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丝丝眯眼,凛风道道穿心。烛火阑珊映孤芳,锦绣思归雁忙……”这首词《西江月》,表达了妻子等待出征丈夫,期盼早日归来的思念之情。读到此,现于我眼前的是一扇门,满目疮痍,不挡风不遮雨的柴门,还有出入柴门的那位古代女子。推开柴门的女子,忙忙碌碌,纺纱织布累了,有时会倚在门边,凝神远眺门前的那条土路。大路弯弯延延伸向远方,丝丝暮雨迷了女子的双眼。迷蒙中,眼中分明有个背影,曾经飞身上马的背影,漂浮在门前土路上的那个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成了空白,成了念想。而后,便是那痴痴的等待,穿越了门前的山,雨水般漫过门前的路,在深情的微澜里顾盼而行,梳理着被风霜氤氲了的情怀,忘却不了的是徘徊不去的挂念。人在天涯,各在一方,白日里,让清风捎去隔山越海的思念。黑夜里,“烛火阑珊映孤芳”,烛火孤影下,只有把月光裁成跃跃翩飞的信鸽,带去千年不变的爱恋,为你,相思成皱,发如雪。女子倦了,睡了,梦到与丈夫阔别后的相见,薄暮的旷野中,苍茫的气氛迷漫在天地间,牵着马儿缓缓走来的人儿是他吗?他在走着,可怎么也走不到柴门旁,走不到我的身边。睁眼,是梦,真切的只有枕上的泪痕。推开柴门,还是那条黄土大路,没有尽头似的隐没在遥远的暮色里,而梦中人毫无踪影,难觅归期。 或许多年以后的一天,女子等待的夫君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更多人的结局则是走的人杳无音信,一去不回,或战死沙场,或客死他乡,那些留守的女子把一生最美好的时光湮没在时光的黑暗中,而极少的大团圆结局带来的快乐就能够抵偿以前的一切吗?人生最美妙的青春岁月,还有痴痴等候又让谁给作践了?这样的疑问缘于看了那首词,而后又联想到为这样女子歌功颂德的戏文,比如玉宝钏之类,所幸玉宝钏过上了荣华富贵的日子,只是十八年的苦捱只换回十八天的夫妻团聚,不得不让人叹息。站在昨日的风里,任思绪飘荡,有谁,会这般望断秋水,立于寒窑门前,风化成柴门旁的石头?还有谁,会重拾记忆里的落寞欢颜,那原来的花影流苏,低眉细语都遗忘在岁月的风里,散了。那是谁,还在记忆的小巷寻找曾经引发多少思念的那扇门。还有,角落里的哪扇门无怨无悔地为你守候,待你归来?而人与人之间的那道心门何时才能打开?作者简介:霍春慧,女,新疆哈密人,曾用春晖、蓝叶叶发表若干散文及诗,从事财务工作。爱好读书,旅游,闲暇写些心情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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