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我的家是太行山山里的一个小山村,山的西面有一群神秘的山脉,山中是什么样子,至今没人知道。 就算是从卫星地图上、飞机上望去,也只能看到一大片浓郁葱葱的森林覆盖着整个大片的山坡的样子。 但是,就是这么个普通的山群,从古到今,却有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从我家的村子往西走,绕过那座高大的牙子山,再往里走,就到了山沟里人们传说中的诡异领域。 我的奶奶是个童养媳,八岁就来到了我家,也就是说,她是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据奶奶说,以前总有一些好奇心很强的人,想进去一探究竟,祖祖辈辈,凡是进去过里面的人,除了一个人以外,没有第二个人能从那里再走出来。 于是,从古到今,那个地方被大家认为是个不祥之地,被人们称为鬼岭。 那位从鬼岭走出来的人,他就是村东头的四叔。 在二十年前,曾经有五个年轻人,一起作伴,背着家里的大人偷偷进到那个不祥之地——鬼岭。 我的父亲苏智强也在其中,当时我的母亲刚生下我才一个月多,被外婆接到娘家去了。 父亲当时只是留下一封信给我的妈妈,他把信压在炕席下面。 父亲临走的时候,跟奶奶撒谎说,要去外面找活干,所以奶奶也没有在意,毕竟家里添了人口,迫切需要钱来养活一家人。 所以,直到我爸走后的第五天,妈妈从外婆家抱着我回来,收拾炕上席子的时候,才发现了那封信。 妈妈看完信后,一下子呆住了。 爸爸在信中告诉了妈妈,说自己和村里的四个同龄人去了山后,奶奶不识字,但是妈妈吓坏的同时,,感觉事情特别不妙,马上告诉了奶奶。 奶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绝望,眼睛直直的盯着床上还在襁褓中的我,一声也哭不出来。 嘴里只念叨着:“完了!完了!我们苏家只能指着九斤了。” 妈妈抱起我,紧紧地搂在胸前,冲着门口把爸爸骂了个没完没了。 还是奶奶明智些,干紧把这件事告诉了村长。 村长一听也急坏了,原来村长的儿子也不见了。 他立刻用村里的大喇叭召集了一群老少爷们,拿着火把赶到了牙子山口。 当时,那里白雾缭绕,但是大家都不敢贸然进山,只好焦急地在山口等,一些人甚至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祷告起来,盼着那进去的五个人能走出来。 大家分成三拨人马,轮流守候在山口,日夜不停地等着。 “一定会有人走出来的!”村长当时坚定地说。 但是在场的每个人心头都非常压抑。 也许是上天开了眼,在第七天的傍晚,从浓雾中真的走出来一个人。 他不是村长的儿子,而是村东头的叶家四孙子叶经纬。 人虽然出来了,但是浑身是伤,疲惫不堪,看到外面守着的人群时,一下子昏倒在地上。 大家七手八脚把他抬回了家,三天后,他才苏醒过来,用微弱的声音告诉大家:“不要再等了,那四人全走了!” 于是,村长强忍悲痛,给大家下了一个死命令:“以后,任何人都不能私自进入到那个恐怖的鬼岭去。 那个叶经纬本来是个爱说爱笑的小伙子,自从回来后,变得沉默寡言,性情像是换了个人。 据他说,那里面有个叫做禁墟的地方,并有无数的毒蛇守候,他们进去没有多久,就遭到毒蛇的攻击。 然后,再也不肯提起那个禁墟的任何事情。 当村长追问的比较急的时候,他竟然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 大家估计,自古以来,进入到里面的人可能全是迷路或者被毒蛇咬死的,想必里面的白骨也数不胜数。 但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进入到那神秘的地带,至于四叔是怎么出来的,也成了大家心中的一个谜,大家都不再追问这件事,毕竟,能或者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叶经纬在他的家族中同辈人排行老四,我平时都叫他四叔,算是个称呼。 记得十五岁那年,有一次,我想去看看那座高山后面到底有些什么,可是刚走到牙子山的山口,就遇到了背着柴禾的四叔。 他严厉地把我训斥一顿,并把我带了回来。 奶奶为此用扁担把我打了一顿,并且一边哭一边说:“若是你真的进去了,那我们老苏家岂不是断后了?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一个孤老婆子可怎么活?”说完,声泪俱下,好像我真的已经死去一般,坐在地上,用双手拍着小脚,扯着嗓子嚎哭。 我只好对着奶奶发誓,再也不去那个地方,我会乖乖听她的话。 她这才止住哭声,用她那浑浊的双眼看着我的脸,心疼地说:“九斤,你不仅自己不去,还要以后告戒自己的后辈也不能去。” 我心想,都没娶媳妇,哪里来的什么后辈,奶奶真是想的太远了。 但是我只能敷衍道:“我知道了,奶奶!” 奶奶这才破涕为笑。 奇怪的是,被我叫做四叔的叶经纬后来一直不肯娶老婆,一直到现在还是个‘单身贵族’。 他本来是跟着自己的爷爷生活,后来爷爷得病去世,就剩下他一个人。 我上学的时候经常从他家门口的马路上经过,总看见他一个人独自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呆呆看着天空,瘦长的脸上总是充斥着一副别人看不懂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但是他每次看到我的时候,却总会有些遮掩什么似的,把头扭向一边,装作没有看到我的样子。 我也装作没有看见他,是懒得和他这个怪人打招呼。 奶奶曾经对大伙说,他其实是捡回来一条命,也很可怜,让大家不要为难他。 山村里的人实在,也没再找叶经纬的麻烦,一直相安无事地过日子。 大学毕业后,我二十四岁,不愿意去做那朝九晚五的工作,准备去二十几里路的镇上开个小店,然后自己经营。 就在我东拼西凑地借钱想创业的时候,有天晚上,刚吃过晚饭,那个叶经纬到我家里来了。 我感到很意外,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看到他来我们家。我把他让进屋里,寒暄着递给他一支烟。 他用那被烟熏的黄黄的手指把香烟夹了过去,叼在嘴里,我打着打火机为他点上,他猛抽一口,立刻,他那张古铜色的脸被烟雾笼罩起来。 他没有说话,把手伸进裤兜,摸出一张十万元的支票拿了出来,说是给我做本金。 我很纳闷,他怎么会记住我的生日。 说实话,我那小店少说也得十万元本钱,我现在才凑了三万多,还差得很远。 这张支票对我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但是我不能这样白白收人家钱,我只好说:“四叔,这钱算我借你的。” 他摇摇头,说了一句毛骨悚然的话:“这是你爸给你的钱,密码是你的生日。”他说。 我当时吓了一跳,我爸不是都死了20多年了吗?怎么还能给我钱? 我赶紧追问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什么也不肯说,抬腿就走出我家的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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