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请输入标题 bcdef 文 / 看客 北 方 专 栏 组稿:南在南方/暖在北方/一场烟花而已 版式设计:湛蓝 图源:堆糖 请输入标题 bcdef 1。我是尘世上的谁 我是谁?我常常这样问自己。 我走进一场风,这场风刮起了不知多少年前的尘土;走进一场雪,这场雪早已覆盖了一切的足迹;走进一片蒿草,这片蒿草遮掩了我的身影。不知道这是哪年的我,这些地方又是我多大去过的地方? 恍惚中,常常问自己,我是谁? 一棵蒿草,在节气里黄了又绿了,我伸出的臂膀是不是也像它们,却难于返青?我的牛车深陷泥潭,我是否也套上缰绳,四脚着地的当一回牛?午后的一匹马在嘶鸣,我是否在无人的旷野,也学过它的声音? 我像一棵葵花,一场风吹歪了身影;一场雨淋湿了叶子,一场雪掩埋了花盘。 我有时是微小昆虫仰望的高大,有时是博大苍穹俯视的微尘。我常常引吭高歌,也常常缄默无语。 尘世上,我有一个名字,就像你有一个名字一样。可我为什么不是你,也不是他?为什么我在这里,而你在那里? 在人生的旷野上总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甚至是我的乳名,常常环顾四周,但却找不到喊我的人,他在哪?他又是谁? 我只看见云影飞逝,只听见流水淙淙,只感到苍天虚无。 一些人还在那里热闹,我已选择转身。 又是安静的夜,脱去白日笔挺的西装,松开名牌的领带,让自己随心呼吸,随意坐卧,做自己的君王,也做自己的仆人。 尘埃从天空静静落下,繁星从四野默默生起,另一个不知多少年前的自己,从彼岸走来,我泪流满面。 2。是什么留住了我 不知道是什么留住了我,在这小小的村庄。 最初我是个孩子,现在是一位父亲,如果时间长久一点是必也会成为祖先。 总是低头走那几条小路,小路旁哪是口井,哪卧着个石磨,我闭眼睛都知道。总吃那几种粮食,黄的是小米,白的是大米,红的是高粱米。总爬那几座山坡,有时候手里握把锄头,有时候拿把镰刀,有时候悠闲地跟在一群牛羊的后面。 更有几个人交往,人不多,有的来了,有的走了;有的让我记住了,有的被我忘记了。 春天,南山的那片岗地招呼我,地气升腾,春雨润湿了土地,我就捧把种子去了,刨坑、下种、覆土,我干着一生里最隆重的事情。 夏天,麦田里的蝈蝈一声声叫我,就叫来了树下的荫凉,让我享受生活的随意。 秋天,成熟的玉米在呼唤我,它们像走失的亲人,忘记了回家的路。 冬天,季节深处的对联福字吸引我,摆上三代宗亲,点亮纱灯,我在熟悉的日子里渐渐老去。 一片土地留下了种子,让它们在四季里枯荣,就像家族的兴衰。一个山坡留住了牛羊,就留住了山坡的风景。一个小村庄留住了粮食和炊烟,就有了稼穑的欢欣。 一湾河水留住了蛙声,一片庄稼留住了一个人的身影,一处坟茔留住了一家人的念想。 是那堵矮墙留住了我,那是我和家人一起垒起的墙,生长着荒草,也生长着爱。是屋檐下的日子留住了我,我在那里欢笑,也在那里哭泣。是老屋房前的菜园子留住了我,我种植蔬菜和牵牛花,还要种上爬满窗棂的月光。 我听见村庄高处的声音,看见大地上无处不在的神谕。 最后,我知道的,是自己的一颗心留住了自己。 3。时间在小路上走过 村庄的小路总是弯曲的,就像一首首古朴的民谣。 我从小路上走过,一头牛,一只羊,一个蚂蚁也从这条路上走过,我们走在彼此的影子里,我们的声音在大地上此起彼落。 一粒种子春天从这条小路上走出去,秋天领回一车车喂养我们的粮食。一场风从小路上走过,吹动了去年的叶子。 风从这条路上走过,雨从这条路上走过,节气从这条路上走过,时间也从这条路上走过。 大地上,初春的一场小雨淋湿了去年的白雪,今年的麦子代替了去年的葵花, 小路上洒满了阳光,也落满了月光。人们在阳光里总憧憬些事情,在月光里总怀念些过往。 在这条小路上,我看见花开,也看见花落。一棵棵玉米已显露胸怀,一株株白菜却刚刚怀胎。 一些人在这条路上走着走着背就驼了,几个孩子走着走着就挺拔婀娜了。一条路上,吹吹打打的是娶亲的人,悲悲戚戚的是送葬的人。 我们每个人,都是被一条路领大的,也是被一条路领走的。 深秋路旁的一堵西墙上,落满了安静的蜻蜓,七星瓢虫。它们落在短暂的温阳里,是在憧憬,还是在回忆?几个老人坐在西墙下,想着剩下的事,抬起头看看远方,他们看见了什么? 那会是多少年后的自己? 秋天的一把镰刀可斩荆棘,可时间的刀刃比它还锋利,它划伤了我们的额头,也划伤了我们的日子。 我们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些生命正在默默消逝,沉睡使我们毫无察觉,时间正悄然走过一切,收割一切。 我们两手空空,因为时间是唯一的礼物。 请输入标题 abcdefg 作者简介 看客,沈春波,居黑龙江绥化,闲来写字读书,自娱自乐,字生泥土,乐此不疲。 香落尘外书斋出品 香 落 系 列 从 书 ?香落尘外书斋新书讯息: ?崔加荣老师个人诗集《在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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