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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tkrieg I：Männer gegen Maschinen 1916年9月15日，英国人那粗糙而丑陋的的“水柜”（Tank）出现在血腥的索姆河（Somme）战场，朝着德军防线隆隆驶去，严重影响了对面战壕中德军官兵的正常生活——既然影响了正常生活就得想办法把这些恼人的“水柜”干掉，于是，继装甲战这种新的作战方式出现之后，反坦克作战也应运而生了。 一开始，德国人手头仅有的能对付坦克的武器就是野战炮。随着协约国坦克数量的增多，原本应该布置于后方隐蔽阵地上，听从指挥，统一射击的野战炮被迫投入一线阵地参加防御。它们被分散到伪装良好的炮位之上——这是一种被大炮兵主义者视为离经叛道的行为，分散部署肯定会降低火炮的效率。不过，早期坦克存在非常多的问题，而且数量也不多，这使它们的作战效果不甚理想，因此，专用反坦克武器的研发显得就不再那么迫切，包括13mm防空/反坦克两用机枪，13mm反坦克枪和其他几种重型反坦克枪的研发都被推迟了。 1917年11月的康布雷（Cambrai）战役中，几百辆英军坦克对德军防线发起大规模进攻，显而易见，德军这回支持不住了。在很多地方，都爆发了步兵与坦克的近距离作战，当时的步兵反坦克武器就像反坦克战术本身一样原始，幼稚。在当时的报纸上“以血肉之躯对抗机器”（Männer gegen Maschinen）成为了一个很吸引眼球的大标题，但这些由文人写成的，充斥着意淫出来的战斗豪情和无用的溢美之词的文章对前线部队正面临的缺乏有效武器的窘境，还有“以血肉之躯对抗机器”时要面对的巨大心理压力基本只字不提。当时用步枪或者机枪发射的钢芯子弹反装甲效果不甚理想，还不如用普通的铅芯子弹对坦克的观察口进行点射，这样的话，铅芯弹头会受冲击碎裂，弹片有一定的概率崩入车内，这些弹片可能会导致乘员受伤，尤其对靠近观察口的脸部威胁更大。但这对坦克本身并不能造成什么像样的损坏，当英国改进了观察口，并为乘员配发防护面罩之后，点射的办法也就失效了。 对于步兵来说，攻击正在行驶的坦克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但当坦克的履带被炮弹打断，或是陷在田野里，掉进沟渠，或是栽进弹坑里动弹不得的时候，步兵的机会就来了。这种情况下，坦克乘员的命运基本就注定了——注定像罐头里面的沙丁鱼一样。当时坦克的观瞄装置以及武器射角都非常有限，因此存在很多的火力盲区。此外，早期坦克里面非常嘈杂，乘员们基本无法听见外界的声音，所以，他们基本上等于是又聋又瞎。 负责攻击坦克的士兵们先发射信号弹，以此干扰乘员视线，如果这招效果不好的话，就往车顶或者车下投掷集束手榴弹。有些特别勇武的人还会爬上坦克，试着用铁锹或者其他工具撬开舱盖，向里面丢炸药包，有时也会用泥土杂草填塞坦克的观察口。射雷器（Minenwefer 一战期间出现的一种类似于迫击炮的武器，但比迫击炮要笨重，复杂）或者野战炮经过精确的瞄准后，往往会一炮结束这漫长的混战。当时，每个让坦克丧失作战能力的人都有资格获得500马克的奖金。 鉴于13mm防空/反坦克两用机枪的开发缓慢，要到1918年3月才能投入量产。在1917年12月3日，受康布雷战役的惨痛教训影响，毛瑟公司（Mauser）开始研制一种反坦克步枪（T-Gewehr），这是世界上第一种专门研制的步兵反坦克武器。此物长1680mm，重17.3千克，最多可以穿透25mm厚的垂直钢板，威力足以对付当时的英制和法制坦克。在现存的资料中，就有法国坦克乘员提到他们的车体经常被钢芯子弹贯穿的记录——由此可见，步兵拥有了他们可以依赖的反坦克武器。但这种步枪装备得太晚了，而且数量不足，3万支的订单最后只完成了15800支，在1918年9月4日时，前线部队只一共得到了4632支反坦克步枪，这时，他们的敌人大概已经有好几千辆坦克了。 即便步兵反坦克战斗还停留在原始阶段，但必要的训练措施还是不可或缺的，包括给步兵发放敌军坦克识别手册，并在其中指出它们的弱点所在。1918年，德军用缴获的协约国坦克进行了第一次反坦克实战演习，在演习中，他们使用了地雷，手榴弹，烟雾弹等多种武器，除此之外，还试用了一种轻型火焰喷射器。 当时的新闻插画，再现了一次步兵和坦克之间发生的搏斗。 毛瑟反坦克步枪及其附属品，这是世界上第一款专业反坦克武器，枪口初速可达770m/s,这款武器太重，而且后坐力相当大，操作不慎会导致锁骨骨折甚至落下残疾。 反坦克步枪的枪机（左）和子弹，枪机上铸有制造商毛瑟公司的商标以及制造年份。子弹口径为13mm,长135mm，重117克。 法国军人和缴获的毛瑟反坦克步枪。1918年8月11日，法军第15坦克连的两辆坦克遭反坦克步枪攻击，很快就丧失了战斗力，并有5名乘员受伤。 英军的“赛犬”（Whippet）坦克突入德军阵地，从预备队身边经过，步兵们之中蔓延着恐慌的气息，这是一副新闻插画，反映了1918年西线战场上的一个瞬间。 如MG08/15轻机枪这样的武器是不适合反坦克的，它最多只能穿透6-8mm的钢板。但在战后的魏玛共和国时期，除了手榴弹和地雷之外，这是唯一合法的反坦克武器。 两次大战之间 1918年战争结束之后，德国军方审慎的分析了自己的战争经历，认为协约国大规模使用坦克是导致德国战败的重要原因之一，同时也承认了自身的反坦克手段存在不足。在战后的帝国国防军（Reichswehr）时期，德国军方把反坦克作战分为主动防御和被动防御两种形式，被动防御中包括利用地形的内容，例如把炮位设置在坦克难以到达的地方，还可以靠工兵挖掘战壕，设置陷阱和障碍物来阻滞坦克通过。 在主动防御时需要有合适的武器，一般来讲，都是野战炮兵武器，包括专门设计的反坦克炮。德军认识到了反坦克炮的重要性，受《凡尔赛条约》所限制，研究工作只能秘密进行。 除了反坦克炮之外，主动防御还包括步兵与坦克近战的内容，近战时除了专业的反坦克武器之外，有时还是要使用替代品，手榴弹，地雷和火焰喷射器都可以充当反坦克武器。帝国国防军于1932年9月5日的一份关于目前可用的反坦克武器的报告中，提到了一战时期遗留下来的1074支反坦克步枪——这种步枪是被《凡尔赛条约》所禁止的。在帝国国防军1929年的武器开发计划中，还提到了一种专业反坦克枪（Panzerbüchse），其研发已经因为经费不足而停顿。在一战中德国人还得到了一个重要经验——如果想卓有成效的开展步兵反坦克作战，那么就必须要对步兵进行特别的训练。 “锁定作战区域和集结区域的敌军坦克，并加以摧毁”——取自1921年的《固定武器的指挥与作战》一书，很显然，这是野战炮兵的任务，这种做法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这样的话，步兵本身还是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手段。很多年过去了，坦克的种类，数量都在不断增加，新开发坦克的质量有了显著提高，装甲更厚，火力更强，机动性明显改善。这使得反坦克武器对它们的威胁降低，而它们却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步兵防线碾个稀巴烂。当时，军事技术书籍报刊上关于步兵反坦克战术的文章连篇累牍，但却没有办法能消除步兵面对坦克时所产生的恐惧与绝望。1925年，工程师W.布兰德特（W Brandt）提出用半自动反坦克枪来对付坦克，其他人则提出使用特殊型号的炸药包，枪榴弹和手动反坦克枪等。在这个时期，一些新的应急措施也派上了用场。例如在1921-1926年的摩洛哥里夫（Riff）起义期间,当地人就曾经用向行动装置里塞入铁管的方法卡住了一些法国坦克。1936-1939年的西班牙内战时期，炸药包和燃烧弹也在反坦克作战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德国并不是非常重视步兵反坦克战术，因为他们认为在现代军队中，这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部分。不过他们还是装备了约11000门37mm反坦克炮。1936年5月2日出版的《各种武器反坦克作战指南》中，还是有关于用应急手段对付坦克的内容——不管怎么说，近距离反坦克作战已经成为了现代战争的一部分。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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