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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2月，著名文学家、诗人余光中先生离世，我的脑海中反复出现老先生的那首《乡愁》，一湾浅浅的海峡，阻隔了两岸同胞原本那血浓于水的亲情。那一代人的乡愁让人惋惜，让人心痛，但让人始终充满期待。因为，无论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还是从现实的角度分析，大陆与台湾终将统一，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必然。在我看来，乡愁已不再是那湾浅浅的海峡，而是伴随着现代化进程逐渐消失的村落以及村落里原有的生活习惯、生活方式和伦理秩序。 今年春节前后，我时而不时地会回忆过去儿时的点点滴滴，甚至把30年前1988年的春晚又找来看了很多遍，虽然那时候我还在妈妈的肚子里，但是我仿佛隐约能够感受到过年的氛围，以及家人对于即将诞生的我这个小生命的期待。后来记事后，春节就是我最喜欢的节日了，因为春节期间“家乡”会跟平时不一样，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春联、贴过门钱、挂灯笼、挂吊子，街道处处洋溢着过节的喜庆气氛，初一早晨起大早给爷爷奶奶拜年，给叔叔大爷们拜年，然后就在奶奶家跟堂姐妹们玩耍，这也算是童年最开心的记忆之一。再长大一些，初一清早就得跟爸爸他们去给本家叔伯大爷们拜年了，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的拜年实在是让人烦躁，尤其是每到一家，千篇一律的问题，学习怎么样啊，考第几啊？唯一的乐趣就是，每家每户都会往我的新衣服的口袋里塞上一些糖、瓜子，拜年过后，两个口袋都是满满的“收获”，这样的“收获”一直持续到对这些东西不感冒的青春期。再后来，走街串巷最大的意义就在于，从每条街道中都能找到童年的记忆，这些记忆就像是数据信息，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 而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那熟悉的村庄于2018年走到了它生命的尽头，它就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被动地接受年轻一代给它的安排，它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它只能默默感叹：时代变了，它的那本老黄历已经毫无用处。祖祖辈辈在老人庇佑下的人们有的至今都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未来会怎样，未来村落（社区）的生活方式和伦理秩序会怎样，现在不得而知。 数百年的村庄将在现代化的进程中成为历史符号，对于像我一样在他乡打拼的人们，我们只能给后人描述，曾经有这么一个村庄，它大概其的位置，那里是我们的祖籍，我们曾经的家……同时，希望若干年后，当我们再次回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时，但愿不会因为街上玩耍的孩童把我们当成远道而来的客人而伤心、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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