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爱情

 星河岁月 2020-03-19

题都城南庄
[唐]崔护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临江仙
[宋]晏几道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沈园二首
[宋]陆游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风入松
[宋]吴文英
听风听雨过清明,愁草瘗花铭。楼前绿暗分携路,一丝柳、一寸柔情。料峭春寒中酒,交加晓梦啼莺。
西园日日扫林亭,依旧赏新晴。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惆怅双鸳不到,幽阶一夜苔生。

一部《诗经》,以《关雎》为首篇,不知是否象征着爱情主题在古人眼中的重要性。尽管历代的经学家费尽心机地掩盖《关雎》的爱情主题,但是当人们读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句子时,仍会透过繁琐枯燥的注疏联想到男女之间最自然的关系——爱情。这个主题在后代诗歌中也受到足够的重视,那种认为中国古典诗歌中缺乏爱情主题的说法其实是偏颇的。历代民歌中的情歌是不用说了,民间的歌手从未受过“思无邪”的教诲,他们歌唱爱情时非常大胆,毫无顾忌。即使在文人墨客的笔下,爱情主题也得到了充分的表现。可以说,凡是与古人的爱情生活有关的各类内容,在古典诗歌中都有生动的展现。显然,古典诗歌所描写的爱情是一种高贵、纯洁的情感,古代的诗人对那种仅仅出于生理需要的粗俗的两性关系是不屑一顾的。时至今日,“爱”这个词已经沦落成动词“做”的宾语了,但我们阅读的对象是古典诗歌,那里面还没有这样的动宾搭配。

《诗经全译》内页

爱情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多情的诗人曾对爱情的发生做了细致入微的观察。《楚辞·九歌·少司命》说:“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目成”二字,妙不可言。若用今天的话来说,大概就是“眉目传情”,其基础则是“一见钟情”。虽然李商隐曾说:“已闻佩响知腰细,更辨弦声觉指纤。”似乎他不需目睹就能知道对方之美貌,但事实上此诗的第一句就是“月姊曾逢下彩蟾”,可见诗人是与美人重逢时才能闻声辨貌。

在人类的各类感官中,眼睛是获得爱情的第一途径,当然也是传达爱情的最佳渠道。在古代社会中,除了青梅竹马式的爱情之外,男女双方产生爱情的最初程序就是惊鸿一瞥。《诗经·郑风》中的《有女同车》说:“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野有蔓草》又说:“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这些都是“一见钟情”式的爱情短剧。试想,当少男或少女偶然遇见一位容貌出众的异性,心中怎能不点燃爱情的火花?如果少女貌美如花,定会惊动少男的双眼,正如南朝乐府中《襄阳乐》所说:“大堤诸女儿,花艳惊郎目。”

反过来,如果少男俊俏风流,则痴情的少女不但会动情而且会托付终身,正如韦庄《思帝乡》所写:“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西厢记》中的张生无意中窥见了崔莺莺的绝代美貌,莺莺起身躲避时又回过头来“觑”了张生一下,张生不由得惊呼:“我死也!”又说:“空著我透骨髓相思病染,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

(明)《西厢记》图页

那么,人间容貌出众的男女并不罕见,可是能使你怦然心动的“所谓伊人”却只有一个,那又是什么原因呢?换句话说,在茫茫的人海中,为什么只有他(或她)能成为你苦苦思念的对象,而不是别人呢?

这种完成于刹那之间的情感交流,古罗马人认为是男女双方的心灵挨了小爱神丘比特的致命一箭的结果。在希伯来人的创世神话中,女子夏娃本是上帝从男子亚当身上抽出一根肋骨做成的。既然一对男女原属一体,当然要苦苦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古代的中国人“不语怪力乱神”,没有把它归因于什么神奇的力量。后来可能是受了佛教的影响,才认为爱情源于前生的缘分。尽管这样,这种观念也只在戏曲、小说中才有体现。

丘比特

唐人小说中有《定婚店》一篇,说有个名叫韦固的书生,曾在宋城南店看到一位老人在月光下翻检一本“幽冥之书”,老人还自称专门掌管人间婚姻。他的办法是用一根红绳子系在注定要成为夫妻的男女双方的脚上,“虽仇敌之家,贵贱悬隔,天涯从宦,吴楚异乡,此绳一系,终不可逭”。老人还预言韦固的妻子是一个年方三岁的小女孩,十四年后韦固果然与她结为夫妻。人们由此把促成婚姻的媒人称为“月下老人”,简称“月老”。据说从前杭州西湖有一座月老祠,里面有一副对联说:“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我去过杭州两次,都没找到月老祠,但我曾在台湾日月潭的小岛上见过月老祠,门口就刻着这副对联,一字不差。可见在人们心目中,月下老人所掌管的婚姻还是以爱情为基础的。至于诗人,他们只关心爱情自身,而很少追究其起因。在诗人看来,爱情是人们心灵中自然产生的一种情感。
 

崔护其人,生平没有留下什么卓著的事迹,他在诗歌史上也全因《题都城南庄》一首而得名。可以说,崔护的一生中最有光彩的部分就是他独游城南的两个春日。关于此诗的发生背景,晚唐孟启的《本事诗》中记载说:“(崔护)举进士下第,清明日,独游都城南,得居人庄,一亩之宫,而花木丛萃,寂若无人。扣门久之,有女子自门隙窥之,问曰:‘谁耶?’以姓字对,曰:‘寻春独行,酒渴求饮。’女入,以杯水至,开门,设床命坐,独倚小桃树斜柯伫立,而意属殊厚。妖姿媚态,绰有余妍。崔以言挑之,不对,目注者久之。崔辞去,送至门,如不胜情而入。崔亦睠盼而归。嗣后绝不复至。及来岁清明日,忽思之,情不可抑,径往寻之,门墙如故,而已锁扃之,因题诗于左扉。”其后还有女子因读此诗而死,以及死而复生,终与崔护喜结良缘的情节。这些情节已构成一篇微型小说,后人还据此编成《人面桃花》的戏剧,当然都是出于虚构。

其实上文所引的那段文字也多半是由《题都城南庄》一诗而敷演出来的小说家言,崔诗的佳处并不在于其“本事”,而在于它生动地刻画了一次“目成”式的爱情经历。在一个春光烂漫的日子里,诗人在游春途中偶然见到一位姑娘,她那美丽的面貌和灿烂的笑容光彩照人,与盛开的桃花交相辉映。次年,在同样的一个春日,诗人来到同样的地点,只见桃花依旧在春风中嫣然含笑,去年的那张笑脸却不见踪影了。诗到这里就戛然而止,然而诗人的思绪绵绵不绝,引起读者无穷的遐想。

在漫漫的人生中,许多人遇到过类似的经历。某次聚会中的匆匆一面,某次旅途中的邂逅相逢,都可能给我们留下永不磨灭的记忆。他(或她)也许与你交谈了几句,或朝你嫣然一笑,也可能仅仅与你打了个照面,甚至只留下一个匆匆掠过的侧影,然后就永远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此生此世,你不再有机会与之重逢,就像看到一颗流星掠过夜空,顷刻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只要你当时曾怦然心动,那惊鸿一瞥所留下的倩影就已永远铭刻在你心中。要问是什么力量使刹那之间的短暂过程获得了永恒,答案只有一个:爱情

 
然而为什么爱情具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呢?元好问曾提出叩问:“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我们也可以换一种方式来问:为什么会爱上“所谓伊人”,而不是别人?

在“山药蛋派”的小说中,当两个年轻人到村公所去登记结婚时,村干部照例要问女方:“你为什么爱他?”女子回答说:“因为他能劳动!”这真是荒谬绝伦的回答,因为地主雇用一个长工,或工厂主录用一名工人,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当然首先该责备那个村干部,竟提出如此荒谬的问题来。许多父母在阻止子女与别人恋爱时,也会提出类似的荒谬问题。

我认为,凡是能具体地罗列出来的因素,比如头戴乌纱、腰缠万贯、有房有车,乃至“二居室独住有管道煤气”(常见于报载征婚启事),都不是爱情的原因,而只能是对于婚姻的考虑。甚至美貌也不是爱情的真正原因,正如谚语所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贾宝玉只要“木石前盟”而舍弃“金玉良缘”,并不是因为宝钗的容貌不如黛玉。当他看到宝钗的“雪白的胳膊”和“脸若银盆,眼同水杏;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的“妩媚风流”时,也曾心猿意马来着。但日后他当真与宝钗结为夫妇了,却“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真正的爱情,是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的。“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刹那之间就做出了选择,就完成了心灵的交流,哪里有时间做缜密的思考、冷静的推敲?
 
林黛玉(87版《红楼梦》剧照)

晏几道在《临江仙》中生动地回忆了一次爱情的发生过程:诗人与小初次见面,就注意到她的罗衣上绣着双重的“心”字图案。“两重心字”,是否象征着心心相印的爱情?果然,透过“小弦切切如私语”的琵琶声,小向诗人表达了绵绵的相思之意。两人未交一言,甚至未经“目成”(当时多半是宾客满堂),刹那之间就完成了两心相许的爱情过程!不要认为那只是一次偶然的心动,诗人已经做出了庄严的爱情承诺。

第二年的一个凄冷的春日,诗人独自来到曾与小相见的地方。酒醒幕垂,人去楼空,细雨霏霏,落红成阵,双飞的燕子更衬托出诗人的形单影只,于是他又一次回忆起“小初见”的情景……词中对时序的倒置,正体现出词人心绪的纷乱。结尾处写到意中人像彩云一样飘散在月光中便戛然而止,正暗示着那次爱情过程转瞬即逝,难以追踪。那个过程纯粹是情感的自然流动,任何理智的思考、逻辑的分析都不可能掺杂其中。
 
莫高窟第158窟

真正的爱情是永恒的,不可遗忘的。乐府民歌中对此有深切的反映,请听汉代的《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再请听唐代的《菩萨蛮》:“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现日头。”如此的山盟海誓,正是对永恒的爱情的宣言。更妙的是汉乐府《有所思》:“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用玉绍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鸡鸣狗吠,兄嫂当知之。妃呼豨,秋风肃肃晨风飔,东方须臾高知之。”这位女子已经决心与萌生异心的情人一刀两断,连珍贵的爱情信物都付之一炬,且扬灰风中,可以说彻底决裂、义无反顾了。可她忽然又忆起当初与情人幽会的情景,连鸡鸣狗吠的细节都历历在目,可见爱情一旦铭刻在心,就永远无法忘怀。
 
国漫《相思》剧照

吴文英的《风入松》就是写的这种刻骨铭心的相思之情:风雨摧春,落花成冢,暗示着旧梦已逝。春寒病酒,晓莺破梦,衬托出心境孤寂。及至清明过却,天气转晴,诗人每日徘徊于西园。西园地处西湖,是词人曾与情人双栖的地方,词人对之梦魂萦绕,经常见于歌咏。词人分明是到那里去寻觅旧梦,然而物是人非,哪里还有情人的踪迹?“黄蜂频扑秋千索”两句,近人陈洵评曰:“见秋千而思纤手,因蜂扑而念香凝,纯是痴望神理。”的确,即使情人的纤手曾在秋千索上留下芳泽,但经过风雨洗刷,哪里还会有所残留?况且黄蜂只爱自然界的花香,怎会扑向美人所留下的芳泽?然而在寻寻觅觅的词人眼里,秋千架上的倩影恍然在目,并与绕索飞舞的黄蜂叠合成一个意象。尽管有空间的阻隔,尽管有时光的冲洗,但真正的爱情已经铭刻在心,永远不会遗忘。对爱情的记忆与其他记忆不同,它不是冷静地进行理智的过滤后的选择性记忆,更不是严谨地依照历史学的原则留下的实录,它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却保留着最真切的印象,因为它实在是一个痴情人的梦。正如欧阳修词中所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北宋词家中抒写爱情的高手多矣,但首推晏几道的爱情词最为感人,其原因正如黄庭坚所说,“其痴亦自绝人”。
 
国漫《相思》剧照

幸福的爱情固然美好,但最能使读者回肠荡气的爱情诗词却是那些抒写不幸的篇章,陆游的《沈园二首》堪称代表作,这两首诗不知引出了历代读者的多少泪水。陆游二十岁左右初娶唐氏,伉俪情笃。可是唐氏不得陆母欢心,大约一年后陆游即被迫与之离婚,并续娶王氏,唐氏也改嫁他人。后来两人虽曾邂逅相逢,但已是咫尺天涯。陆游与唐氏的爱情故事,其凄婉感人的程度毫不输于那些纯属虚构的爱情小说或戏曲。

《沈园二首》写于诗人七十五岁时,其时唐氏已去世四十年,是诗人睹景怀人的追思之作。关于《沈园二首》的艺术成就,我只想引用近人陈衍的一段评语:“无此绝等伤心之事,亦无此绝等伤心之诗。就百年论,谁愿有此事?就千秋论,不可无此诗!”千年诗史不可或缺,这个评价是何等崇高,又是何等准确!而“绝等伤心”四字,更是一针见血之论。试想一位已届迟暮之年的老人,重游故地追寻旧梦,然而时异境迁,芳踪杳然,其心上人早在四十年前就已香消玉殒。诗人明知自己行将就木,却依然对着遗踪潸然泪下。这是多么感人的深哀巨痛!

作为对比,让我们读一首陆游哀悼其妻王氏的诗《自伤》:“朝雨暮雨梅子黄,东家西家鬻兰香。白头老鳏哭空堂,不独悼死亦自伤。齿如败屐鬓如霜,计此光景宁久长?扶杖欲起辄仆床,去死近如不隔墙。世间万事倶茫茫,惟有进德当自强。往从二士饿首阳,千载骨朽犹芬芳。”此诗写于诗人七十三岁时,此时他与王氏已做了五十来年夫妻,且儿孙满堂,家庭和睦。然而陆游平生作诗近万首,诗中却几乎不见王氏的身影。况且此诗与其说是悼亡诗,倒不如说是自挽诗,难怪诗题不作“悼亡”而作“自伤”!

相反,诗人与唐氏仅做了一年夫妻,却在诗中反复追忆,例如在六十三岁时所写的咏“菊枕”的二首:“采得黄花作枕囊,曲屏深幌幽香。唤回四十三年梦,灯暗无人说断肠。”“少日曾题菊枕诗,蠹编残稿锁蛛丝。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又如在六十八岁时偶游沈园看到四十年前的题壁词而写的:“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再如诗人八十一岁时的两首纪梦诗:“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这些诗或作于王氏去世之前,或作于王氏去世之后,它们哪一首不比《自伤》更为哀伤感人?更不用说传诵千古的《沈园二首》了。

越剧《陆游与唐琬 》剧照

陆游的这些诗,常使我想起贾宝玉在警幻仙子那儿听到的《终身误》:“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如果我们把《自伤》与《沈园二首》对读,就可清楚地看出婚姻与爱情的区别:前者是一种人伦关系,它需要的是责任感;后者是心灵的结合,它需要的是全部的生命!正如美国人埃利希·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中论“性爱”所说:“爱,本质上应是一门意志的艺术,一门决定以我全部的生命去承诺另一个人生命的艺术。”婚姻或许会给人带来和睦、美满的家庭生活,爱情却能提升整个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因为它融入了两个生命,是两颗心灵剧烈碰撞产生的烈火。这团烈火会把两颗心灵烧得面目全非,再也无法恢复原初的状态。从这个意义上说,每个人的一生中只能发生一次真正的爱情,而且必然是排他性的。我们不该责备陆游对共同生活了五十年的王氏的感情过于淡薄,他的心灵早已被惊鸿一现的唐氏永远占有了。
 
(清)孙温 《红楼梦》画册

最后,我们应该对那位不辞辛苦地往一对对男女的脚上系红绳子的月下老人表示敬意,虽然他自称专门掌管人间婚姻,但是他非常重视爱情,他在家门口所贴的对联把婚姻与爱情的关系说得很清楚:“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此语包含着一个原则,就是:“爱情是婚姻的基础。”只有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才是真正美满的婚姻,从而也是合于道德律令的婚姻,愿以月老此语祝福天下的有情人。

(2005年2月11日)
本文选自《莫砺锋文集》第7卷,转载请注明出处。


编者按:

宅在家中的你还好吗?为了帮你“解决”无聊,近期将刊发一系列名家精品文章,供君赏阅。

无聊成独卧,弹指韶光过。读书大概是最有意义的排解方式吧。

莫砺锋教授文章:

莫砺锋 | 本事对理解诗意的重要作用

莫砺锋读《哀王孙》,乱离时代的特殊视角

莫砺锋 | 曲折到人所不能曲折

莫砺锋的唐诗札记:死生相隔的唱酬名篇

莫砺锋:这首悲伤的诗是唐王朝的挽歌吗?

莫砺锋的唐诗札记:戎昱《咏史诗》中的议论


文/ 莫砺锋
制图/ 凤凰君

图片来源网络,侵权删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