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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9.2,这群人值得「热搜第一」

 板桥胡同37号 2020-02-06

这段时间,每天睁开眼的一刹那,心情都很复杂。

不知道今天,好消息和坏消息哪个先来?

最怕还没做好准备,第一条新闻就泪奔。

一位疑似感染的医生,因为担心传染不敢上车,一路小跑,为物资运送的车辆引路。

比疫情更让人揪心的,是疫情中的人。

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他们——

豆瓣9.2。

必须承认,这个分数有感情加成。

看评论区就知道,多数观众都是在借着纪录片,表达疫情当下对医护人员的敬意。


医疗体系、专业考量与人性生死。

这些我们平时嫌苦闷嫌沉重的话题,如今看来,感触良多。

深入全国各地6家三甲医院,长达一年的纪实拍摄。

《中国医生》是一次难得的、对医护群体的全景式呈现。

它让观众看到——

一名优秀医生的存在,受益的是成千上万个普通家庭和个人;

一名优秀医生的成长,又是一个特别缓慢的过程。

靠的,是医者仁心。

是不停地探索和学习。

徐晔,南京鼓楼医院烧伤整形外科的年轻医生。

25岁博士毕业,进入医院。

人称“现实版江直树”。

头顶学霸光环,也要从最基础的住院医师做起。

常规治疗、定期值班,协同处理急诊科的相关病例。

走路时仿佛自动开启2倍速。

因为只有高强度的工作,才能使年轻人尽快成长。

成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对他人生命负责的合格医生。

初入社会,热血未凉。

你能从徐晔身上看到理想主义者的一面:

“我们中山大学医学院有一个牌匾,

上联是救人救国救世,

下联是医病医人医心。”

每个立志从医的人,都想要救世救人,医病医心。

可他们在现实中的碰壁,有时恰恰来自人心。

59岁的老刘,因煤气爆燃导致全身95%烧伤,植皮手术加康复治疗,保守估计需要100多万。

徐晔作为管床医生,为了减轻病人家庭的负担,向医院申请了2万元的救助基金。

可老刘的儿子最终还是决定暂缓手术。

术前治疗,这个农村家庭已经花了30多万,借遍所有亲戚,还在网上发起了众筹。

至于术后还能投入多少经费,心里实在没底。

所以,尽管医生极力劝说,老刘还是被强行出院。

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徐晔想起一个月前,另一个重度烧伤的患者,也是因同样的原因放弃了治疗,最后不幸感染去世。

受困于“病情之外”因素的病人,老刘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青年医生的必修课,大概就是明白医生不是神,能力有限。

专业上的精进,是一方面。

但只有学会坦然面对生死,不被情绪左右。

才能有更强大的力量去守护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这条成长之路,尤为漫长。

5年本科 、3年硕士、3年博士,再加3年规范化培训和执业考试。

同龄人已经在职场中站稳脚跟,此时医生才刚刚入门。

拼尽全力进到医院,下门诊就去查房,值完夜班就上手术台。

苦熬多年,恭喜你——

在收获“三甲医院知名大夫”称号的同时,集齐了一堆职业病。

王东进,南京鼓楼医院的心胸外科主任。

名气大,技术好。

这也意味着全年无休

对他而言,每天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两边同时开工,是常态。

因此,颈椎病、腰椎痛、静脉曲张时常发作,也是常态。

颈椎疼到动不了,带着颈托也要上手术台。

朱良付,河南省人民医院脑血管二病区主任,国家高级脑卒中中心主任医师。

脑卒中,俗称“中风”。

是我国死亡率最高、死亡速度最快的疾病。

抢救病人,就是在和死神赛跑。

为了快,朱良付组建了卒中急救绿色通道。

24小时全天候,刀出鞘,弓上弦,链条上的相关医生住院值班。

为了快,常常是深夜回家,还没来得及扒两口饭。

接到急救电话,又赶紧回到医院。

最夸张的时候,他曾经头天手术做到凌晨12点,还有16台造影,一直忙到凌晨5点才休息。

好不容易下了班,脱下白大褂,朱良付才开始后怕:

“天天就这样作息不规律,

我就担心有时候我会突然死掉。”


这话真不是矫情。

在手术、门诊、查房、科研之间超负荷运转,让医护行业成为了猝死高发的职业之一。

高压高强度,在全国性的疫情面前,更是如此。

2月3日凌晨,湖南一名乡镇医生连续10天奔波在防控一线,因突发心源性猝死,年仅28岁。


120救护车上(院前急救科)的急救医生,每班48小时,急救37趟。

实在撑不住,就给自己鼓劲儿,“我还年轻”。

你以为他们发朋友圈是为了诉苦?

切,目的哪有那么“单纯”:


不需要点赞,需要N95口罩、防护衣、防护罩。


怕死,也不敢死。

是许多医务工作者的真实心态。

于个人,他们是别人的丈夫、妻子、父母、儿女。

三四十岁的年纪,有太多的家庭责任还没尽到。

于行业,培养一名主任医师,差不多需要25年。

他们背负的,是上万人的公共医疗责任。

“如果我要是死了,

那就是浪费国家资源。”

他们的拧巴之处就在于——

嘴上说着“不敢死”,熬夜做的手术一个没少;

嘱咐病人吃好喝好,自己却像个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

明知疫区情况凶险,但还是义无反顾提交了请战书。

“不计报酬,无论生死!”

比起怕死,他们更怕救不活。

甚至可能是,疫情的蔓延根本没时间让他们想太多。

记得肺炎刚爆发时,许多医护人员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上了战场。

一名ICU的年轻医生,说话时还带着哭腔, “不怕是不可能的,谁都怕”。

紧接着就抹掉眼泪:

“但这就是责任啊。”


也有可能是累到忘了怕。

后勤供给跟不上,除夕夜,许多医生吃碗泡面,就继续回去与病毒厮杀;

医疗资源紧缺,也只能拿塑料雨衣作防护衣,借游泳镜当护目镜,自制口罩......

总之就是自己想办法。

每天穿上防护服就开始坐诊、抽血、做CT,早上8点一直忙到晚上8点,不吃不喝、不上厕所,一刻不停。

生理和心理逼近极限。

可病人还是一拨接一拨地涌来。

武汉金银潭医院的夏医生,经常被家人笑是“铁石心肠”。

回顾近期经历,却在镜头前哽咽了:

“我们已经做了一个医务工作者,所能做的一切。”

不知道有多少惊心动魄的记忆,包含在了这句“一切”当中。

十点君看到这些,不想歌颂什么无私奉献,崇高伟大。

医生也是血肉之躯,随时可能倒下。

尽最大努力保障一线医护的基本物资和身心状态,比吹什么彩虹屁都来的重要。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当医务工作者付出了这么多之后,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与病毒搏斗,我们帮不上忙,不添乱就好。

回归日常,十点君倒是想起《中国医生》里的一个片段:

曾经有位相处融洽的病人,因为突发高灌注(脑高灌注综合征)去世。

家属一边喊着要把朱良付“撕成碎片”,一边要他帮忙看病。

“他们也知道你是个好大夫,

但是不耽误她投诉你。”


看病难、看病贵,挂号排队折腾一通,结果问诊只要2分钟。

似乎是绝大多数国人看病的共同经历。

在数量庞大的患者及家属群体面前,医生们的委屈往往“微不足道”。

甚至每次伤医事件,总有旁观者会代入自己不愉快的就医体验,认为医生天然“强势”,需要反思。


2018年《中国医师执业状况白皮书》显示——


在中国,有66%的医师曾亲身经历过医患冲突事件;

经历过语言暴力的占51%;

超三成医生有被患者暴力对待的经历。

数据看似惊人,但这就是中国医生的现实。

哪怕医护人员最受敬重的当下,伤医事件仍在发生。

不要让与疾病作战的医生,还要和医闹作斗争。

流汗流泪又流血。

更不要让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的医生,接着为医疗体制的不完善“背锅”。

一边要求他们救死扶伤,一边指责他们自私冷漠。

医生需要的,不是神化,不是歌颂。

他们缺的,是信任、尊重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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