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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鄱专栏 | 黄建新 | 陪你慢慢长大

 香落尘外 2020-03-14
 

陪你慢慢长大

文:黄建新

图源:网络

儿童节快到了,女儿的班级也忙着准备节目。早先准备了一个舞蹈,试着教了几天,效果不是很理想,毕竟还是小班的学生,年纪只有四五岁。那就换一个简单点的,只是时间有点紧了,也没关系啊,再减些动作,加点时间,应该来得及。晚上来个一小时,双休日来个两上午。老师决定了,家长是绝对没有反对声音的。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一个字——“陪”。陪医院、陪生日、陪作业、陪兴趣、陪哭、陪笑、陪你慢慢长大……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这个星期六是我去陪的。九点前,我带着女儿第一个到了学校的排练场,其他家长带着孩子陆陆续续也来了。等大部分孩子都到齐的时候,排练就开始了。我在陌生环境下不喜言谈,便掏出手机,一边玩游戏,一边不时观察四周变化着的场景。算是打发无聊的时间,也算是积累写作的素材。

呵呵,那个理着短发的黑皮肤小男孩,显然跟不上节奏,他眼睛定定地看着老师,手脚机械地摆着,像机器娃娃似的,动作慢了何止是半拍。他母亲在一旁热闹地扭动着,并不时纠正着儿子的动作,简直恨不得可以和儿子换个角色。咳,妈妈啊,你还是赶紧自己学会来,回家再对我进行额外的指导吧。

哎呀,那个黄衣服胖女孩怎么突然哭起来了?老师不得不停下来。哦,原来胖女孩的父亲去教室外接电话,脱离了她的视线,等她父亲重新回到教室,和她打过招呼,她立刻又投入到了舞蹈的世界,好像刚才并不曾哭过一样。

哇塞,那个一袭黑裙的小姑娘确实不一般,竟然能够闹中取静,专心玩起自己的小手来。小姑娘的打扮明显花了不少心思,只看她头上匀称的辫子和五颜六色的头饰,便可以看出她母亲的细心和耐心。乌黑锃亮的皮鞋,黑黑的裙子,黑头发上点点的繁星,醒目极了。好在只玩了一小会,不然她母亲该相当生气,非常着急了。

嘿嘿,那个剪着蘑菇头的小女孩咋蹲下了?只见她轻轻按了按她妈妈的鞋子。宝贝,你是想试试妈妈的反应吗?你妈妈哪里顾得上这些,忙着学舞蹈动作呢。趁妈妈忘我地投入着,蘑菇头瞄了瞄旁边桌子上的“芬达”饮料,又瞅瞅周围,终于伸出手去,将饮料拿到了手上,但是接着又放下了,再又拿起来。这时,老师说:“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她只好又放下了。不知她当时心里会不会这么想:老师,您的手机都没响啊,您怎么又让大家休息了呢?真是让人无语得很啊。

每次排练,老师都会带些小零食来,有时是棒棒糖,有时是小王子“聪明棒”,有时是小蛋糕……孩子是需要贿赂的。就在大多数孩子争先恐后去老师那儿领取零食的时候,两个男孩子居然在场地中心打起架来,瞧他们的个头、身材、动作,绝对是势均力敌。家长都在笑着看着,并不劝阻。大家心里都明白着呢,小孩子闹着玩玩,玩玩就玩玩呗,这么多家长看着呢,出不了啥大问题滴。

排练又开始了,打架的男孩不打了,蘑菇头也终于再次将“芬达”拿到了手,并毫不犹豫拧开盖子就喝了。不幸的是,还没等到她喝第二口,就被她妈妈发现了,妈妈轻声说了一句什么,饮料盖子乖乖被拧上了,“芬达”又回到了桌子上。

没练多长时间,队伍中就不时发出了“累死了”的委屈声。甚至有个小男孩直接就脱离了自己的岗位,找妈妈诉苦去了。妈妈紧紧搂着,那表情心疼的,我想她短时间内肯定是不打算让儿子归队了。后来的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其实,哪有多累呢?你看,老师的人缘还是蛮好的嘛。不长的时间就响起了好几次手机的铃声。接第一个电话前,老师问,宝贝,你们要不要上卫生间啊?当然要,那是必须的。接第二个电话前,老师说,宝贝,练了这么久,你们在原地休息一会吧?可是孩子们可不真那么听指挥,大多数扑向了父母的怀抱。可惜老师的通话时间都不长,一会儿,排练便又接着开始了。真的真的不过瘾。

一说开始排练,妈妈们照例都会自觉地在孩子的身后排成排,随着老师的口令认真地比划,并不需要老师一再地提醒。老师也总是不忘及时表扬这些敬业的母亲们:“宝贝,你们要和妈妈比赛哦,妈妈的动作比你们的动作可标准多了哦。”这情煽的,妈妈们的动作更有力了,表情也更可爱了。你想,各式的发型、各式的衣裙、各式的鞋袜、各式的包包、各式的姿势……想不缤纷都不行。好在没有要求父亲一定要加入这个队伍,我有了不再纠结的借口。女儿是强烈要求我也学习的,幸亏我曾经向本山大叔学过那么一两招——这么简单的动作,老爸早就学会了,不信俺们回家比划比划。回到家,比划一番自然是免不了的。在家里,还管他怎么丢人现眼呢。如果我赢了,证明我没有忽悠。如果女儿赢了,她一高兴,自然忘记追究我的忽悠了。

咦,除了我们父亲家长外,咋还有两位母亲家长也没加入陪学队伍呢?一个高挑的美女妈妈在忙着其它的工作。哦,她是家长委员会的主要成员,好像也是这次舞蹈报名的联络人和舞蹈服装的采购员。大概平日工作忙,她将舞蹈服装带到排练现场来打扮了。她先将那些不同颜色的图案从纸板上剪下来,然后细心地贴在舞蹈服装上,既美观,又可以区分出不同的组别。只有在孩子休息期间,旁边的家长才过来帮忙,她们可爱的孩子也来帮忙。家长是孩子的榜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另一个年长的家长没有陪学,却也始终没有闲着。瞧,她稳稳地高举双手,坚持用手机全程记录着她家宝贝的学习过程。每到休息时间,就会有一个年轻的妈妈去检查她的记录效果。原来,手机是那年轻妈妈的,年长的妈妈是年轻妈妈的婆婆。看来陪练没两人可不行,一个负责学习,一个负责拍摄,哪个岗位都重要,哪个岗位出了纰漏都不行。

不久,另外有两个家长发现了,也赶紧掏出了手机,想拍就拍嘛,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智能时代。哈哈,只要区区几百块钱,保证每次都可以拍个痛痛快快。

动作教得很顺溜,一个八拍接着一个八拍。孩子年纪那么小,不可能每个动作都标准,也不可能所有孩子的每个动作都整齐,参加了节目就好,体验了快乐就好……

时间过得真快,这篇文章的初稿在头脑中还没成型,排练就要结束了。其实,时间总在不知不觉地走着,不管悲喜,无所谓快慢。关键是都有些谁在陪着。我们也曾经历了童年,是父母陪我们长大。现在我们自己有了孩子,我们在陪孩子慢慢长大。不久前,看了益明先生写的一篇文章——《当我老了》,他在文章中告诉自己的孩子,“你看着老去的我,请不要悲伤。理解我,支持我,就像你刚开始学习如何生活时我对你那样。当初我引导你走上人生路,如今请陪伴我走完最后的路。给我你的爱和耐心,我会报以感激的微笑。

我想,到我老了的时候,我是不是也会像益明先生这样告诉自己的孩子?那么我们的父母现在是不是也会在心里这样的想着,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作者简介:

黄建新,笔名唐瓷、布衣唐四,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铅山县作家协会副主席、铅山县图书馆馆长,偶有作品在《中国文化报》《星火》等刊物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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