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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有“人参杀人无罪，大黄救人无功”的说法。 可见自古人们就有一种心态：补药，比如人参、黄芪总是好的，如果用了个大黄，总会有点担心。 于是很多医家把大黄隐晦来写叫“锦纹”、“川军”一类。 叫“军”，也侧面说明了这个药如军队一般，善于攻击、善于杀敌。 吴又可在治瘟疫中，可以说对大黄是有独到的见解，这种见解也是在生死考验中锤炼出来的。 电影《大明劫》中也有这种场景： 吴又可治一个心腹痞满里实证的患者用了大黄，可能家属担心大黄太猛，于是换了医生，用了人参、黄芪，后来人死了，病家不怪误用补药的医生，却怪了吴又可，惹了官司。 说起大承气汤、小承气汤，我们习惯性地认为它们是治疗便秘的。 其实，治便秘只是承气类方子顺带的，而且不是所有的便秘都适合。 或者说承气汤通便是一种手段，而不是最终目的。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有热不一定会大便干结，通大便有时是给邪气以出路。 《瘟疫论》：
邪热入阳明，可能以热结燥屎的形式呈现，也可能怎么就不会热结成干燥的大便，而是以状如粘胶的形式滞留肠道。 这时候就有必要用到承气类方剂。 人们向来对大黄没有太多美好的感觉，但其实大黄是很香的，而且大黄颜值也不差，大黄的横切面有如绣上去的花纹，所以大黄又名“锦纹”。 正因如此，大黄在推陈致新的同时，还有芳香化浊的功能。 对于胃肠内积累的浊气，有很好的化解作用。 而芒硝是咸的，咸能软坚，咸又能润下，有荡涤的作用，相当于给肠道加水。 用现在的话说，它能增加肠道渗出液。 大黄、芒硝一起用就相当于给肠道加水冲洗清洁了。 对于硝、黄的搭档，我深有体会。 就说最近一个医案： 前不多久，一友人的妻子凌晨剧烈上腹部疼痛，晨起转移性右下腹疼痛，麦氏点压痛明显； 大便不通，低热； 舌质暗红，有瘀点，苔黄腻。 典型的阑尾炎表现！ 疫情期间，没能及时上医院做检查，于是求诊于我。 我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必须用最快速度让大便顺畅！ 大便顺畅，邪有出路，阳明就不会有积热，才有可能避免阑尾管腔进一步感染化脓。 于是斟酌一方，与大黄牡丹汤、四逆散和失笑散加减，芒硝用玄明粉。 友人去同仁堂抓药，奈何起关键作用的玄明粉或者芒硝都没有。 情急之下，友人说，让大便解下来不难，用点开塞露。 开塞露确实能通便，却不能荡涤肠胃，把阳明的热毒真正的排掉啊！ 终于在下午买到了玄明粉，服药后至夜间，泻下黑色水样便数次。 此后痛减，发热也慢慢退去。 后记： 食欲慢慢恢复，麦氏点压痛无，至今无反复。 大黄牡丹汤也可以说是承气汤的一个加减变化方，大黄、芒硝仍然是作战的主力军，是攻邪的。 生大黄用在普通人身上，是有比较强的泻下作用，而对于邪热壅滞阳明的急症，徒用大黄不用芒硝，也显得孤掌难鸣，有力使不出。 话又说回来，如果在里没有实邪，仅仅是大便干结，又定要慎用硝、黄类药。 即使用，也要配合生津或是益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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