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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宽容几乎控制一切

 林涛乱翻书 2020-02-15

记得上中学时,历史课上经常要背一些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还要分析事件的起因、影响、意义。那时候读世界史,好像都是推翻、建立、反抗,革命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意义又大同小异。于是总会问自己一句: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怀着这样的疑问,那一个个知识点,与我也没有了意义。

好在除了课本,还有很多真正的历史书告诉我们真实的历史仍有意义,里面书写着一些我们从未思考过的东西。

比如说房龙的这本《宽容》。

虽然名曰《宽容》,但讲的都是人类历史上的不宽容。特定的历史环境里,反权威的先驱者扮演着异类,成为宗教迫害的牺牲品,更难以获得时代的宽容。他们几乎无一善终,而今天我们回顾那段历史,不胜唏嘘他们命运的多舛之时,总难免想要探寻:人类精神里的不宽容,到底来自哪里?

房龙提出,不宽容可以划分为三类:懒惰造成的不宽容;无知造成的不宽容;以及自私自利造成的不宽容。哪一类放在今天,我们仍难免惊讶地感叹:今天不也正是如此吗?

房龙认为,一切的不宽容都来自恐惧。懒惰使人们不接受新鲜事物,无知让我们筑起心灵的高墙,而自己的利益一旦被侵犯,自然会产生恐惧,导致不宽容。

恐惧难以消除,不宽容几乎控制了一切。

但有些人,他们意欲摆脱这种控制。在历史的反复与混乱中,好人,坏人,总是被鲜明地立起标杆,但那些真正的智慧先锋,却宁愿颠沛流离,衣衫褴褛,也不愿停止他们的思考,哪怕危及生命。他们遵从内心的声音,有自由不羁的思想,在不宽容的世界里无畏地活着。他们中的杰出代表是苏格拉底,柏拉图,伊拉斯谟,蒙田,斯宾诺莎……他们的理论影响着人类,影响了后世。

这些,都是时代育养出的宽容土壤里的果实。那些人类思想的杰出代表就是土壤里的肥料。他们深藏百年仍生生不息。

现在,仍是一个不宽容的时代。我们已经很难用好人还是坏人来定义一个人。这取决于我们的态度:是否宽容。

今天,人们都在讨论一个人在面对母亲受辱时的反抗该如何接受惩罚。一个好儿子,一个好青年,但他杀了人,我们该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显然这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道理。

很多人说,换做是我,也会这样来保护自己的母亲。愤怒的力量在此时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理性在此刻无法战胜情感。对这样一个杀人犯,人们更愿意用宽容的心将他视为一个好儿子,好孩子。

选择了对一个人宽容,就意味着对其反面的不宽容。

人们用自己的善恶标准来选择宽容还是不宽容,同情还是不同情。可是人们还是无法用自己的标准真正了解一个人,甚至看到的,听到的,也未必是真实的。只是我们选择宽容一方,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可是,真实不是我们选择的结果,宽容也不是批判道德的标准。

这算做为了了解真相,我们都要付出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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