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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肖复兴说过：“世上有一部永远写不完的书，那便是母亲。”那是肖复兴对母亲至高的评价。 但是最近热播剧《安家》中房似锦的母亲却叫人大跌眼镜。 安家天下空降的店长房似锦刚来店里就受到店内员工的刁难和嘲讽，但是她凭借自己超高的业务能力，声称：“没有我卖不出去的房子”，颇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很快，她迅速地拿下了其他同事摆平不了的单。 身穿一身干净利落的职业装，手持大黑伞、肩挎工作包，这是房似锦的标配。这样一个事业心极强而且收入不菲的房产中介，平时却连件像样的丝巾都不舍得买。 房似锦的钱都去了哪儿呢？“谜团”被几十通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所打破。一个叫潘贵雨的人向她索要100万，并声称不给钱就要弄死她。而且这并不是房似锦第一次给这个人钱。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人竟是她的亲生母亲，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位母亲成了她生命中最灰暗的存在。 原来房似锦有非常痛苦的成长经历。她的原名并不叫房似锦，而是叫房四井。她是家中的老四，上面有三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从她一出生就被母亲嫌弃，还要将她扔进井里。 所以她的名字——房四井的含义是“扔在井里还没死的老四”。 房似锦的噩梦一般的生涯开始了，母亲和姐姐一旦心情不好，就会打她排解心里的不满，刚开始的时候被打的满身是伤，后来她学会了逃跑，还学会了察言观色，只要家中的谁心情不好，她一眼就能看出。 再后来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打，她跑步的速度不断加快，竟然一口气能跑十几公里。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能在十公里健康马拉松轻松夺魁的原因。其背后的原因叫人心疼。 房似锦学习成绩非常好，却被迫要求出去打工养家，九年义务教育愣是比别人多上三年，但是她仍然渴望上学。最后在爷爷的帮助下上了高中并上了大学。 在满身疮痍的家庭背景下，房似锦凭借自己一路的坚持和努力得到了领导的赏识，却被那个应该叫做母亲的人没完没了的索取。 看到这里，我们似乎能理解房似锦为什么这么努力想要开单，为什么愿意低价租住凶宅，为什么吃饭那么多、那么不修边幅，因为她的家庭经历告诉她：在缺少爱的养育下，只有靠自己才能活得像样儿。 在潘贵雨的观念下，房似锦赚的钱理应就是她的，就应该为家庭的贫困买单，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女儿的辛苦不应成为她任意索取的价码。 在这样的母亲的教育下，即使孩子足够努力，也会怀疑自己的出身，无论是在事业和爱情上都会造成负面的影响。 像潘贵雨这样的母亲不多见，但是能将不是自己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甚至比自己的孩子都好的母亲更加可贵。但是在著名作家肖复兴老师的身上却发生了。 在肖复兴5岁的时候，他的娘亲就去世了。 肖复兴是在继母的养育下长大的。 因为自尊心和虚荣心作祟，他看不上这个没文化的母亲。 但是母亲却待肖复兴和弟弟如亲生儿子一般。虽然她的针线活不拿手，针脚粗粗拉拉的，却总是为肖复兴和弟弟两个孩子做衣服和鞋子。做出来的样一看就是农村孩子穿的，但是却总是干干净净的。 后来，肖复兴开始嫌那对襟小褂土，嫌那前面没有开口的缅裆裤太寒碜，嫌那踢死牛的棉鞋没有五眼可以系带…… 肖复兴开始磨妈妈给他买商店里卖的衣服穿。这时，妈妈并没有不高兴，反而高兴地说：“孩子长大了，长大了！”然后就带着肖复兴和弟弟到前门外的大栅栏去买衣服。 肖复兴上了中学，妈妈就放心地由着肖复兴自己去买衣服，她只负责在纽扣掉了的时候给它缝上，衣服脏了的时候在大瓦盆里不停地洗。 肖复兴当时甚至害怕学校开家长会，生怕妈妈踩着小脚去，让别人笑话。有时，他会千方百计让爸爸去，如果实在没办法妈妈必须去的时候，他也会在开家长会前害羞得很，感觉很丢人。 而正是这个让他感到“丢人”的妈妈却能为了他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 肖复兴的姐姐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了内蒙古，并在铁路部门工作。 一年暑假，肖复兴决定要去内蒙古看望姐姐。好不容易得到父亲的允许，却被一纸证明难住了。 这张证明是能让肖复兴买到半价火车票的学校开具的学生证明。但是校长说学生只有去探望父母才可以买半价学生票，看姐姐不行。 爸爸去了一次，碰壁而归。 后来妈妈说：“我去试试！” 此时的肖复兴的心里并没有报多大的期望，果然妈妈也是碰壁而归。但是与爸爸不同的是，妈妈这人为了孩子十分执着，她去了几次学校都无功而返。 突然有一天晚上，妈妈去了学校很晚都没有回家。在爸爸的敦促下，肖复兴去学校找迟迟未归的妈妈。 当他跑到学校，唯一亮着灯的办公室就是校长的办公室。肖复兴可不敢直接进校长的办公室，他悄悄地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过了很久，妈妈还是没有出来。他不敢进去，也不敢走，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等。他是被校长的声音吓起来的：“大妈！我算服了您了！给您，证明！我可是还没吃饭呢！” 就这样在妈妈的“软磨硬泡”下，他拿到了想要的证明。 在回家的路上，肖复兴问：“您用什么法子开的证明呀？” 妈妈微微一笑：“哪儿有啥法子！我磨姜捣蒜就是一句话，复兴就这么一个亲姐姐，除了姐姐还探啥亲？不给开探亲证明是哪个道理？校长不给开，我就不走。他学问大，拿我一个老婆子有啥法子！” “妈！您还真行！” 成年后的肖复兴，越来越理解作为继母的妈妈的辛苦和无私的付出，他也写了很多关于母亲的作品，比如《荔枝》《未上锁的》等作品，以朴实的文字讲述着生活的琐碎真理，并赋予美的体验，细细读来，就能感受到肖复兴对妈妈的爱与怀念。 肖复兴说：“世上有一部永远写不完的书，那便是母亲。”在房似锦的这部书里，母亲是自私的，是贪婪的，是胡搅蛮缠的；在肖复兴的这部书里，母亲是无私的，是有爱的，是甘于奉献的。 肖复兴的母亲是伟大的，她可以超越血缘的界线滋养每个孩子的心，不致孩子在下一段亲密关系中心存芥蒂。 肖复兴用手中的笔传递着对母亲的爱，并将那些关于母亲回忆的作品收录在其新版散文精选集《肖复兴散文》中。除此之外，该作品也记录了肖复兴一生的轨迹。他说：“人的一生，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叫作无愧无悔的话，在我看来就是童年有游戏的欢乐，青春有漂泊的经历，老年有难忘的回忆。”人生的每段岁月都值得认真度过，借柴的邻居赵大爷、孝顺的儿子表叔、老朋友玉生、窗前的母亲、父亲的三件宝贝……细细读来，顿感温暖。  作者简介：肖复兴，当代著名作家。1982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曾到北大荒插队6年，当过大中小学的教师10年。曾任《小说选刊》副总编、人民文学杂志社副主编。已出版长篇小说集、中短篇小说集、报告文学集、散文随笔集和理论集百余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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