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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真相 科技红利及方向型资产研究 中国半导体产业的思考—随笔之《芯片战争——亮剑！国运之战》 芯片战争29—路都是走出来的，坚定硅周期之方向 （黎明之前，1950-1959年） 车载收音机所取得的成功，充分说明“只要符合硅周期之方向，就没有小市场”。建立新品牌-摩托罗拉；安装服务和产品质量问题倒逼公司建立以客户为中心的产品研发导向机制。高尔文兄弟砸大锤；55型机质量问题，促使高尔文思考科技红利的转型和高端人才引进。 正文： 第二章 黎明之前 第十五节：路都是走出来的，坚定硅周期之方向 亚特兰大之行，不仅带着老婆孩子美美的happy了一把，还收获了十几台的订单，简直就是意外之喜。虽然这只是一笔小小的订单，但是，进一步的坚定了高尔文生产车载收音机的决心和信心。 回到芝加哥后，高尔文做了两件事，第一是组织工程技术人员改进产品，力求以客户需求为中心，做到精益求精；第二是积极宣传以拓展市场，创品牌，打口碑，准备大干一场。 经过了去亚特兰大参会路上的试验与感受，保罗.高尔文认为应该对收音机调谐杆等部件进行改进。他从牙医用的钻头、理发的电剪和洗衣机柔性轴上得到了启发。 说来也巧，有一天，保罗遇到了一位银行出纳员，偶然提到了柔性轴的问题。这位银行人员恰好在几天前，和使用这种柔性轴的洗衣机公司经理谈过。他说这家洗衣机公司曾向德国订购了大量这种材料，货到达芝加哥之后他们发现这些货的尺寸不对，无法使用。可是他们退不了货，这些东西竟成了一批“呆料”。于是，保罗马上联系了洗衣机公司的负责人。通过一番打听和测量，保罗发现这种轴的长度、直径、套管等，正是他们所想要订制的。 保罗.高尔文以“废品价”从洗衣机公司手里买下了全部柔性轴。他们生产的第一批收音机就是用这种新的柔性轴装配的，得到了用户的好评。 有时，保罗感慨，机会有时对成功起到和奋斗同样的作用。他私下里曾用比较严肃的、如同“神棍”一般的口气对儿子说过这么一句话:“有人把这样的情况说成是走运，但是从来没有人使我相信，我能朝着正确的方向去努力，是因为有神的帮助。”他希望儿子能靠自己打拼获得机会走向成功。 调谐杆的问题解决了，保罗还对汽车收音机装置、天线、电池等方面进行过多次调试。当所有部件的安装和连接都顺利完成之后，收音机在车子静止和引擎没发动时声音很正常，不过，当汽车发动机发动起来，或是有点“噼啪声”和“哧哧声”干扰时，收音机的声音就被湮没了。为了减少声音的干扰，高尔文又安装了声音抑制器。 图：早期摩托罗拉公司电子真空管收音机仿制品  与此同时，为了摆脱小作坊无牌产品的形象，高尔文开始使用摩托罗拉（Motorola）商标销售产品，就如同当年华强北许多山寨工厂创立自有品牌，如同许多小公司自创品牌出走“淘宝”一般。在全球科技企业发展史上，无论是个人还是公司，都不能长期待在舒适的温水区，在合适的时候，要有着“走出去”的勇气和信心。山寨工厂、淘宝小店，这小日子也是过得有滋有味的，自创品牌要是干砸了将是血本巨亏，这种巨大的风险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去尝试的。 Motorola，这个新名字据说是高尔文自己的灵感闪现之作，Motor是汽车，ola是当时流行的公司名称后缀。嗯，读过几年书还是不一样的嘛，还是挺有才的嘛。 图：高尔文制造公司生产的首批车载收音机，开始使用摩托罗拉这一商标  1930年，通过工程师和员工坚持不懈地找毛病，保罗.高尔文对每个装置都经过上千次试验，改进了汽车收音机的性能，最终，实现了便于安装的目标，这款新产品被命名为5t71。 随后，高尔文制造公司向市场投放了5t71型汽车收音机，新产品的商标叫“摩托罗拉”（motorola）。这个名字传说是保罗在一天的早上刮脸时灵机一动想出来的。 后来，公司进一步解释为：摩托（motor）是汽车的发动机，罗拉（ola）则是形容汽车收音机里传送出的欢快而悦耳的声音，它兼有“开动”和“收音机”的双重含义，这在保罗看来既醒目又有效果，当然，这么一解释，公司的商标品牌立马就变得高大上了。 新产品受到了极大的欢迎，“摩托罗拉”被美国公众认为是“美国最好的汽车收音机”。而保罗投放到市场的5t71型汽车收音机，在产品设计中也创立了许多“摩托罗拉”的第一。 5t71型汽车收音机包括附件及安装费在内，每台售价为110到130美元。它的设计适应当时流行的任何一种汽车，因而这一设计能使其产品在市场上打开销路。它名副其实地被称作“市场上第一台商品化的汽车收音机”。 高尔文制造公司在1930年年底时亏损了3745美元，但其销售额已达到了创纪录的28.7万美金。这是21世纪前该公司唯一的一次亏空，事实上，它的营业状况比创办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好。那时，保罗的工厂已占满了哈里森大街大楼的两层，而它的员工经过挫折与困难的磨炼，已结成一支有能力攻克任何难题的队伍。分散在全国各地的汽车收音机安装中心传来了市场对摩托罗拉汽车收音机日益看好的讯息，公司的订单也与日俱增。 由于没有竞争者，摩托罗拉车载收音机在市场上一枝独秀，“摩托罗拉”几乎成了车载收音机的代名词，公司的生产和销售开始驶上了快车道，这“小钱钱”那是大把大把的搂进来。 图：采用锗晶体管的摩托罗拉晶体管收音机  图：摩托罗拉晶体管车载收音机采用的是2N17X系列锗晶体管  1931年高尔文制造公司扩大了生产规模以应付越来越多的订单，新增的生产设备和工人占据了整整一层楼。并且，公司还成立了第一个摩托罗拉推销机构，它成了批发商组织的核心，显示出非同寻常的活力，并推动高尔文制造公司进一步取得巨大的成功。 在外号为“荷兰小靓仔”的穆尔领导下的、位于俄亥俄州德顿市的穆尔装备部于1931年1月建立了第一个摩托罗拉分销处，2月，赫布.沃尔于韦恩堡建立了第二个分销处。 1931年，高尔文制造公司迎来了几位重量级员工，其中来自纽约市的纳待.库琅是个富有热情的人。有一次为了向保罗.高尔文证明一个天线接收点的正确性，纳待.库琅在大风中攀上了20英尺高的竿子。后来，他在1931年的4月加入了高尔文制造公司。 来自圣路易斯的迪斯科销售部的拉尔夫.莫里森于5月加入，很早就掌握了汽车收音机技术的弗兰克.卡思斯于6月加入，他也是保罗的朋友；波特.伯吉斯连同他位于达拉斯的代销店也是在这一年年底加入公司的。 保罗.高尔文同许多有个性、有特长的人建立了友谊，并保持亲密的关系直到离世。对于这种亲密关系的长期持续，曾经的战友纳特.库琅认为:“他使我们富裕，但更重要的是他也造就了我们这些人。”“他从不做不着边际的许诺，”另一个小伙伴说，“他是有眼光的人，而且他也会让你开阔视野。” 1931年8月，一位谦逊的年轻工程师雷.约德加入保罗·高尔文的公司。他领导着一个工作小组，一年之内在汽车收音机技术方面有了重要突破，他本人做出了最重要的贡献—他们成功研制了振动型的电力供应系统，成功代替了笨重的、短命的b号电池。这一成功设计助推摩托罗拉品牌在市场上确立了领导地位。 不过，随着车载收音机的逐渐普及以及生产规模的日益扩大，高尔文又遇到了生死难题。这一次，他还能挺过去吗。 危机是什么？就是机会在危险之中，机遇总是青睐于有准备的人和公司。 很快，发展颇为顺利的摩托罗拉就碰到公司成立以来的最大危机——禁止车载收音机。 首先是有不少的州开展了关于禁止安装车载收音机的辩论，个别州甚至已准备提交立法了。理由是车载收音机分散了驾驶者的注意力，导致了交通事故的上升。在今天看来，这似乎是无稽之谈，但当年车载收音机可是新生事物，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看法。比如很多年以前，很多地方还有人提议禁止网吧呢。 对于高尔文而言，如果立法禁止安装车载收音机，无异于将刚刚才找到活路的公司一举扼杀。为此，他与收音机制造商协会的人一起四出奔走，出席各种听证会，并找到有关机构出具权威的统计数字，证明安装车载收音机前后的事故率其实是一样的。 最终，没有一个州通过禁止安装车载收音机的立法。而这场大讨论，反而为高尔文等厂商做了一个成功的广告：“安装车载收音机不会增加事故率，只会令到你的驾驶旅途更加轻松愉快。” 高尔文遇到的第二个问题是车载收音机的安装问题。 那时候安装一台车载收音机可是一个技术活，不同型号的收音机有不同的装法，不同型号的汽车也有不同的装法！要成功安装一台车载收音机，你还得要懂汽车改装才行。不要说消费者自己难以搞定，甚至不少经销商都搞不定，这已成为阻碍车载收音机市场进一步扩大的瓶颈了。 高尔文为此可没少想办法，他要求在设计和生产时就尽可能照顾到安装的简便，同时为每一台收音机都配备了一本印刷精美，教程详尽的安装手册，指导用户看图学装收音机。 此外，他还亲自带领团队，为各地的经销商提供安装培训，并到处设立“摩托罗拉授权认证安装服务站”，短短两三年时间，就在全国范围建立起一支熟练的车载收音机安装队伍。买车载收音机不再有后顾之忧了，你喜欢DIY的，我有教程教你Step By Step，你不愿意动手的，我们有一支专业高效的团队为你提供服务。 看，服务多贴心。直到今天，这些做法依旧在许多大企业的销售服务体系中清晰可见，不是吗。。。 图：为方便用户安装车载收音机，高尔文特别印制了精美的安装手册，Step by Step地引导用户看图DIY  让高尔文制造公司棘手的汽车收音机的安装问题以及“55型”车载收音机产品，体现着公司“以客户为中心”的产品研发导向机制。 虽然随后建立的一系列安装中心大大改善了之前因安装不良导致收音机播放效果不好的状况，但是经过严格训练而投入现场作业的人数一直未能跟得上市场的需求，导致许多只想迅速赢利而不顾后果的自学成才者，仅仅手拿着螺丝刀和钳子，就进入作业现场。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来做这一技术要求较高的工作，使得个别顾客对公司的怨言和不满增加了。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保罗及其团队成员全力以赴地编写了一本服务手册。《摩托罗拉汽车收音机服务手册》于1930年末出版，印刷精良，共28页，有8个草图。书中一再强调:“摩托罗拉汽车收音机的安装是比较简便的。”手册还以和缓的语气说：“这只是一个理解与尽力的问题，要观察与摸清主要细节。”它继而以恰当的、巧妙的、委婉的语调来唤起购买者的自豪：“摩托罗拉的设计可以更有效地帮助客户进行简易的安装，因而在解决各种所遇到的问题时，我们给能工巧匠以广阔的发挥机会，并使安装工作成为有趣的、给人带来快乐的活动。” 《摩托罗拉汽车收音机服务手册》于1931年再版，1932年扩充至35页。为了便于携带，公司还以薄纸、小字印刷成袖珍本，里面配有许多精细准确的插图。 另一个需要高尔文克服的困难，是公司的产品质量问题。1933年，公司推出的一批“55型”车载收音机，由于设计缺陷，存在引起火灾的隐患，而这种可怕的火灾常给顾客带来无妄之灾。 产品推出市场不久，爱荷华州苏城一位经销商自己的汽车因为安装了“55型”收音机，引起大火。由于当时车子停在车库内，因此大火不仅烧毁了汽车，连车库和紧连的房子也烧个通顶。 另一个例子则更悲剧了，一位客户是个灵车司机，在一次运送遗体的过程中，“55型”收音机引起了车辆着火。活人是及时逃出了，可遗体与棺木则当场直接被“火化”了，家属们悲痛愤恨不已。 这台被称作“不光彩的55型”在服务问题上甚至影响到了同一年推出的其他型号的收音机的销售。韦弗林说：“所有运到现场的55型收音机，这中看不中用的东西都引起麻烦。电力供应设计得不合规格，虽然这个型号的收音机能在汽车内正常地运转，但我们却犯了致命的错误，将电线同蓄电池直接连接起来而未使用保险丝。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保险丝产生强烈的电源交流声，这会影响到车载收音机的播放效果。由于这一型号收音机的功率不足，振动器相互紧贴，一旦出现意外，变电器就会自燃，然后是电线，最后是汽车。” 最后，越来越多的怨言、愤怒和指责从市场传导过来，高尔文意识到企业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口了。他一方面积极做好赔偿等善后工作，一方面主动回收几千台“55型”车载收音机。他不再去等什么产品质量鉴定或事故责任调查了，他要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当着媒体和客户的面，集中销毁这批劣质产品。 公司许多的员工们不舍得，建议回收利用，但高尔文坚决要砸，他要砸醒员工们的质量意识，砸出客户对摩托罗拉产品质量的信心。兄弟俩操起了长柄大锤，亲自砸下的第一锤。 保罗并未被这些负面的事情弄得萎靡不振。他是从艰苦与不景气岁月中奋斗出来的，所有的往事都清楚地证明他有能力对此作出正确的处理，而不是消极地应对。 保罗.高尔文说:“砸碎这些收音机，给我们所有的人一个出气的机会。我们需要解放，因为正是这些东西捆住了我们的手脚。当这些收音机召回时，我们又一次栽了跟头。我们不要栽跟头，我们要的是吸取教训。我们已跌倒很多次了，但我知道我们能重新站立起来。” 很多年之后，这一幕在遥远的东方也上演了。1985年，海尔的张瑞敏先生怒砸冰箱的故事直到今天依旧被人们所津津乐道。嗯，好像日本人也砸过。随笔的小伙伴们可以猜猜是哪家公司。 砸一锤，砸出了口碑；再砸一锤，砸出了声誉卓著的国际大企业来。亲，今天你砸了吗。。。 摩托罗拉公司的55型产品造成的火灾的问题，不由得令人想起今天的新能源汽车所引发的智能驾驶的事故和火灾问题，谁将是第一个新能源汽车厂商“砸大锤”的第一人呢。。。 克服了重重困难的高尔文制造公司在经济大萧条期间逆势而上，到了1937年，年营业额已超过700万美元，公司建起了自己的工厂，拥有过千名员工。高尔文制造公司逐渐成为收音机行业的当之无愧的龙头大哥。 哈，谁还敢再笑俺是山寨工厂。。。 车载收音机的安装服务和55型产品质量问题，进一步倒逼着摩托罗拉公司建立“以客户为中心”的产品研发导向机制。 很多年之后，在中国大陆，年轻的华为技术在公司内部开展了一场“以产品为中心”还是“以客户为中心”的大讨论。最终，以客户为中心，这一科技企业发展的核心要素，在任先生的号召之下，华为技术的研发工程师们开始进行着痛苦的自我转变。。。 可以说，“55型”汽车收音机是高尔文制造公司在早期新产品研发道路上遭遇到的最严重的挫折之一。这也让高尔文清楚的意识到一个问题：“作为一个山寨工厂，原有的工程师红利似乎已经吃到头了，公司要实现基业长青、持续性的创新突破，引进更高层次的人才并实现科技红利的突破成为了迫在眉睫的问题。” “而，高尔文公司的千里马又在哪里呢？我的诸葛亮又在哪里呢？。。。”高尔文在内心深处不断的问着自己。 什么是小市场？什么样的小市场值得培育？随笔始终坚定的认为，只要符合硅含量提升周期之方向的市场永远不会小，长期坚持，持之以恒的科技红利投入就能够将企业做大做强。 在锗晶体管车载收音机大卖的同时，摩托罗拉公司收到了大量用户投诉，说他们发现摩托罗拉的车载收音机在午后的阳光下曝晒一个下午后，就不再工作了。这一个问题将摩托罗拉公司售后人员折腾得焦头烂额，这么“弱不经高温”的半导体器件必须得换啊。。。 无论是从市场方面考虑，还是从技术研发角度着眼，这一问题倒逼着摩托罗拉公司开始考虑采半导体“硅”以替换“锗”来制造晶体管，这成为了公司的技术奠基人诺布尔的首要考虑的问题。。。 图：采用硅晶体管的摩托罗拉Chrome Nose车载收音机  对于众多科技企业而言，特别是初创的技术创新型公司，公司的创始人的信心、决心、战略眼光和领导力，特别是高度的执行力更是企业发展壮大的前提和保证。老高尔文为摩托罗拉后来的辉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种例子在全球半导体硅周期之时代是屡见不鲜。这就是企业家精神，这种精神也不断激励着众多理工男们坚定的走在科技红利创新的道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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