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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天地 | 快乐琴 | 童年的水果

 香落尘外 2020-03-14

文:快乐琴 / 图源:堆糖

版式设计 / 湛蓝

童年的水果

看了俞平伯的《打橘子》,忽然也想起童年时期的水果。

那时物质贫乏,水果有限得很,我所知道,并且吃过的,除了山上的野果,和菜地里的花瓜子,只有李子、梨子、西瓜和枣。还有一回偶然得到过一只橘子,带着上学路上吃,把小伙伴们眼馋得不行,非常有大腕风度地和小伙伴们分吃了,这种带有某种炫耀成分的分享,所得到的心理满足,远远大于一个人默默吃掉全部橘子。锦衣不夜行,小小年纪也懂得。

记得老屋后面有颗李子树,是属于一位堂伯家的。枝繁叶茂,很有些年载了。每到端午时节,树上挂满了碧绿的果实,引得我们魂牵梦绕。实在想得疯了,便趁大人出去干活时,偷偷跑去摘几颗解馋。

去李子树下,要经过一段90度的陡坡,手脚并用爬上去后,穿越丝茅葛藤丛生的小径,临近树下时那段路最是险峻,仅容一人通过,路滑坡陡,稍有不慎,就可能滚入荒草丛生的峭壁。我们哪里管这些,加上那时身手也敏捷,从没发生过意外。

一起上来的,有堂伯家的孩子,也瞒着大人和我们一起偷李子。到得李子树下,看到那一树累累的果子,还没吃,心里已感觉满满的了。或许,如果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摘,心里倒没有那份激动和惊喜了。

迫不及待地爬上树,摘下泛青的李子往嘴里送,尝过鲜后,变得挑剔起来,知道挑那被蜜蜂蛰过的,稍微红些的,相对甜些。吃到牙齿酸倒了,再装满两口袋,我们这伙小偷就会体面地撤离现场。

除了地势险要,偷李子还有另外一种危险:李子树周围种着茶树,李子挂果季节,茶树上满是毛毛虫(我们称为痒虫,一旦挨身,痒得要褪一层皮),好像守护李子的卫兵。

有次我去偷李子时,不幸惹上了痒虫,不一会,身上就起了红疙瘩,忍着痒摘了一点赶紧走人。到家后把口袋里的李子掏出藏在磨子的木斗里,自己打了些冷水(不到做饭时间,灶上没有热水)去洗澡,换衣服。弄妥后赶着去找李子,手往斗子里摸来摸去,也没摸到一颗李子——我辛苦偷来的李子,竟被别人偷走了……欲哭无泪,欲骂不能声张。

至今我也不知道是谁偷了我的李子。

还有打梨子。

梨子树在河对岸,也是种在一老屋基上,房屋早已荒芜倒塌,主人迁居在上村,这梨就被我们视为无主之果了。

稻子成熟时节,梨也熟了(梨是会等到熟了再去摘的,不然味涩,水分也不足)。一伙人趟过河来,年纪大的爬上树,能摘则摘,够不着的摇落下来。梨树下面是水田,我们这些小的爬不了树,就等在田里,等着梨子落下来。“噗嗵”一声,梨落了,田是浮洋田,梨子一下就掉进泥田不见了。我们就在泥里仔细搜寻起来,滚打了大半天,浑身弄得像只泥猴,寻得四五个沾满泥巴的麻梨,如获至宝,喜滋滋地去河里清洗干净,回家慢慢品尝,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麻梨。

因为我们打梨找梨,把稻田弄得一塌糊涂,稻子也毁了不少,主人后来好像就把梨树砍了。

还有西瓜,那是难得的美味。

割稻子的时候,有时候要请人帮忙,这时家里就会买一个西瓜“打点”。是那种长长的瓜,买回后先放在井里或木桶里湃凉,等大人们收工回来,就开始切了,黑籽红瓤的西瓜切开了,在炎炎盛夏里,散发着西瓜特有的诱人的清香。我们帮忙捞禾扎的这时也可以分到一块,一口咬下去,那味道,那惬意,无法形容……再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西瓜。

虽然种植水果有限,好在大自然用丰富的野果弥补了我们这些山里娃。

春天来了,木梓树上结了茶泡茶耳,满目苍翠之间,蓦然看到一个或几个白色的茶泡,那份惊喜,不亚于发现新大陆。

夏天到了,端午节,野生杨梅哆哆跌,吃得牙齿连豆腐也咬不动了。

秋天,收获的季节,这时候的野果最多了,有猴剂子(野柿子),八月拿,毛冬瓜(野生猕猴桃),糖梨子,冬桃子,还有杨水凤,是姐姐上山砍柴摘回来的,装在瓦罐里闷着,每天倒出来,拣那闷熟了变蓝色的来吃,那挑拣的过程,很有一番乐趣……

那时候,虽然物质贫乏,可我们的精神却是丰富多彩的。

作者简介

快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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