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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天水附近），其先代在隋末流徙西域，诞生在碎叶城（今吉尔吉斯斯坦境内，当时属安西都护府），幼年随父迁居绵州（今四川绵阳）。李白青年时代怀有“济苍生”“安黎元”的大志，唐玄宗天宝元年（742），因道士吴筠推荐，奉诏供奉翰林。但因权贵不容，屡遭谗谤，无法实现“辅弼天下”的愿望，便辞官离开长安，漫游大江南北。“安史之乱”发生的第二年（756），他感愤时艰，参加了永王李璘的幕府。不幸，永王与肃宗发生了争夺帝位的斗争，后李璘被杀，李白坐罪，流放夜郎（今贵州境内）。晚年漂泊东南一带，投奔族叔当涂县（今安徽当涂）令李阳冰，唐肃宗宝应元年（762），病逝于当涂。李白是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在中国文学史上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有《李太白集》。词作《菩萨蛮》《忆秦娥》二首，被誉为“百代词曲之祖”。 菩萨蛮① 平林②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③伤心碧。暝色④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玉阶⑤空伫立，宿鸟⑥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⑦。 【注释】 ①菩萨蛮：词牌名，又名《重迭金》、《子夜歌》、《花间意》、《花溪碧》。双调四十四字，上下片各四句，两仄韵两平韵。 ②平林：平原上的树林。漠漠，广漠沉寂的样子。烟如织，雾霭云气密集笼罩。 ③一带：如同一条带子。 ④暝色：暮色、夜色。谢灵运《石壁精舍还湖中作》：“林壑敛暝色，云霞收夕霏。”。 ⑤“玉阶空伫（zhù）立”：玉阶，玉石砌成或装饰的台阶，后作台阶的美称。李白《玉阶怨》：“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伫立，长时间站立。 ⑥宿鸟：傍晚归巢的飞鸟。 ⑦“长亭更短亭”：古时于官道每隔十里设长亭，五里设短亭。供行旅停息。近城者常作为送别之处。庾信《哀江南赋》：“十里五里，长亭短亭。” 【赏析】 这是一首望远怀人之作。上片前两句写远眺之景，暮烟如织，寒山凄暗，是景语也是情语，寓愁情于暮景之中，苍凉悲壮，含蓄有余。后两句写暝色入楼，点明“愁”字，笼罩全篇。下片即写致愁之因，暝色入楼，伫立玉阶，久久不去，但见飞鸟急归，不见旅人还家。由鸟及人，由外物而内心，层次井然。愁怨之中满含缠绵不尽的期待，那人定会沿着迢迢归程归来，此刻，他不定正在回程途中的某个驿站休息呢！ 【名句】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 这两句写秋天日暮时分远山平林景色，意境开阔，凄婉流丽，深沉含蓄。“伤心碧”三字寓情于景，尤为贴切神妙。 忆秦娥① 箫声咽②，秦娥③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④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⑤，咸阳古道音尘⑥绝。音尘绝。西风残照⑦，汉家陵阙⑧。 【注释】 ①忆秦娥：词牌名，又名《秦楼月》《双荷叶》《蓬莱阁》。双调四十六字，上下片各五句，三仄韵一迭韵。 ②咽：呜咽，声音似断未断。 ③秦娥：秦地的年轻女子。娥，美女。 ④灞陵：汉文帝陵墓所在地，在今西安东边，此地有灞桥。唐人风俗：亲人远行，送行者至此地折柳分别。 ⑤清秋节：农历九月九日，重阳节。 ⑥音尘：音讯和踪迹。蔡琰《胡笳十八拍》：“故乡隔兮音尘绝，哭无声兮气将咽。” ⑦残照：落日余晖。 ⑧汉家陵阙：汉朝皇帝陵墓前的石牌楼。西汉立都长安，皇帝陵墓都在长安。 【赏析】 此词上片写春柳青翠之时某一夜间秦娥梦断之际的情事。月下箫声，呜呜咽咽，如怨如慕；楼中秦娥，猝然梦断，追寻梦境，梦已渺渺，令她怅惘。去岁灞桥泣别，远行人答应早早归来；而今柳色又是一番青翠，但行人音讯全无。梦中情事，大概是与他共话别后思念之情吧？但梦断在恰闻怨箫呜呜、恰见月色凄迷之时，怅怨哀愁顿然迷漫心内；这一夜，何其漫漫？下片写重阳节秦娥望远所见。登高望远，非为赏景，实乃盼人；自晨至暮，望穿秋水，只见咸阳古道，人马络绎不绝，而所盼之人，却无一星音讯踪迹。西风残照里，所见远处汉家皇陵，陵阙隐隐，墓草离离，更加深了她的哀怨。 【名句】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这两句气象雄伟，境界高远。王国维《人间词话》评曰：“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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