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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诗行

 朱晓剑 2020-02-21

转眼,已经是新年的初五了。假期余额已不足。今天,我们就来欣赏成都诗人的新作。

择油菜苔

杨然

在门前择油菜苔时候

柳芽已翠嫩如约

恰好立春、除夕、春晚

我择的是紫色那种

紫色的紫染墨了指头

闻见一阵阵好闻的菜香

而金黄的油菜花已经张扬

蜜蜂在阳光下比我繁忙

我去皮,抽丝,掐叶

菜茎露出好看的水色

如葱。它们将被菜油盐烘

形成鲜美一碟。我很细节

另一种青灰色油菜我也择过

油菜花同样也在附近汹涌如歌

就像切洋芋丝丝需要耐心

指头上的紫墨真的别有意味

2019年2月7日写于冉义

春天的安排

——为丝路而作

周渝霞

初三的日子

天气阴了下来

在云端玩游太久

回到土地的笔记

开始记下一年的安排

立春,择种,备耕,

准备那一根牛鞭

丝路很长

走过12个月的中旬或者下旬

每一次都是起点

每一垅都是铺开的画板

年味还浓

如雾抹不开

想象菜花,桃红和杏彩

还有我撒开的裙摆

汤圆吃了

饺子煮了

腊肉香肠被成片下酒

肚腩开始膨胀如詩

选择出游登高

选择和荠菜对话

和棉花草毛绒生长的牵连

那些十字花科的植物

已经开始了酝酿

或者在山野中零星的表白

用一年等候

换一次撒娇够不够?

蜜蜂回家了

菜花试看把春天灿烂

草木春节

李桎

只有在春节,我才会扎根乡村。只有在乡村,我才会贴近泥土。只有低到尘埃,我才会结识那些路边的草本。

在白发苍苍以后,任何一株花花草草都可能拦住我匆匆忙忙的脚步。这些枝枝叶叶琐碎地散落在记忆深处,一缕春风随时就可能使之复活。

这些野草,我每一株都似曾相识,却唤不出名字来。还好有形色,可以让我在这个春节深入一株株野草,去感知最细小的生命律动。

谁家的一畦菜地无人打理,长出很多白色小花,像无数迷失人间的星星,或者一场即将融化的雪。我到处打听它的名字,听说是干油菜,这个名字第一次听说,以前我不在乎草木的名字。

为确认眼神,我又查了下形色,称是碎米荠。我想到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叫“挖荠菜”,不知道挖的是不是这种野菜。多年以后,我终于回到乡村,找到了课本知识的对应物,把理论与实践联系起来了。我来自乡村,土地上的万事万物虽熟视但无睹。如果小时候认真面对一草一木,我的语文成绩肯定会好点,人生际遇可能会不一样。

这个阳光明媚的春节,我还认识了诸葛菜,一丛丛开出了早春很少见的鲜艳。百度说它又叫二月蓝,名字虽好听,但问题来了,现在才正月初四,怎么说二月才开?花朵明明紫红色,怎么叫蓝呢?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顾名思义,它跟诸葛亮有关,诸葛亮用过这种野菜给养军队。也就是说,跟荠菜一样,诸葛菜,都是野菜,我盘点四十年的生平,应该没有吃过。

当我弯下身子,才发现一草一木,不是菜就是药,这总让我对大自然不明觉厉。可惜,我远离自然已经很久。

思念如云

陈炜

老房子立在故乡的山头

白发被隐喻成飘逸的茅芦

风把芦絮吹起

那是奶奶梦中的呓语 她在叫我的乳名

我轻叩那道褐色的石门

想唤醒熟睡中的奶奶

如往常 给她点上一只香烟

望着她 美滋滋吸上两口

然后再陪她出门转转

我们要去妙峰寺听雨  临溪河观鱼

顺道采摘一把野菊花

直待除夕夜 飞雪前来点亮门前的红灯笼

山头上的老房子

浓缩了世间最温情的风景

南归的大雁路过 向我招一招手

天空 便思念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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