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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在2010年写的一篇文章， 当时发表在“炎龙在线”。 文中，我用中西医作对比， 谈到了一些， 我个人，对于内家拳和现代搏击的一点心得体会。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人生易老，岁月难长。 发上来， 为了纪念， 年少时的， 那段，武术路。 那个，大侠梦。 抛砖引玉，以飨有缘。 另： 一般人， 对于读书人的印象，往往是： 胸有屠龙之志， 手无缚鸡之力。 故坊间常说： 百无一用是书生。 然而， 真正的传统文化， 却向来讲究： 文韬武略，文武双全。 文能素手发科， 武能舍身临阵。 其实， 儒家文化中， 便蕴含着一股浓浓的侠义精神。 侠之大者， 习武，除暴，扫不平，舍生取义。 儒之大者， 修身，治国，平天下，死而后已。 孔子，知其不可而为之。 孟子，说大人则藐之。 子路，死而不免冠。 ................................. 这些先圣贤人， 哪一个， 不是文质彬彬， 而又侠肝义胆。 子谓子夏日：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 皓首穷经，力难缚鸡，百无一用者，小人儒也。 知行合一，文武双全，为国为民者，君子儒也。 悠悠从周梦，荡荡赤子情。 千秋易水志，万古击筑心。 值此多事之秋， 愿国泰民安， 愿众生离苦得乐。 2020.02.03 原文如下： 自少便喜欢武术，断断续续练了这些年，然而对于武术，却越发充满困惑，什么才是真正的武术？武术的真谛是什么？武术的真正价值在哪里？如何修证真正的武术？对于这些问题，有着太多的困惑与茫然，然而，在这茫然与困惑之后，也有着许多的思考与些许的感悟……今不揣鄙陋，在这里写下一些我个人的想法与体会，希望能够为他人起到些许的参考甚或抛砖引玉的作用。 先简单介绍一下我的一些情况。这些年，我主要练习的是现代搏击类的武术。由于没有老师指导，只好跟着书本教材瞎练，虽资质愚钝，但也能下点死功夫，以下列出几个体能上的简单数据以便说明我的一些情况。 单手俯卧撑：50下（连续）单腿深蹲：100下（连续）杠铃卧推：90公斤3000米中长跑：10分40秒 其它一些情况，因为不太好量化，因此便不列于此。以上这些数据，虽然不值一嗮，但也算流过不少汗水方才达到，因为对于现代搏击来说，体能素质所占的比重是很大的，因此除却速度、灵敏性、反应、协调性、技术等方面，我在体能这块——尤其是力量——下的功夫是比较多的。至于实战方面，年少的时候经常带着拳套四处找人打，在街头巷尾也跟地痞流氓干过仗，因此对于武术与实战的关系，也算有一点点体会。 然而随着习练的日久以及年岁的渐长，我却逐渐开始感受到现代搏击的不足之处。例如说体能训练，当你保持持续而高强度的训练时，你的身体素质是相当好的，然而一旦你停止训练，那么，你的各项素质退化的速度也是相当快的。 另外，对于现代搏击，身高体重的因素还是比较大的，在其它方面相同的情况下，一个身高160cm体重50kg的拳手，是很难与一个身高190cm体重100kg的拳手相抗衡的，前者若想超越后者，需要付出比后者多得多的努力，因此，先天的不足往往给了你很大的限制与艰难。 还有一个最为致命的缺点便是年龄的因素。对于现代搏击来说，随着年岁的增长，很多训练模式便不再适用，身体的机能逐渐开始无法承受高强度的训练，各项体能素质也逐渐开始衰退，生理年龄与搏击年龄成反比。 练了这些年的现代搏击，我对于以上几点是感受颇深的。尤其是随着年岁渐长，有了工作与家室之后，越来越感到精力与体能的匮乏，困惑与烦恼在逐日增长，不知道这条武术之路如何才能继续走下去？难道已经快要到达尽头了？难道先前那许多年的努力就这样白费了？ 在这困惑中，我不断地反思，也不断地查阅各种资料。在不经意间，开始接触到内家拳，猛一接触，便被吸引了进去，于是废寝忘食地查阅各种内家拳的资料——其中不乏许多具有真知灼见的内行文章，也不乏许多夸大其词故弄玄虚的外行文章。然而不管怎样，我毕竟是被吸引进去了，仿佛迷途的旅人终于找寻到前行的路标，内心的喜悦是无法形容的。 随后，由于偶然的机缘，开始接触到炎龙的朋友，进而开始接触并学习形意拳的松静桩。当时抱着一腔的热忱开始站桩。可惜，由于长久以来习惯了现代搏击的训练方式，便不自觉地沿用了现代搏击体能训练的模式（包括思维模式）去修习松静桩，每次站桩时的唯一目标就是咬牙坚持更多的时间，虽然站桩的时间每次都达到2个小时——那真的是用毅力站桩，然而，几个月下来，除了愈加强烈的烦躁与乏味之外，其它则是一无所获，各种传说中的神奇效果一概没体会到，身体素质反而是大大的不如从前了。 于是，疑惑与迷茫又随之而来。我时常在想：不需要推杠铃打沙袋，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怎么可能出功夫呢？这样站桩究竟求的是什么？难道只是求所谓的形体肌肉的放松吗？那么去泡温泉做马杀鸡，岂不是效果更好更方便…….困惑导致了怀疑，进而导致了热情的缺乏，于是，站桩的练习半途而废了，再加上后来家庭和工作等因素，对武术的修炼开始逐渐淡出了我的生活…… 然而，内心深处对于武术的那份痴爱，却从未真正消逝。近年来，虽然练功的时日日渐稀少，但对武术的思考却反而更加浓厚，跳出了武术这个圈子，反而更多了一些从前未有的想法与感悟。以下便是我的这些想法与感悟，因为大都是临时起意或偶然有感的东西，所以并不能成为一个条理分明的系统，本来就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因此便也杂七杂八地想到哪就写到哪，作为一个武术的外行兼爱好者，强扒着门缝往武术的庙门里头看了一眼，胡乱写些自己的感想，其间必有许多浅陋及错误之处，还望诸位见谅并予以批评指正。 我们所处的这个宇宙世界，包罗万象：春夏秋冬、风雨雷电、天地万物，无不在井然有序的运转繁衍，令人不禁感叹宇宙的浩瀚与神妙！然而，我们自身的这个生命，身体内部血脉神经细胞器官的具备与运转，不也像是一个缩小的宇宙吗？麻雀虽小，但也五脏俱全呀！ 然而人们总是习惯了往外去追求！例如现代搏击的许多训练方法，便是利用外部的环境和器材来磨练其体能。然而我们却忽视了，我们自身便是一个小宇宙，各项功能与资源本已悉数具备，我们为什么还要舍本求末，拼命往外去追求呢？我们渴望的东西，或许原本就早已存在于我们的自身，只是我们身在宝山而不自知罢了！ 我忽然发现，原来内家拳的修炼方法，例如桩功，其原理与本质，不正是往内求诸己身吗？看似站在那儿静静不动，实则正是通过特定的身形与心法，于松静中培养并唤起身体自身的先天能量？！ 如果拿现代搏击和内家拳来作比较的话，那么，大体上来说，现代搏击的训练模式是通过后天的强化训练，不断地挑战并超越自身的极限，从而提高并强化身体的技能，以期实现搏击制胜的目的。这种训练模式，有点像我们人类现在拼命的开采煤矿石油等资源，短期内可以迅速产生巨大的效益，然而，这个效益却是不可持续的，因为它是建立在对资源的巨大消耗之上，而这消耗的资源是不可再生的。 因此，对于大多数搏击拳手，在他们强悍的体能与技击背后，则是生命能量的严重损耗与透支，这便是为什么拳手的职业生涯与生理年龄成反比，而许多拳手由于高强度的训练导致一身的伤病甚至早逝。以当代拳坛最为凶狠霸道的泰拳为例，其大多拳手的平均寿命大大低于常人。 而我们的内家拳，则是通过后天的训练与培养（尤其侧重于培养），来培育并恢复人体先天的能量，这种能量，是我们自身先天具备的，只是在后天成长的过程中逐渐损耗和丧失了。而内家拳中的站桩，正是通过特定的形体姿势，于松静中去疏通我们的气血、滋养我们的身体，从而逐渐健康并强壮我们的身体，进而恢复我们先天本有的能量。通过这个训练过程，不仅可以让我们获得先天之能量（力量、反应、速度等）用于搏击中取胜，更能让我们的身体由内而外地健康强壮。 如果把现代搏击的训练模式比喻为我们使用信用卡时的过度透支——通过挥霍无度令你的财富（生命的能量）迅速流失，那么内家拳的训练模式则是高明的理财投资——通过科学合理的手段，让你的资本（生命的能量）不断增长。信用卡的透支虽然可令你享有一时的满足，但银行最终是要向你连本带利算总账的。然而科学的理财投资，则会令你的财富不断增长，用之不竭。 在这里，我再拿西医与中医的例子来做个比喻。我个人以为，西医的治病，侧重于杀！利用各种药物以及手术，将病毒元素强力杀死，将身体的部位，该割得割，该切的切，最后病治好了，但病人的命也去了半条，正所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然而中医的治病，则偏重于内养。通过各种方法，对病人的身体进行固本培元，将其自身的机能休养好，然后以人自身的生命能量去消除疾病。 如果要打个比喻的话，我觉得西医的治病方式，就像攻城战，通过强力方式消灭敌人取得胜利，然而代价也是惨重的！而中医的治疗方式，则有点类似于持久战，通过休生养息不断地培蓄自身的力量，并逐步蚕食敌人的有生力量，最后杀敌于无形；又有点像间谍战，通过内部去瓦解敌方，如果说西医是从外往里强攻；那么中医则是由内往外去瓦解敌方，然后内外夹攻，最后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西医是治病于已发；中医是治病于未发；西医是治标，中医是治本；西医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而中医则是必以全争天下！而中西医之别，正类似于现代搏击与内家拳的区别。一个是消耗，一个是生息；一个是往外求，一个是往内求。 另外，在实验这个领域，西医的实验方法是往外求证的。医学家通过学习并提出各种理论，然后利用各种先进设备，拿各种生物（例如小白鼠）作为对象来进行实验，从外部进行求证，最后确定出一套合适的理论技术，然后进行规模化的临床应用。 而中医的实验方法则是往内求，拿自己的身体作为实验对象，通过自身的感受与体悟来明了医理并施于应用。例如中医的经脉与穴位之说，这类东西，是没法通过外界的设备和生物来体会的，你没有办法把一个人解剖后去找到他的奇经八脉以及各种穴道，特别是以几千年前的科技水平，我们的老祖宗也没有那么多先进的仪器拿来利用。许多知识，没有办法从外部来进行求证，大多依靠思考与内证而来。 而内家拳的实证模式，不也非常类似于中医的实证模式吗？都是属于内证式的。例如站桩时的气感、虚极静笃的空灵之境，这些东西，你不可能利用仪器通过他人的身上观察而得到，你必须通过自身的思考与内证方能有所领悟！ 顺便提一下，我觉得内家拳的修习，必须要拥有明师的言传身教方有可能真正有所得！因为这种内证式的学问，是没法通过书本进行规模化的教育的。许多东西，你必须通过明师的指点以及自身的内证才能够掌握。或许这也正是中医和内家拳的发展普及远不如西医和现代搏击的原因之一——但这也正是其高明之处！ 说到这里，真的不得不佩服我们的老祖宗们，他们实在是太伟大了！真的想不通他们是如何拥有如此之高的智慧以发明出类似中医、内家拳这样的学问体系？我想，或许这是来源于我们的传统文化。 我们传统文化的核心之一便是 “依乎天理，顺应自然，天人合一”。这或许是我们的老祖宗们，在成千上万年的生活与进化的过程中，通过不断的观察天地宇宙万物，并于不断的实践积累与偶然的机缘巧合中，逐渐摸索并总结出了宇宙的规律法则，并将其应用于我们的人文生活。而后代的拳术家，则是通过对这些法则的学习与体悟，逐渐将其融入到身体的修炼中，最终形成了这套建立在宇宙法则之上的内家拳体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内家拳修炼的本质，便是通过独特的训练方法，让我们的身体逐步回复到先天原始的状态，这个状态，便是与天地宇宙相符合的状态，这便是我们传统文化中所强调的“天人合一”的状态！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内家拳的桩功，就不仅仅只是通过形体的放松这种手段来实现其目的！“那样静静地站着就能够出效果吗？”“站桩究竟追求的是什么？”“桩功的本质是什么？”，面对这些疑惑，我发现我或许找到了另外一个答案。 首先，通过特定的形体姿势及心法，来调整身体结构，使其保持在一个合理健康、正而顺的形态，同时使肌肉逐渐达到放松的状态，从而使身体的内在气血达到在一个顺畅健康的状态——然而，这仅仅只是站桩所追求的目标之一，却非最重要的目标！ 我认为，站桩所要追求的另外一个最为重要的东西，不仅仅是形体肌肉的松与静，更是精神心灵的松与静！这一点，与禅宗的静坐修心很类似。而且，我认为，与其说内家拳是种拳术，不如说更是道法。 我们人类，不仅习惯了往外追求，更习惯了给自己的生命作加法。例如在养生方面，拼命吃各种保健品来试图增进体质并延长寿命；在拳术的体能训练中，不断增加负重重量、动作次数、训练时间和强度；在学习方面，看更多的书，写更多的文章，阅读更多的资料；在工作方面，做更多的工作，完成更多的任务，达到更高的指标；在财富方面，积累更多的财富，投资更多的项目，赚更多的钱。似乎我们的生命便是一个不断做着各种加法的过程。 然而，从某种方面来说，我们的生命更需要做一些减法。初生的婴儿，原本保有着最为天然的状态，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阅历的增加，我们不断被外界环境所影响并同化，不断养成并积累更多的负面东西，就像一个原本清澈洁净的水池，不断积累着越来越多的污垢垃圾，天长日久，这个原本清澈洁净的美丽水池，变得臭气熏天污浊不堪——这难道不正是我们肉体与灵魂的景象吗？ 所以，对于我们来说，若想回复原先清澈洁净的状态，我们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把那些污水排掉，清除水池内的污垢垃圾，只有把这些污垢垃圾彻底清除了，这个水池才可能恢复它原先清澈洁净的本然面貌。这个过程，便是做减法的过程。 对于我们来说，不仅肉体上要作减法，心灵上更需要作减法。唯有把肉体的污垢垃圾清除掉，我们的身体才可能回复到健康清洁的状态；唯有把心灵上的污垢垃圾清除掉，我们的心灵才可能回复到先天的洁净空灵的状态，也唯有如此，我们才可能明心见性，回归本源，见到我们自身以及宇宙的本来面貌！也唯有在这样的状态中，我们才可能重新唤起我们体内的那股先天之能量！一间堆满杂物而没有电灯的屋子里头，会显得非常黑暗，然而若是将屋内的杂物全部清空，却会显得比先前明亮许多。而内家拳的桩功训练，其核心价值与原理不正是这样的吗？ 所以，我觉得内家拳的修炼过程，不仅是修身，更是修心！不仅是练形，更是炼神！不仅是在做加法，更是在做减法！在站桩的过程中，我们不仅要追求形体的正顺与肌肉的松沉，更要消除我们的一切思虑，忘却天地间的一切，返观内照，让自己的身心达到虚到极点、静到极点、空到极点的那个境界！ 然而，这个境界虽然是我们努力要去追求的境界，但又不能刻意去追求，因为你若是刻意去追求，反而永远求不到。这个过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又难到极致！就像所谓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立地即可成佛，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实在诱人，然而，这“放下”二字，看似易如反掌，实则难如登天！非大智慧、大恒心、大觉悟者不可得！有些东西，是水到渠成的！ 所以，我觉得，世间练拳的境界，可以分为三个层次： 第一层：用力练！第二层：用脑子练！第三层：用心练！ 例如搏击格斗，一般愚钝的人，但凡只要肯吃苦，努力去练，每天进行高强度的训练，长期坚持下来，也能够拥有很强的格斗能力。 若是遇见一个资质稍高的人，在刻苦训练的前提下，懂得动脑子，学习掌握科学合理的训练方法，将最大的努力用在最具效果的点上，使自己的训练达到最高的效率，这样的人，将来达到的水平，一定会远胜前者。 然而，光是这样，后者也还远远不能够达到武学的最高境界。因为，光会努力还不够，光会动脑筋也不够！还必须修心！必须觉悟！学识修养若不能达到一定的高度，武学的修为也是无法达到顶峰的！ 我们必须学会去观察天地万物，以自然为师，用心思考，去洞悉天地的法则，按照宇宙的规律去行事。努力修到一切，然后再舍去一切，本从无中来，再返无中去！若能修到虚极静笃、无思无为的那个境界，便离武学的高峰不远了，也离道的境界不远了。 至于武术应用方面的价值，一般有两派观点。一派属于实战派，他们习武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拥有高强的格斗能力，从而可以达到防身制敌甚或逞强斗狠的目的！另一派则属于道德派，他们强调习武是修生养性、强身健体，主张以德服人！ 然而以我的想法，我觉得这两派都有点偏颇了。我前面说过了，武术不仅是修身，更是修心。但是，实战能力与心境修养是同样重要的。如果没有了格斗能力，武术便失去了区别于其他艺术的独特价值！光讲修身养性，去学习琴棋书画似乎同样有效甚至更为文雅大方。武术，其本质就是一门身体修炼的艺术，武之为武，正是在于其独特的格斗能力。所以，高强的格斗能力是习武的根本所在。 道德家常会念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然而，如果你连用屠刀杀人的力量都没有，又何谈放下屠刀呢？能够立地成佛的人，是那种用屠刀杀人无数而后心生悲悯从而放下屠刀的强者！至于弱者，连“拿起”的力量都没有，还谈什么“放下”呢？！更别谈“成佛”了！ 然而，武道的核心价值与最高境界却在于：你修炼到最强的武力，可以随意致人于死地，天下无敌，但你却从来不用！因为，你使用你的智慧与德行去化解尘世的纷争！兵者凶器也！无论多强悍的刚，终有折损的时候，而天下之至柔克至刚！若能将这刚与柔修为合一，以刚为本，以柔为用，达到刚柔并济，那么，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境界！这就是神武不杀的境界！这就是武道的最高境界！ 再谈谈关于站桩的另外一个问题。很多人以为练习站桩，就必须摆好特定的姿势在那站着，以一次所站时间的长短来作为量化的标准，以为这样才是练功站桩。我却以为，真正的站桩，不必非要摆个姿势站在那儿才叫站桩。摆个姿势站那，这是外在的形，而站桩最核心的，却是内在的法！我以为，若能保持桩功的心法，生活中随时随地都可以练站桩。你吃饭的时候，行路的时候，上楼梯的时候，与人交往的时候，排队的时候，学习工作的时候，全都可以在站桩。 那么这个桩功的心法是什么呢？我个人以为，这心法之一，便是“吃饭的时候吃饭，走路的时候走路，工作的时候工作，玩耍的时候玩耍”——就这么简单！但也并非容易！又有几人真的能够做到这样的境界？！ 另一个心法，便是在这纷扰喧嚣的尘世中保持内心的沉静与虚无，内心不受外界环境影响，心不随境转，而使境随心转！ 若能于行走坐卧的时候，使身体保持桩功的形态（例如沉肩坠肘、含胸拔背、胸空腹实，身体的各个部位关节肌肉，保持端正柔顺的形态），并在内心中持守桩功的心法，那么，对于我们来说，桩功的修炼，或者说拳学的修炼，就远远不是仅限于那看得见的专门的训练中，而是将拳法化为无形，完全融入于我们的生活中，一举一动，虽无拳形，却具拳意！正所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这个时候，我们的日常生活，就是武道修炼的过程！而武道修行的最高境界，便是于极高明时化为最平凡，并于平凡中去体悟神的境界！ 神在哪里？ 无所在，亦无所不在。 在天上，也在脚下。 在空灵中，也在屎尿中。 神是什么？ 神既是道，道法自然，如来。 附 注： 刚才看到评论区有朋友提到， 觉得我这篇文章，也许只是我的“美好的想象”，而缺乏实战的检验。 那我在这里补充一点额外的信息吧。 我本身就是打实战出来的。 从小就好武术，年轻的时候，成天背着拳套，和各种级别的人打实战。 也曾在街头巷尾，和地痞流氓拼杀过。 虽然我自身的水平不值一提，充其量只能算是业余爱好者。 但是，内家拳和自由搏击，这两个领域内的顶尖的人物，我都有接触。 我形意拳的师父和师兄（也是我的结拜大哥），可以算是当今顶尖的内家高手。 我的一位好朋友，曾经是国家队的助理教练，他当时带的队里，后来出过许多世界级的搏击冠军。 我对于内家拳和自由搏击的认知， 源于我自身真实的经历和体会， 并非只是“美好的想象”。 内家拳和自由搏击，两者的争议很多。 这个问题，非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楚，也不能一概而论。 与其去争论到底谁更能打？能不能打？ 不如取长补短，各取所需吧。 现代法制社会，热兵器时代，武术搏击的实战功能，已经远远被弱化了。 更多时候，不是能不能打的问题，而是敢不敢打的问题？ 你纵然练成葵花宝典，跟东方不败一样能打，那又如何？ 一拳打过去，等待你的，也许就是倾家荡产，或牢底坐穿。 另外， 哪怕是UFC冠军，他能挡子弹，还是能挡导弹？ 所以，从时代性、普适性、实用性的角度来说， 传统武术，其在强身健体和修身养性上的优势，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也许有着更为实际的价值。 内家拳的养生效果，及其修炼身心的价值，不是一般的外行，能够想象的。 另外， 相比于武之术， 窃以为， 武之礼，武之德，武之道， 此三者， 才是传统武术或现代搏击， 在当代社会， 能够源远流长下去的根本所在。 若无此三者， 所谓的武， 只不过是匹夫们用于好勇斗狠的凶器， 亦或是穷孩子用来娱乐大众的谋生手段， 而已。 子曰： 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 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 诚哉斯言也！ 先秦之风，而今安在？ 吾辈悠悠然而神往之。 此君子之争， 岂非这个时代之所需？ 止戈为武， 神武不杀， 此乃武魂之所在， 此乃武道之所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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