享》（collective sharing of capital）等个人专著。近年来，卢德之博士积极致力于中国特色现代慈善理论创新与实践探索，分别以 “资本精神”“现代慈善”“走向共享”为主题在海内外公开发表演讲近百场，获得好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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