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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庇留乌梅丸治遗精案

 cty1223 2020-02-21

陈村李某之子,年二十余,赣如儿童,瘦骨柴立。自述数月前频繁遗精,每月遗精四十余次。双目红筋缠绕,舌焦唇红,喉痛,上颚烂,口烂,一派虚火上炎之象。黎庇留以乌梅丸治之,谁料其父听信庸医之言,认定李某为虚火,给其服食羚羊、犀角、芩、连之大凉药,然而却越服食凉药,遗精越频繁。后复求助于黎庇留先生。先生以乌梅丸加减,连服二十余剂。上部之虚火,已渐而降;全身之精血,已渐而生。凡一切锁精补气补血之品,从未犯过笔端;然累月遗精之孱弱,竟收效于兼旬之内。黎庇留先生感叹道:“此用乌梅丸之变化也。且此方乍视之,似与遗精无涉,而不知其窍妙,在于直穷肝肾之源!”

                                                         ——《黎庇留医

介绍

黎庇留,字茂才,又名天佑,广东顺德人,近代岭南伤寒名家之一,其著作流传于世者有《伤寒论崇正编》八卷及《黎庇留医》一卷。黎先生尊崇仲景学术,善用经方,特别在救治急危重症疾病,这在当时岭南地区崇尚温病理论,用药轻灵的氛围下尤为可贵,被誉为伤寒四大金刚之一。

《黎庇留医》最早刊行于1958年,为其子黎少庇响应政府的号召,将黎氏遗下大量医遴选其精英,而增其美辞,复加以评述而成,共收入追忆式经方验50例,多为病情危重者。著名中医学者何绍奇先生评价黎氏医,认为此书可与曹颖甫先生《经方实验录》相媲美。

分析

  患者年二十余,竟至遗精日一次有余,遗精诊断明确。诊病十问歌中最后一问,此病例中未予交代遗精之病因,原患者其实随婶就诊,想必因此未细问。考汉及以前,遗精一症,多属虚证。《灵枢·本神》:怵惕思虑则伤神,神伤则恐惧,流淫而不止。《诸病源候论》肾气虚弱,故精溢也。而朱丹溪开始认为其病因还有湿热、相火旺动等实之一面,且《折肱漫录·遗精》有论:梦遗之证,……凡人用心太过则火亢于上,火亢则水不升而心肾不交。士子读书过劳,每有此病。,加之患者双目红筋缠绕,唇红、喉痛、上颚烂,口烂,火象明显。故有医予大凉之品纯清热,但遗精愈频繁。如此,不管其或房劳过度、先天不足,或久遗伤肾,下焦虚弱之证显然存在,故有赣如儿童,瘦骨柴立之形。此时若投以补肾固涩之品,则火势更旺。所以黎庇留独出心裁,予寒热并施之乌梅丸治之。

    黎庇留对伤寒论的认识都记录在其《伤寒论崇正编》一书,书中多引用前辈之言论并加以评述;其中,对陈修园的观点较为赞同,陈修园重视气化,标本中理论,根据内经厥阴之上,风气主之,中见少阳的认识,认为厥阴以风为本,以阴寒为标,而火热在中也。实质与厥阴肝木、厥阴心包相关。

  乌梅丸,《伤寒论》中治疗蛔厥,但多数医家认为此为厥阴病之主方。柯韵柏说,厥阴诸证,与本方相符,下之利不止又与主久利吻合,则乌梅丸为厥阴病之总方。既然为主方,再看厥阴病提纲症第326条,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蚘。下之,利不止。若据此观此,患者双目红筋缠绕,舌焦唇红,喉痛,遗精等症状似乎不太一致,若按方证相应,应当不会考虑乌梅丸

黎氏必是抓住其背后的病机用经方,尾所说直穷肝肾之源也。推其病机应是肝肾虚寒,肝肾内寄之相火旺动。黎氏在其另一乌梅丸即道明病机。前数年,治刘君小卓患口伤烂赤。因咽痛多服凉药,以致上焦停饮,后医以补药稍效,而上焦时有假热,遂致唇焦口烂。余以乌梅丸方数剂而渐愈。此上焦有热,实则下焦虚寒所迫也。此方为折上焦之热,以归下焦,温下焦亦所以引上焦也。。所以抓住的辩证要点为上热下寒,又说到,厥阴一经取乌梅丸,分之为蛔厥一证之专方,合之为厥阴各证之总方,便脓血者可用,口伤烂赤者可用,咽喉痛者亦可用

关于乌梅丸的方解,何绍奇先生之解释亦妥,乌梅丸用附子、桂枝、干姜、细辛、川椒,以大队辛热温肝肾,驱陈寒;人参、当归补气血,黄连、黄柏苦降浮越之火,火炎则心君不宁,黄连清心降火,尤为要药;乌梅之酸,则既能引连、柏入肝,又敛精关。,因此上热除,而下焦温暖,达到阳生阴长之妙,而不特补肾益精血,全身之精血,已渐而生。后期可用八味丸缓调之。

释完,此外,可以思考以下几点。

1乌梅丸之法与后世引火归原法的区别?

2)仲景对于遗精的认识?

3)此病机与麻黄升麻汤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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