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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体育/腾讯医典联合出品
曾经，当社会遭遇公共安全危机时，体育会成为避风港，能够起到凝聚人心，缓解恐慌，降低压力的积极作用，而这次的新冠病毒蔓延，令体育也被阴影笼罩，各大联赛陷入停摆，何时重启不得而知。 随着篮网有4名球员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NBA已有7人确诊感染新冠病毒。运动员是身体素质出众人群的代表，NBA球员更是体质天赋超群，为什么也会被感染，而其中多数确诊者未出现症状，这代表着什么，新冠病毒会对运动员产生怎样的影响，是否会严重到毁掉职业生涯？ 针对这些问题，腾讯体育联合腾讯医典与四位专家——应急总医院原副院长，呼吸内科、肿瘤内科及职业病科主任王洪武；北京朝阳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副主任医师陈阳育；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一线援鄂主任医师，以及北京某定点医院专家进行了交流，从传播、症状、治疗以及后遗症等方面，就新冠病毒对运动员究竟意味着什么进行了详细解读。 在大众化的观念中，运动员是患病几率较低的人群，因为天赋以及长期锻炼带来的身体素质增强，会有更好的综合抵抗力，但这种抵抗力在新冠病毒面前，作用只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首先，新冠病毒具备“普遍易感性”，在国家卫健委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中，明确指出新冠病毒的易感群体为“人群普遍易感”，简单说任何人都有被感染的可能。“新冠病毒对于人体是没有选择性的，人体是普遍易感的。”应急总医院原副院长，呼吸内科、肿瘤内科及职业病科主任王洪武告诉腾讯体育。其次，运动员身体素质较普通人要好，但免疫力是否更强有争议，尤其在高强度的运动之后，人体的免疫力会在短期内出现下降，会带来病毒入侵的危险。以首位被确诊感染的NBA球员戈贝尔为例，这位法国中锋本赛季场均跑动距离达到2.51英里（约为4公里），本赛季总计奔跑距离为155英里（约为249公里），两项数据都是爵士队内第一，而这两项数据排在爵士第三的是第二位被确诊感染新冠病毒的NBA球员米切尔。另外，虽然运动员们的比赛场地，相对于办公室等场所要更加开阔，但体育团队会有更多人群聚集的情况，比如集体乘坐大巴和飞机，共同使用更衣室，这就会增加病毒传播的危险。对于这种情况，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一线援鄂主任医师告诉腾讯体育：“球场是空旷环境，空气流动性好，但更衣室密闭，空气流动性差，密闭环境空气中病毒数量高得多。有报道称，此次NCP（新冠肺炎）的R0为3.7，也就是说，一般环境下一个人染病后都可能传染3.7个人，封闭环境的近距离接触，几乎人人中招。”王洪武院长在接受腾讯体育专访时表示，运动员有身体方面的优势条件，但如果接触病毒比较多，同样会被感染，而且球类运动有其特殊性，传染可能性更大。“运动员身体比较强壮，抗病毒能力和恢复能力应该好一些，但前提是接触的病毒量不能太大，国内已有青壮年由于接触病毒量太大，感染情况较重，导致病情恶化，”王洪武说，“篮球是密切接触的运动，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即便球上沾染了病毒，都可能传播，所以球类运动病毒传播速度比较快，因为新冠病毒的主要传播途径是飞沫传播和直接接触传播，球类运动两个传播途径都具备。”“我是无症状携带者，如果不是确诊，我可能还走在大街上。”NBA爵士球员米切尔在3月16日更新推特写道。在确诊感染的新冠患者中，有无症状的类型。目前，对于新冠病毒无症状感染者的定义是无临床症状，呼吸道等标本新型冠状病毒病原学检测阳性者。有相关病例显示，一位新冠病毒无症状感染者，从确诊到住院，直到病毒转阴出院，前后21天没有出现如发烧、疲劳、疼痛或任何胃肠道和呼吸道症状，3次胸部CT扫描结果均为正常。NBA已经确诊感染新冠病毒的球员中，只有一人出现相关症状，其他均为无症状。戈贝尔因为摸采访麦克风遭到批评，他之所以会那样做，一个主要原因是身体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实际上直至确诊感染前，戈贝尔还想着上场打球，这显然与普遍观念中的“得病”不太一样。然而，这正是可怕之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中，就传染源的解读为：“目前所见传染源主要是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患者。无症状感染者也可能成为传染源。”已有研究表明，无临床症状的患者，体内病毒载量并不低。广东疾控中心、中山大学、香港大学研究学者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布的文章显示，无症状感染者的咽拭子病毒浓度与有症状的感染者没有差别。换言之，无症状同样会带来传染危险，而与有症状相比，却更容易被忽视。戈贝尔在确诊感染之前，经常在更衣室接触队友的物品，那时候队友并不在意，因为戈贝尔没有任何症状，这恰恰是重大的隐患。对此，米切尔感受颇深。“你是病毒携带者，却可能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这是该病毒最恐怖的地方。”米切尔说。在新冠病毒临床分型中，并没有无症状这个类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临床分型为轻型、普通型、重型与危重型。上海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指出，无症状与轻症往往没有一条绝对的分界线，因此无症状也可能是非常轻的症状，让患者难以察觉。新冠病毒轻症的定义是：“临床症状轻微，影像学未见肺炎表现。”很多运动员确诊病例为无症状，也可以归纳到轻症范畴，或者有症状，归纳到普通型。这种类型的患者，需要多久才能康复，治愈后会有后遗症吗？“大概80%以上的感染患者是轻症或者普通型，轻症与普通感冒差不多，一般没有肺炎，一个星期左右，七到十天就能治愈了，”王洪武院长为腾讯体育进行了解读，“普通型的，肺炎比较轻，一个星期或者十天左右不恶化，慢慢就会好了，也不会有严重的后遗症。无症状的属于轻型，一般是不会有肺炎的，因为有肺炎一定会有症状，这种患者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后遗症，但无症状的人还是有一定的传染性，也需要隔离治疗。”症状较轻的患者有望痊愈，但由于新冠病毒的传染性，与患者密切接触的人，有被传染的可能性。从目前的病例来看，这种传染性究竟有多大，密切接触者应该怎么办呢？“据目前的大量资料统计，密切接触者的确诊比率为1%到5%，并不是所有密切接触者都会被感染，但就比率而言也是比较高的，”王洪武院长说，“密切接触者首先自我隔离，饮食等方面要调理好，自测体温，观察是否有症状变化，有症状要及时上报，如果出现体温升高、腹泻和乏力等典型症状，要尽快去医院检查。一定要注意个人卫生，戴口罩，勤洗手，居家隔离期间注意通风与消毒，在未确诊之前没必要服用药物。”我们看到确诊感染新冠病毒的运动员，有很多并没有入院治疗，而是在家中隔离。对于出现这种情况，王洪武院长给出了解释。“确诊的需要入院治疗，出院了也要定点隔离两个星期，回家后还要继续观察两个星期，及时报告自己的状况，每星期回医院复查。出院后至少要观察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确定是否痊愈，”王洪武说，“我们国内能够提供这样的隔离和治疗条件，而国外有些国家达不到这样的条件，轻型或者普通型的只能在家隔离，这种情况一定要严格按照单人隔离的要求去做。”北京时间2月28日，伊朗媒体报道，伊朗室内五人制女足国家队成员，23岁的伊尔哈姆-谢赫因感染新冠病毒不幸去世，谢赫成为足坛首位因新冠病毒去世的运动员。23岁，可以说是人体健康的黄金时期，国家级运动员的身份说明身体条件出众，但谢赫从确诊到去世只有短短10天，这令人感到痛心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个让体育界不寒而栗的问题，新冠病毒对于运动员真的是重则夺走生命轻则断送职业生涯吗？如上文所述，很多确诊感染新冠病毒的运动员，比如目前NBA球员中的感染者，是无症状，目前尚未有确切说法解释无症状的产生原因，医学界人士认为，从免疫学角度分析，无症状可能是病毒与患者自身的免疫系统呈现了平衡状态，也就是病毒暂时无法破坏免疫系统，而免疫系统也暂时不能消除病毒。这种平衡状态带来了无症状的临床表现，但该状态可能是暂时的。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会有加重病情的走向，一是免疫系统已经无法阻止新冠病毒在体内的复制，导致病情恶化，二是免疫系统在病毒的不断刺激下，释放出大量的用于对抗病毒的细胞因子，这种免疫反应是双刃剑，在杀死病毒的同时，会对体内健康的细胞造成损害，严重时可能导致心肺肾等器官功能衰竭，一些身体条件很好的年轻患者就遇到这样的情况。“运动员普遍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好，理论上应该恢复得更快，但我们也观察到部分重症病例表现为细胞因子风暴，或者叫免疫超活化，平时身体素质更好的青壮年，可能这种情况发生的更为严重。”北京某定点医院专家接受腾讯体育采访时说。患者体内的病毒与免疫系统平衡打破，会引发临床症状升级，从轻症或普通症，发展到重型甚至危重型，一旦这种情况发生，会危及生命，即便通过治疗挽回了生命，身体多个脏器会受到影响，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肺纤维化。肺纤维化实际上就是免疫系统过度反应的一种状况，当肺脏损伤时，间质会分泌胶原蛋白进行修补，如果过度修复，即成纤维细胞过度增殖和细胞外基质大量聚集，就会形成肺纤维化。肺纤维化的最常见症状是呼吸困难，即便是轻症患者，也会在剧烈运动后出现呼吸方面的不良反应。如果损伤微小，只有一点儿条索状变化，修复后可恢复正常结构和功能，对健康没有什么影响。统计数据显示，橄榄球比赛中球员的场均奔跑距离是1.25英里（约为两公里），NBA球员的场均奔跑距离是2英里（约为3.2公里），网球运动员该项数据是3英里（约为4.8公里），足球运动员则达到了惊人的7英里（约为11公里），这样大的运动量，对于运动员的心肺功能要求非常高，一旦运动员的肺部出现问题，职业生涯恐怕就要走向终点。“重型和危重型的，肺炎就比较严重了，这种病人从目前来看还是有后遗症的，会有肺纤维化或机化性肺炎的情况出现，并发症在近期还是有的，会不会长期存在，目前还不清楚，需要更多的观察。”王洪武院长说。谨慎小心的态度，科学防治的精神，这些是必须的，但也不必过度恐慌，尤其是身体条件比较好的运动员。“总体来说，身体健康，状态良好的人群对疾病造成的影响修复能力也比较强。”北京朝阳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副主任医师陈阳育对话腾讯体育时说。陈阳育主任在采访中给出了治疗建议，必须要逐步推进，绝对不能操之过急。“患病期间需要充分的休息和睡眠，均衡的营养，减少运动，等完全康复后才可以循序渐进恢复运动。”陈阳育说。腾讯体育：与普通人相比，运动员抗病毒能力是否更强，被感染后恢复是否更快？王洪武：新冠病毒对于人体是没有选择性的，人体是普遍易感的。运动员身体比较强壮，抗病毒能力和恢复能力应该好一些，但前提是接触的病毒量不能太大，国内已有青壮年由于接触病毒量太大，感染情况较重，导致病情恶化。腾讯体育：对于无症状或者轻症患者，基本的治疗手段是怎样的？王洪武：大概80%以上的感染患者是轻症或者普通型，轻症与普通感冒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治愈，患者就康复了。普通型的可能会出现肺炎症状，但肺炎状况比较轻，目前为止还没有特效药，但一些药物通过临床观察是对治疗产生效果的。腾讯体育：您说无症状或轻症患者一个星期左右就能治愈，这种类型出院后还需要怎么做？王洪武：根据我们国家要求，治愈需要一到两个星期的时间，治愈后还要在隔离点观察两个星期，其中女性患者可能要观察一个月，因为出院并不一定是治愈了，有的病人测了两次核酸都是阴性的，也没有症状了，但出院后一到两个星期还能复阳，所以出院后还需要观察两到四个星期。腾讯体育：对于与确诊患者的密切接触者，有什么建议呢？王洪武：据目前的大量资料统计，密切接触者的确诊比率为1%到5%，并不是所有密切接触者都会被感染，但就比率而言也是比较高的。密切接触者首先要自我隔离，隔离期间不能与家人共用物品，包括不要共用卫生设施。第二是饮食等方面要调理好，不要紧张，自测体温，观察是否有症状变化，有症状要及时上报，如果出现体温升高、腹泻和乏力等典型症状，要尽快去医院检查。第三是一定要注意个人卫生，戴口罩，勤洗手，居家隔离期间注意通风与消毒，在未确诊之前没必要服用药物，即便是确诊了，也没有特效药物，乱用药反而对身体有影响。
腾讯体育：以NBA的爵士队为例，在一名球员确诊后，与他有密切接触的58人中有一位确诊，其他检查呈阴性的人员，有没有可能转阳性？王洪武：潜伏期是7到14天，并非接触了就马上患病，所以在潜伏期要严密观察，在我们观察的病例中，有的潜伏期长达一个月。只有过了潜伏期，才能确定是否感染。篮球是密切接触的运动，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即便球上沾染了病毒，都可能传播，所以球类运动病毒传播速度比较快，因为新冠病毒的主要传播途径是飞沫传播和直接接触传播，球类运动两个传播途径都具备。腾讯体育：无症状或者轻症的运动员，康复后会不会有后遗症？王洪武：这要看症状轻重，新冠分为四个类型，首先是轻型的，一般没有肺炎，一个星期左右，七到十天就能治愈了。第二是普通型的，肺炎比较轻，一个星期或者十天左右不恶化，慢慢就会好了，也不会有严重的后遗症。当然，现在观察时期还比较短，后期是否会出现，还有待继续观察。重型和危重型的，肺炎就比较严重了，这种病人从目前来看还是有后遗症的，会有肺纤维化或机化性肺炎的情况出现，并发症在近期还是有的，会不会长期存在，目前还不清楚，需要更多的观察。无症状的属于轻型的，一般是不会有肺炎的，因为有肺炎一定会有症状，这种患者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后遗症，但无症状的人还是有一定的传染性，也需要隔离治疗，不能掉以轻心。腾讯体育：已经确诊的球员，在家中隔离，您有什么建议？王洪武：确诊的需要入院治疗，早发现，早报告，早隔离，早治疗，出院了也要定点隔离两个星期，之后回家了还要继续观察两个星期，及时报告自己的状况，每星期回医院复查。出院后至少要观察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确定是否痊愈，期间如果复发就要再次治疗。我们国内能够提供这样的隔离和治疗条件，而国外有些国家达不到这样的条件，轻型或者普通型的只能在家隔离，这种情况一定要严格按照单人隔离的要求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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