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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心庐医话 | 治本之道

 文文ap25 2020-02-24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于本。”

这一段是整部《黄帝内经》的核心要义。但宋金元以来局部主义的兴起,使得后世医学逐渐偏离了治本之道。

今天大家说中医治本,这话并不准确。上古中医固然是治病求本,中古近古,则越来越堕落。历代中医虽不乏开拓脚步,但千百年来,中医里面的知见,可谓是谬种流传。

后世医家虽有开拓创见,与医学真义的逐渐式微现象,却并不矛盾。

佛教有正法、像法、末法时代一说,今天看来中医也是完全一样的。即使诸子百家,如果都流传到今天,也必然有它们的法运的盛衰过程。

中医流传到现代,已经是面目全非。中医界普遍执着于病证现象,而不知求其本因。

譬如 :  妇女肝气郁,现代中医普遍的治法是给妇女疏肝,美其名曰疏肝解郁。疏肝,不是舒展的舒,而是疏散的疏。疏肝,实则是散肝。

人肝气一散,固然是不郁了,但人通身的阴阳精血气也都散掉了。人的身体会更寒,也会更燥,不但会燥,还会躁。燥是干燥,躁是精神躁妄。

肝气一散,阴阳都散掉了,人就既怕冷又怕热。精气和血气散掉了,男性会精气存不住,女性会崩漏下血。要是治疗不当,都是威胁到生命的重症。肝气散得厉害的,还会腰疼,牙齿摇动,眼睛怕光。

肝郁则疏肝,这是宋金元以来的一股劣风。是典型的不求于本,求于现象。

这与当今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西医,在思维理念上,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可惜的是当今无知之辈竟然对这种局部主义十分推崇,认为中医的精髓在于“辨证”,当然,他们口中的辨证,是指辨别一脏一证的所谓辨证,而不是辨别人身阴阳寒热的根本大证。

这个一直到今天,到目前的疫情应用上,这种局部主义、现象主义的辩证,都体现得淋漓尽致。当然在治疗理念和用药上就会错误重重。

比如肝郁,这完全就是一种现象,而不是病本。就好像人发烧、肺炎,也都是一种现象,而不是病本。

发烧、肺炎,病本在寒热问题上。搞不清问题的根本,就会胡治一气。本来很单纯的问题,也会硬生生给治到寒热错杂。

当今因热病发烧已十分罕见。而寒病的发烧原理,乃在于人受伤寒,阳气受到寒气的压制而浮阳上越。而肝郁之根本,也在于阴阳寒热的大局问题上。

人身的真火虚衰,则五脏俱寒。肝寒则木郁。所以郁症之根本,乃在火虚。只要复人真火真阳,郁症自然无影无踪。

又比如人的脾胃肠问题,其根本也在于人身阴阳大局。真火真阳不足,自然就不能生助脾土。命门真火乃生中之本。真火真阳足了,脾胃肠问题自然就会恢复正常健康的运转。

而中古、近古医学家,乃至足于现代医学家,对此基本上认知很不足。有很多医生把白术茯苓等燥湿助土的药物当作脾胃病的主要用药,给病人长期使用,仍然是陷入在头痛医头的低级误区里面。

这样不但脾病治不好,反而燥失人的阴分。使人阴阳错乱。如果医生心急之下,过分使用木香、砂仁等药物,则必会灼伤人的肺阴。

凡药气直干五脏者,其治法追求,都奔着现象去,奔着症状去的。

比如肝郁疏肝,脾虚实脾,气脱提气,血虚补血,这些脱离中医求本思想,头痛医头的外行理念,竟然被当今很多人奉为医中圭臬,彻底暴露了中医真义在这个时代的没落。

中医的精髓,永远是在于治病求本的阴阳全局观。而不在于对人血气、五脏等现象层面、局部症状过分干涉。对于慢病一门,人的气机运行,升降开阖,是不宜用药物或其他疗法去妄加干涉的。

这一思想,是治病治本的至高理念。现在很多人妄谈开阖,妄谈升降,这一是继承了金元以来的错误思想。二是对伤寒法的彻底误读。

伤寒一门,升降可权宜,开阖无问题,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慢病一门,人为给患者妄加干涉升降开阖,就大错特错了,是最末流的治法。

慢病给患者妄干气机,只会造成患者气机紊乱,没有第二种结果。这样治病绝对治不到好处。比如患者五脏下垂,或者脱肛,现在的医生,往往就会给患者使用柴胡、升麻、黄芪,模仿李东垣补中益气汤的治法。

这样治能行吗?一定不行。李氏的补中益气汤本来就大失医学真义了,模仿他的治法,更是被引到糊涂地去了。升麻不止升气,把人的意与神皆往上升,人怎么可能舒服得了呢?

有的医家说人身之气,是左升右降。且不说这是不是牵凿附会的说法。即使正确,那滥用升麻首先就违背了左升右降的说法。那到底是李东垣的左右齐往上升对,还是左升右降对?都不对。

实际上,人身气机根本不是左升右降。近代有几位医家吹捧什么左升右降、圆运动之说,切不可信。我从青少年时期就修炼气功,对人的气机有着种种体验。我在此提醒大家不要随便相信人牵凿附会的说法。

人身真正的升降之道,是真火伏于下,而真水济于上。升降必须是在这个大前提下的,这样,人的升降虽不求正运,而自然就能正运。

这样,必然是清阳升,而浊燥降。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升清降浊。这种情况下,无论人的阴阳、寒热、血气、五脏必定都是正运的,上清下和,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人的一切气机决不可能出现紊乱。

所以,凡是脱离真火真水而妄谈气机升降的,皆是耍流氓。他们并不懂得气机升降的原理。

当今有两个错误现象。一个是谈升降,一个是谈走收。升降一词,不要随便谈。在医学上妄谈气机的升降,谈药物的走与收,都是走上了岔路,在医学概念的理解上出了严重偏差。

药物有开散、有闭敛,但决不是走与收的概念。药物皆是作用于通身,而偏重作用于某些经脉。所以药物不宜谈走收,因为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概念。用之于走收概念,是对药物原理缺乏一个基本的认知。

升降、走收,这是当代非常误导人的说法。学中医的一定要小心这类说法。且不说他们对升降、走收的说法有多么牵凿附会,他们这种说法的出发点就是建立在对人的气机妄加干涉的基础之上的。

譬如人们学宗教,佛教周边向来就有很多附佛外道,自古以来就有很多,今天也仍然有很多。也有很多说相似法的,相似法貌似是佛法,实际上都是偏离正法的。在医学上,自古以来也是这种情况。

同仁们学医,就好比学宗教,也是牵涉到法身慧命的一个抉择。必须要有择法眼,择明师。

如果一定要谈升降,那升降的本义,实是指阴阳的升降、水火的正逆、寒热气机的上下。这些都不是升麻这类药所能决定的。而是由阴阳二药去决定的。

阴阳二药,是不妄加干涉人身气机自然运行的。它与中古、近古及现代中医滥入五脏的药物完全不是一回事。

比如人五脏下垂或者脱肛,这个是怎么回事呢?或者是误用了沉坠的药,或者是人本身的阴阳太虚,使人的中气难以正提。只要并补人的阴阳,人的中气自然就会正提,五脏下垂和肛脱自然也就会较快地提上去。

我说过,气是人阴阳聚合的产物。再高深的医理,也都是蕴含在这种简单的概念当中。如果不对这些简单概念有深刻的理解,又怎么会懂得中气正提的原理呢?

从阴阳而治,是完全不妄干人身气机的。只靠人阴阳的调节,就会恢复人五脏本来功用,使人的健康恢复到自然的状态。这实在是医学至高至妙之术。

如果有的人认为这么至简单的治法,比不上对五脏用药吧?那这彻底就是高下不分、本末倒置了。分不清什么好医术,什么是末流医术。

对阴阳的用药能把握到出神入化的,绝对不可能不会一般的五脏用药,而是不屑于用。治病惟求于本,方能至纯至正,不逆人阴阳、不败人血气、不乱人五脏。

而李氏补重益气汤的治法,用柴胡有散人肝气的弊端,用升麻乱人气机。用黄芪封闭表卫,使人身的小自然之气,不能与大自然吐故纳新,五脏血气陈陈相因。焉能真有利于健康?

以黄芪补气的理念,对药物作用,实是误解之至。黄芪服用后固然会觉得气足有精神,但这实是以封闭人的表卫、气不外交为代价。

昔年我也曾数度服用补中益气丸,每服均显著感觉喉头不利,本来喉咙都好好的,却每次服用补中益气丸都会立刻形成现在人所说的“甲状腺结节”。

这很明显是药物中的柴胡与黄芪的合力作用。因柴胡不但能散掉人的阴阳精血气,也大凉人肝。人的五脏之气,本来皆通于表卫,黄芪既封闭人的表卫,也就封闭住了人的肝气。

柴胡与黄芪,一个开散肝气,一个封闭表卫。被开散的肝气无去处,就会发上咽喉,成为凉结。很多人的甲状腺结节都是由此而来。不是每个人的甲状腺结节问题都由此而来,一大部分人是。

只要人的阴阳调通,重新恢复表卫与外界的气交,不再碰补中益气丸,结节自然会消失。补中益气方之中,种种药物配伍,均无严谨法度,所以才会使人发甲状腺结节这种不测之症。

这只是谈它众多问题的一方面而已。此方立意,妄干人之气机,使人身内气机紊乱。这实是金元以来医家枉顾阴阳身本大义,执着于局部主义、现象主义的代表之作。

宋金元医家这种现象主义思维的滥觞,深深影响了后世,一直到今天,局部主义、现象主义仍在大肆流行并且成为主流旗帜。中医这样去治病,当然也谈不上什么治疗效果了,这也是中医在现代失去群众基础的重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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