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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提出来，文人画终结了。我认为，这的确是当下的现实，但不会是永远，而将随着新的文化生态的重建，文人画还会卷土重来。至于要多久，这个我可说不来。 说文人画，我不想用学术名词，尽量用大白话来说说。有几个重要的点值得一提： 一是，文人画的主角，当然得是文人，但又不是所有文人都能画画的。所以这个文人必须得打通很多东西；二是，这个文人还得很想用绘画形式来表述他的一些感悟，比如王摩诘和苏东坡这样的人；三是，这个文人还得不靠画画养活。这可不是瞎清高，因为一旦要靠卖画为生，就自然会去迎合别人，这就骨子里已经丢了文人画最重要的魂；四是，这个文人就是瞧不起那些专业画家。因为一旦经过了严格的绘画训练，很容易丢了两个东西，那就是“逸”和“趣”。不要担心文人画不好，古时文人都是经过严格的书法训练，而且路子都很正，这就基本完成了中国画的大半个基础训练了。   好了，我们再回过头来把这几个点和现代文人对照一下就明白了。第一和第二个点，当代通透的文人凤毛麟角，大多追求名利，精一门艺术都是为了生活滋润。当然也有高人，比如阿城、木心、贾平凹、汪曾祺等。事实上，这几位都能画，而且都是高手，只是他们不屑绘画，更偏爱文字而已。再则，当代艺术中，绘画的影响力也逐渐消弱了许多，影视和多媒体对大众艺术的传播，影响更加巨大；第三，现代社会生存压力相当大，要想不以一门艺术换钱，还真耐不住。艺术和其他东西还不一样，一旦走入市场，就很容易被牵着走。所以，传统艺术的灵魂，多亲近老庄思想，这也是支撑传统中国画的精神支柱；第四呢，当代文人整体修养单薄，往小处说，就书法而言，有几个当代文人写进去了？前不久争鸣的北大文人书法棋手王某某，其水平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所以，现在的文人根本缺少底气去挑战专业画家。     这么说，文人画真的就这么终结了吗？我看不会，有几点值得我们有信心期待： 中国画的存在，本身就为文人画准备好了土壤。相比较东西方绘画，西方更重写实、我们更重写意。更何况，20世纪以来，东西方绘画逐渐拉近了距离，都在向写意和表现主义的道路上走。这除了文化上的融合，也是工具与技术发展的结果。数码技术的发展，绘画的角色越来越弱了，这就更加需要新文人画的出现。之所以新文人画还未萌芽，一是新的文化生态尚未建设好，因此有视野有担当的文人还极少。二是政治经济一旦步入健康发展，会逐渐改良好文化土壤，大众对纯粹的艺术需求也会逐渐渴望。  其实，无论东西方，很多当代艺术里都融入了文人画的精神。那就是，既是绘画，又不完全恋画，重心放在表现内心思考上。只是，你觉察不到文人画的存在，它像被世俗打散的灵魂，以另一种生命形态继续存活着。 2020.3.1周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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