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皮耶罗·德拉·弗朗切斯卡 ﹝Piero della Francesca﹞﹝1416 ~ 1492﹞ 皮耶罗·德拉·弗朗切斯卡，是意大利文艺复兴初期著名画家。在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第二代人文画家中，弗朗切斯卡是具有标志性的代表。他的作品精彩地诠释了艺术、几何和一个高水平的复杂的文化系统——包括神学、哲学以及社会现实。不论是他的一生还是他的作品中，都彰显着他所处时代的知识和精神价值，也都凝聚着传统与现代、宗教与人文、理性与美学等多方面因素对他的影响。 弗朗切斯卡的作品综合了伯鲁乃列斯基的几何透视学原理、马萨乔的造型方法、安吉利科和威涅齐阿诺对光线和色彩的应用，以及佛兰芒绘画对社会现实准确和细腻的描绘风格。他其它的特点还包括对构图和形体做几何方式的简化，人物姿态方面的墨守成规，和对人类真理的追求。他非常重视透视，把它看成是绘画的基础，曾撰写《论绘画中的透视》(1482)。 弗朗切斯卡具有数学天才，深信只有在那些极其明晰而纯净的几何物体结构中，才能发现最美的东西，他曾写出西方美术史上第一篇艺用透视学论文，创造出弗朗切斯卡式的“建筑结构式的构图”。他从数学观念出发，把对光线和色彩的敏感与在绘画平面上再现立体空间造型结合起来，形成自己的独特画风。所以他的画有数学般完整的形式和出色的空间感，整体看来又有一种不受时间限制的宁静气息。他一生的创作活动毫无疑问是一个从实用画法到数学再到抽象数学思考的演进过程。他的艺术创作严格遵从透视画法、人物的庄重造型和光线的表现力，对意大利南部的文艺复兴美术影响甚深——尤其是菲拉拉画派和威尼斯画派。 今天大多数艺术史教科书都会把他推崇为文艺复兴初期最杰出的画家，但这是19世纪之后才有的盖棺定论，在此之前，他被人们遗忘了足足四百年之久。说起弗兰西斯加所遭受过的冷遇，他甚至只被人们当成过一名业余画家。事实上，这么说倒也不算太错，因为他的确还有着看上去更加“本职的”也更加受人尊敬的身份。这个身份会令很多人难以置信—没错，他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数学家，他留下的几部专业著作在今天的数学界也仍然有着骄人的一席之地。弗兰西斯加拥有标准的数学家所应当具备的一切素质：冷静、缜密，以及耐心于精打细算。传说有人看见他在画一幅基督受难图的时候突然停下画笔，在草纸上做了一系列复杂的数学演算，在被问到所为何故之后，他回答说这是为了确定画面上的一片衣襟在微风中飘扬的角度。这真是一位缺乏艺术气质的人啊，更何况对于醇酒美妇他也缺乏“标准的”艺术家所应当具备的最低限度的沉迷。 在弗兰西斯加之前，即所谓的拜占庭艺术时期，人像绘画就像今天最普通的集体照一样，所有人物一字排开，占满整个画幅，既无丰富的背景衬托，亦无最基本的透视可言。当然，这的确会使人物形象显得格外庄重，甚至庄重得近乎肃穆。观画的人纵然深知画面上的圣徒们对人类怀有无限热爱，也难免会情不自禁地揣度，圣徒们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对于这样的绘画传统，弗兰西斯加无疑是一名大胆的革命家，他以一位数学家的敏感，精心地计算数字与几何图形的关系，比当时所有的其他画家更具理性精神与专业素养地深入研究着透视原理。由点到线，由线到面，由面到立体，由立体到万事万物，他画面上的一切莫不遵循着一丝不苟的数的逻辑。弗兰西斯加曾经对朋友说过，完成一幅画对于他来说不啻解出了一道数学难题。于是，当其他画家们都在毕恭毕敬地用颜料去颂扬上帝的时候，弗兰西斯加悄悄地在画布上讲述上帝的语言，扮演上帝。 《基督降生》 ﹝The Nativity﹞1470 ~ 1475 年 油彩‧畫板，124 x 123 公分 國家畫廊，倫敦﹝London﹞，英國 圖中零散的各種要素透過形色的優異結構力而緊密地結合在一起。與畫面的大小比起來顯得很小的人物個個孤立。聖嬰放在遠離聖母的地方。歌唱天使聚集在一起，側像的約瑟靜靜坐著沈思，臉朝正面的牧羊者之視線被星星吸引著。中央部分的驢子與牛對照並列，牛被壓入中央狹窄的空間之中，驢子把頭伸向上方的空間。小倉庫兩側並無共同的地平線，左側有一點樹木、石山、河流的風景，右側可以看到街道。如是每種孤立的要素又靜靜地與天使的合唱融合成一體，是此圖的迷人之處。 《基督受洗》 ﹝Baptism of Christ﹞1448 ~ 1450 年 蛋彩‧畫板，167 x 116 公分 國家畫廊，倫敦﹝London﹞，英國 1450 年左右，弗蘭且斯卡在羅馬研究古代藝術，就此培養出對古代藝術的欣賞，這可從他在表現耶穌、聖約翰及天使時所呈現的莊嚴與古典形式中看出。耶穌高聳細長的身軀與高聳的樹彼此呼應；樹同樣再與在一旁等待的天使的宏偉身軀相應。施洗者聖約翰身體微微前傾，嚴肅地舉行施洗儀式。 無所不在的聖靈，或如晨光之透明純潔而不可見，或是以白鴿展翅翱翔的實體出現。金色光芒照在耶穌頭上，這道現在幾乎不可見的光芒聖化了施洗儀式。弗蘭且斯卡從不強用象徵手法，也從不從中介入做詮釋。這幅畫的佈局明顯地是經過數學計算，以求達到最強的畫面效果。我們甚至可以圖解看出構圖背後潛藏的巧思，不自覺受到這份巧思的影響。弗蘭且斯卡具有此罕見的天份，這使他的作品令人印象深刻。 今天我们会在几乎任何一本介绍文艺复兴美术的书里看到弗兰西斯加的名作《基督受洗》，任何一个不算太过孤陋寡闻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样的画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但是，若仔细看过弗兰西斯加之前以及和他同时代的主流绘画，你就会发觉他这种数学家的笔锋在当时是多么异乎寻常，是以怎样的胆识冲破了怎样的藩篱。 基督、施洗约翰的右手和基督头顶处象征圣灵的鸽子构成了一条中轴线，左侧的大树取的正是黄金分割线的位置，鸽子是以前缩法表现的，看上去正直向我们飞来。这幅画充满了精心的几何布局，在当时是深具革命性的画法。 《聖母子與諸聖人》 ﹝Madonna and Child with Saints﹞1472 ~ 1474 年 油彩‧畫板，248 x 170 公分 布列拉美術館，米蘭 ﹝Milan﹞，義大利 這是畫有烏比諾公爵跪在地上的聖母子圖畫。頂棚有貝殼形式的裝飾，而從頂棚上吊了一顆雞蛋，是希望或復活的象徵。另有說法是那雞蛋代表中世紀的四大元素﹝空氣、水、火、土﹞的象徵。 《烏比諾公爵畫像》 ﹝The Duch of Urbino﹞1470 年 蛋彩‧畫板，47 x 33 公分 烏菲茲美術館 ，佛羅倫斯﹝Florence﹞，義大利 弗蘭且斯卡的「烏比諾公爵夫婦畫像」大概是文藝復興時期最有名的一幅肖像畫。畫中人嚴肅的側面畫像，使觀眾無法與他產生關係，但是其權勢、財富與地位卻藉著背影表現出來：那片連綿不斷的風景正是烏比諾公爵的屬地。而公爵的臉龐－勾鼻、薄唇與隆顎－都坦直地表現出畫中人的個性。在此，肖像畫完全拋棄了宗教或道德的暗示，只強調人性。 烏爾比諾公爵的鷹勾鼻，薄得幾乎看不見的上唇，眼角和臉頰的皺紋都毫無修飾地描繪出來。此畫採用正側面的姿態，主要原因是公爵的右眼在戰場上受傷失明了，為了掩蓋這一缺陷，便採用他左側面的臉來描畫，從這一點來看，便可知道當時人像畫是極度講究真實的。此畫的構圖，使畫中人與觀眾保持極大的距離，但是透過表情的刻劃、衣飾和珠寶的穿戴，背景裏的屬地，可以感覺到他的尊貴和財富。與以前的人像畫最大的分別是它沒有任何精神上或宗教上的含意，我們看到的只是畫中人對自己命運和財富有完全的主宰權，也充滿了個人的尊嚴。 《烏比諾公爵夫人畫像》 ﹝The Duchess of Urbino﹞1470 年 蛋彩‧畫板，47 x 33 公分 烏菲茲美術館 ，佛羅倫斯﹝Florence﹞，義大利 《聖法蘭且斯可教堂唱詩班座席的壁畫系列》 1450 年 溼壁畫 聖法蘭且斯可教堂 ，亞勒索﹝Arreso﹞，義大利 《基督受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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