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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劲吹吧，这样你才是一个真正的人 张 生 这真是一场感人的语言“事件”。从前天也即3月10号《发嫂》文出现在朋友圈后开始出现删帖后，对《发嫂》的各种“转发”就开始接力，紧接着昨天也即3月11号不仅出现了各种文字的版本，还出现了各种语言的“转译”，从英文，法文等到盲文再到各种古老和原始的文字，不仅有国产的甲骨文，据说还有梵文版，几让人怀疑是玄奘再世，正借此难得的机会努力向印度进行文化的反向输出，再加上各种符号和图像版，如二维码版等，甚至还有令人发指的区块链版，可谓古今中外，不一而足，应有尽有。到昨天晚上临睡前当我看到好莱坞“星战”大片版横空出世后，不禁有一种叹为“观止”的感觉。今天早上起来后，我看到已经有人统计出了《发嫂》的52个版本，相信还会有更多的版本出现，但已经不重要或者没有昨天那么重要了，我相信，“311”这个数字注定会成为数码时代的中国的一个最为难忘的日子。 这无疑是一场语言的狂欢，或者说是一次“语言狂欢节”，它表达的是人们对言语自由的渴望，它既是对原有的被严厉管制的汉语的一次空前规模的“语言大逃亡”，也是大家对已经变得奄奄一息的所谓当代汉语的一次人民性的甚至世界性的“语言救济”。这也许是自“小平你好”之后出现的另一次最大的语言狂欢，只是这次的语言狂欢不再是像“小平你好”是所指的狂欢，所表达的人们对这个政治家的承认和尊敬，而是一场巨大的能指的狂欢，是通过声音和图像的游戏表达对现实的不满。实际上，大家其实已经不在乎《发嫂》所“转译”的各种版本的内容，而是看它在能指也就是声音和图像上有什么变化，这其实已经是一场不折不扣的语言的游戏，因为游戏的本质就在于形式的变化，也就是能指的游动，游戏自身的含义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当然，这也是一场人民的集体的审美，就像康德所说的那样，人们关注的并不是对象的“内容”，而是其“形式”，而审美活动因为着眼于在“形式”，所以，本身就是一种无功利的精神自由的表现。 一生酷爱自由的德国诗人席勒在《审美教育书简》（1794）说，审美的游戏就是形式的游戏，它异常的珍贵，让人得以从物质的束缚中脱身，从而可以在“美的崇高的自由王国”里自由的飞翔，显现出自己的非动物的持存的一面，所以只有游戏的时候人才是真正的人。我想把他的这句话改写一下，那就是在今天只有敢于进行语言游戏的人，才是真正的人。因为，在这一刻，人们忘记了恐惧，自由而浪漫；在这一刻，人们重新回到童真状态，像皇帝新衣里的那个小孩子，没有谎言，率性而真诚；在这一刻，人们变得无所顾忌，像喝了非酱香型国酒一样欢快而勇敢的对朋友圈后面那些像鬼眼一样闪烁的不怀好意的“胖友”发出嘲笑，嘲弄他们的“目不识丁”；在这一刻，人民又像技高一筹的“语言斗牛士”一样，身手矫健的挥动着五颜六色语言的绸子挑逗着已经发疯的那头名叫肆零肆的公牛，看它恼羞成怒的在朋友圈里横冲直撞的出丑；当然，这次语言游戏也是人们的一次追求真理和美的“自我教育”，在语言游戏中，大家在看到自己的“智慧”的同时，也获得了自由，而追求真理和美所得到的那种忘我的快乐也是最大的回报。 为此，我愿意引用钱春绮先生翻译的席勒《欢乐颂》（1785）的诗句来结束这篇短文，当然，我还是想把“席勒中国化”再做点改动： 2020年3月12日于五角场。 End 点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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