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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 当你提及肠漏（leaky gut）这个词的时候，许多专业人士会露出尴尬而不失友好的微笑——他们可能觉得你将开始讨论玄学。 而当你说的是肠道通透性的增加（Increased intestinal permeablility），你们也许就能更愉快地聊下去。 但从本质上来说，两者谈的是一回事。 也就是，肠道屏障出现异常——许多本应被阻挡在外的有害物质，通过“渗漏”的肠道壁进入血液，从而造成一系列的问题。 许多证据表明，肠道通透性的增加，也就是肠漏，与许多疾病存在关联 ——包括炎症性肠病、肠易激综合征、乳糜泻、非酒精性脂肪肝、2型糖尿病、1型糖尿病、类风湿性关节炎、桥本氏甲状腺炎、过敏性疾病、肥胖、抑郁…… 在一些疾病中，肠漏可能是造成疾病的一个因素；而在另一些疾病中，肠漏可能只是疾病的表现。 但不管怎样，肠漏的问题是确实存在的——不管它是症，还是征。 不过，主流医学通常不太关注“肠漏”；因而也不会进行相关的诊疗。 而一些整合医学和功能医学的医生，则把肠漏当做一个实体的病症，并进行积极主动的治疗。 那他们一般是怎样治疗的呢？ 2019年4月，一项发表于《替代和补充医学》的研究回答了这个问题。 研究者向227位澳大利亚的整合医学从业者发出了问卷，最终回收到36位（15.9%）医生或营养师的答卷。 这些受访者大多为女性（80.6%）。他们的从业年限在1到20年不等，平均为11.5年。 在诊断肠漏时，这些从业者通常会使用两种方法。 一是用乳果糖/甘露醇尿液测试。这种测试会让患者先摄入乳果糖和甘露醇，然后再在之后的几小时里收集尿液；最后，测定尿液中两种糖的浓度，从而间接判断肠漏的程度。 二是根据病人的临床表现来评估。这些从业者认为的常见的肠漏表现包括：食物敏感、肠道菌群失调、肠易激综合征、非乳糜泻的麸质敏感、腹痛和腹胀。 而判断肠漏是否好转，则可以分别看检测的结果是否变好，疾病的症状是否得到改善。 在治疗肠漏时，这些医生或营养师通常会使用多维度的方案——即通过营养、草药、饮食和生活方式来进行整体的干预。 在营养补充上，他们最常用的补剂包括：锌（85.2%）、多菌株的益生菌（77.8%）、维生素D（75.0%）、谷氨酰胺（73.1%）、姜黄（73.1%），以及布拉氏酵母菌（74.0%）。 而在饮食上，他们最常给出的建议是：减少酒精的摄入（96.3%）、减少麸质的摄入（85.2%）、减少乳制品的摄入（75.0%）。 而在考察病人的病情时，有两个点是他们通常会关注的：①抗生素的使用情况，②非甾体抗炎药的使用情况。 在这篇研究论文中，作者对这些从业者的治疗方案进行了讨论。 就补充剂而言，他们常用的补剂对于肠漏的治疗是有一定的研究依据的。 锌、益生菌、维生素D、谷氨酰胺、姜黄和布拉氏酵母菌都会对肠道的紧密连接起作用，并且至少在动物试验中被证明能减轻肠漏。 其中，姜黄可能是通过降低血液中的脂多糖水平来起作用的。 而益生菌、布拉式酵母和维生素D则通过调节炎症因子的水平来缓解肠漏。 在饮食上的建议，一些有明确的依据，而另一些则可能更多来自从业者的经验。 酒精对肠漏的影响是确凿的。研究表明，即使适量的饮酒——每天喝一杯——也足以对健康人造成肠漏。 而至于避免麸质和乳制品，当前的研究主要还停留在特定人群或动物试验中。 对于乳糜泻和确诊的非乳糜泻的麸质敏感患者，麸质的摄入确实会引发肠漏。 对于炎症性疾病的小鼠模型，小麦的摄入也会加重小鼠的炎症。 乳制品的影响，主要针对的是牛奶敏感性肠病和特异性皮炎的孩子。这些孩子在进食乳制品后，肠漏和炎症反应都会加重。 此外，乳糖不耐受和A1 β-酪蛋白不耐受也是乳制品常造成的影响。 不过，我们目前尚不清楚，麸质和乳制品会影响多大比例的肠漏人群。 但常见的疗愈性饮食，一般都会限制麸质的摄入，并会提示乳制品可能造成的问题。 在问卷中，这些从业者被问到了一个许多人都非常关心的问题，那就是： 从他们的观察来看，病人的肠漏一般需要多长时间修复？ 这些从业者给出的答案是：至少3个月的时间。 29.4%（10名）表示肠漏需要3个月的修复时间，29.4%（10名）表示是4-5个月，41.2%（14名）表示在6个月以上。 有意思的是，那些没有给病人建议要“减少剧烈运动”的医生或营养师，观察到的肠漏修复的时间要更长。 在运动员中的研究发现，过于剧烈的运动会造成短期的肠漏——有时也会引发腹泻等胃肠道症状。 对于健康人来说，不管运动形式是怎样的，超过2小时的最大摄氧量为60%的运动就会造成肠漏。 因此，对于一些有剧烈运动习惯的肠漏患者，可能需要重新安排自己的运动计划。 除此之外，在治疗中使用锰（manganese）、钼（molybdenum）和硫（sulfur）补充剂的从业者，他们观察到的肠漏修复时间会更短。 并且，使用龙胆根（gentian）、没药（myrrh）和金缕梅（witch hazel）的医生或营养师，他们也会观察到更短的肠漏修复时间。 当然，这些只是相关性的结果。至于它们是否真的对肠漏有效，还需要更多的研究来加以验证。 肠漏，或者说是肠道通透性的增加，是一个真实存在的问题，也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但在主流的医学中，它并不被当做一个疾病或症状的实体，因而通常也不会进行针对性的治疗和管理。 而在整体医学和功能医学界，从业医生和营养师，会通过营养、草药、饮食和生活方式来进行整体的干预。 锌、多菌株的益生菌、维生素D、谷氨酰胺、姜黄，以及布拉氏酵母菌是他们常用的补剂。 而减少酒精、麸质和乳制品的摄入，是他们最常给出的饮食建议。 对于患者来说，有更多的治疗选择会是一个福音。 但在这里，依然存在许多待解决的问题。 首先，如何对“肠漏”进行清晰明确的定义和分类？ 要达到怎样的标准算肠漏？需要怎样的客观指标和主观评分？ 酒精导致的肠漏、运动导致的肠漏、基因导致的肠漏、药物导致的肠漏、孕期存在的肠漏、疾病导致的肠漏、饮食导致的肠漏……它们又有怎样的异同？ 其次，怎样将治疗流程标准化？ 对于可能存在的不同类型的肠漏，有哪些高质量的证据是可以用的，又怎样依此制定合理的治疗方案？ 最后，要怎样对治疗的结果进行评估和收集？ 要让人信服这样的治疗方案是有效的，需要的是有效的证据。 如何建立起治疗效果的评价标准？如何收集患者的反馈？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最后，我想问问你。 你对“肠漏”怎么看？ 如果你是关注“肠漏”的从业者，你是如何诊断和治疗的？ 如果你是“肠漏”的患者，你又尝试过怎样的治疗方法？ 欢迎你在留言区与大家分享，让我们能更好地认识“肠漏”。 -End- 参考文献： Leech, B., Schloss, J., Steel, A. (2019). Treatment Interventions for the Management of Intestinal Permeability: A Cross-Sectional Survey of Complementary and Integrative Medicine Practitioners. The Journal of Alternative and Complementary Medicine. 25. 10.1089/acm.2018.0374. Bischoff, S. C., Barbara, G., Buurman, W. A., Ockhuizen, T., Schulzke, J., Serino, M., ... & Wells, J. M. (2014). Intestinal permeability – a new target for disease prevention and therapy. BMC Gastroenterology, 14(1), 189-18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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