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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资治通鉴·汉纪十九》(二)

 liuhuirong 2020-02-03

读《资治通鉴·汉纪十九》

(二)

 

五凤元年甲子,春,正月,上幸甘泉,郊(祭祀)泰畤。

皇太子冠(行冠礼,此处疑有误)
  秋,匈奴屠耆单于使先贤掸(人名)兄右奥鞬王,与乌藉都尉各二万骑屯东方,以备呼韩邪单于。是时西方呼揭王来与唯犁(人名)当户谋,共谗(诋毁)右贤王(握衍朐鞮单于弟)。言欲自立为单于。屠耆单于杀右贤王父子,后知其冤,复杀唯犁当户。于是呼揭王恐,遂畔去(害怕被杀,背叛、离开、自立为单于),自立为呼揭单于。右奥鞬王闻之,即自立为车犁单于。乌藉都尉亦自立为乌藉单于。凡五单于。屠耆单于自将兵东击车犁单于,使都隆奇击乌藉。乌藉、车犁皆败,西北走,与呼揭单于兵合为四万人。乌藉、呼揭皆去单于号,共并力尊辅车犁单于。屠耆单于闻之,使左大将、都尉将四万骑分屯东方,以备呼韩邪单于,自将四万骑西击车犁单于。车犁单于败,西北走。屠耆单于即引兵西南留闟(音:踏)敦地。

半民:这就是“五单于之争”。
  汉议者多曰:“匈奴为害日久,可因(趁着)其坏乱,举兵灭之。”诏问御史大夫萧望之,对曰:“《春秋》,晋士匄(士匄,晋大夫范宣子)帅师侵齐,闻齐侯卒,引师而还,君子大(重视)其不伐丧(君子重视礼制,不攻打有丧的国家),以为恩足以服孝子,谊足以动诸侯(恩义感动孝子和其他诸侯)。前单于慕化乡善(仰慕教化一心向善),称弟,遣使请求和亲,海内欣然,夷狄莫不闻。未终奉约,不幸为贼臣所杀(没有履行却被贼臣杀掉);今而伐之,是乘乱而幸灾(幸灾乐祸、趁人之危)也,彼必奔走远遁。不以义动兵,恐劳而无功。宜(应该)遣使者吊问(慰问),辅其微弱,救其灾患。四夷闻之,咸贵(尊重)中国之仁义。如遂蒙恩得复其位,必称臣服从,此德之盛之。”上从其议。

半民:萧望之之议,看起来是仿效士匄(音:盖)不伐丧君之齐,为的是以恩德感动齐国,以仁义争取诸侯。其实二者完全不同:

第一, “五单于之争”并没有哪一个单于是真正代表正义或者匈奴全部的,攻击他们无法确定哪一个或几个是目标,且一旦有了汉这个“外患”,却很有可能使他们反而团结,就难以达到“趁人之危”的“趁火打劫”之效果;第二,同样无法对他们施以“恩德”,这和进攻他们一样,只施加一个或者几个,难免有“偏袒”之嫌,“选边站”必将代他们受过,被其他单于攻击。第三,匈奴匈奴和齐等中原诸侯不一样,从来少有信义,只服实力,而且游牧民族不同于“争地盘”的中原诸侯,,打不过会跑,难以抓住,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一战而“灭”之的效果。所以,与其趁火打劫,不如坐观其变,静待他们自相残杀,实力削弱,难以为继之时,必将更有利于汉朝。
  冬,十有二月,乙酉朔,日有食之。
  韩延寿代萧望之为左冯翊。望之闻延寿在东郡(东郡太守任上)时放散官钱(发放官府的钱)千馀万,使御史案(审查)之。延寿闻知,即部吏案校(审查)望之在冯翊时廪(粮仓)(祭祀用牲畜)(左冯翊属官有廪牺令,主持祭祀用物)钱放散(发放)百馀万。望之自奏(主动上奏)“职(监察是我的职责)在总领天下,闻事不敢不问,而为延寿所拘持(挟持)”上由是不直(认为韩延寿不对)延寿,各令穷竟所考(让人分头审查两个人的问题)。望之卒无事实(最终查无实据)。而望之遣御史案东郡者,得其试骑士日车服侍卫奢僭逾制(考试骑兵,违规奢华);又取官铜物,候月食铸刀,效尚方事(动用官铜,效仿尚方铸造刀剑);及取官钱帛私假徭使吏(动用官钱,私自雇人装修自己的车子);及治饰车甲三百万以上。延寿竟坐狡猾不道(反了狡猾不守规矩之罪),弃市。吏民数千人送到渭城,老小扶持车毂,争奏(献出酒肉)酒炙。延寿不忍距逆(拒绝),人人为饮,计饮酒石馀。使掾、史分谢(让原来自己的属官感谢百姓)送者:“远苦吏民,延寿死无所恨(遗憾)”百姓莫不流涕。

半民:韩延寿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郡守,在历史上很有名。竟然因为“违规”,在两个“循吏”之间的“意气”之争中被杀,殊为可惜。这么多的百姓为其送行,更加了他人生的悲剧意义。当事是三人,汉宣帝、萧望之、韩延寿除了韩延寿“违规”之外,都没有“程序”上的错误,可是,万民爱戴的韩延寿还是被“弃市”。这就是“法、情、理”三者的矛盾、错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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