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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旅行者尼采”:没有人能活成超人,但都能活成自己

 一盏书灯 2020-04-12

“孤独的旅行者尼采”:没有人能活成超人,但都能活成自己

十九世纪的欧洲,经济快速发展,在工业文明的笼罩下,人们的生活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革,科技的发展,让人类成了自己的“上帝”。科技征服了自然,没有多少人真正相信“上帝”的存在,然而,人们依旧走进教堂,抓住灵魂最后一根救赎的稻草。

那是最有信仰的时代,那也是最没有信仰的时代。

工业的突飞猛进使整个社会陷入无休止的利益竞争中,资本主义物欲论刺激了所有的人:金钱至上,物质至上。

确实,物质的富有将人从生活的贫困中解脱出来,但随之而来的,是心灵的贫穷。物质改善了人们生存的状态,也把很多人内心的信仰和理智给挤出去了。

这个时候,尼采诞生了。

他高声喊道:“上帝死了”。

他这一喊,在价值的“真空”中一石激起千层浪,他对着所有人,毫无遮拦,也毫无掩饰,听见的人,好一点的人大喊着:“看,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疯了,然后迅速远离他,有些人把臭鸡蛋和剩饭泼在了他的身上。

没有上帝的人类,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然而,他们守着上帝还在的梦,不愿意醒来,而那个第一次发现真相的人,被当成了疯子。

1889年,尼采终于喊出了脑袋里最后一次声嘶力竭的呐喊,然后他真的疯了。从此,他终于可以冷眼旁观那个从来没有理解过他的世界。

10年后,尼采离世。

遗稿由其妹妹伊丽莎白整理成《权力意志》。

可笑的是,尼采离世后,人们却渐渐发现了他的价值,他那些“疯言疯语”,竟然成了一把打开精神世界大门的钥匙。

悲乎?

不悲乎?

“孤独的旅行者尼采”:没有人能活成超人,但都能活成自己

1861年17岁的尼采

“孤独的旅行者尼采”:没有人能活成超人,但都能活成自己

三十几年前,周国平有一次讲座,在北京大学办公楼礼堂,台下近千个位置座无虚席。

他刚开始讲,礼堂突然停电了。

他在讲台上点燃一根蜡烛,而台下一片肃静,他觉得自己像是布道。

就这样,点着蜡烛开完讲座,电也刚好修好,突然之间灯火通明,全场一片欢呼。

他那天讲的是:尼采。

也许尼采从来没有想到,他的哲学有一天会受到如此待遇。他更不会想到,他死后竟然成了许多人的精神财富。

不谈哲学、不谈精神则已,谈哲学和精神,则必谈尼采。

1844年10月15日,在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家庭中,尼采诞生了。

父亲是虔诚的基督徒,写过神学著作。

外祖父是一名牧师。

从后来的经历来看,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可他更是一个沉默的孩子,两岁半才学会说第一句话。

1849年,尼采的父亲去世,数月后,弟弟又夭折,那一年,尼采5岁。本该充满欢乐的童年,尼采却过早地领略了人生的阴暗。

尼采曾经这样讲述形容他的童年:“那一切本属于其他孩子童年的阳光并不能照在我身上,我已经过早地学会成熟地思考。”

他性格因此变得极为孤僻。

然而,尼采也继承了父亲和外祖父的事业,他渴望成为一名牧师,他时常给别的小朋友朗诵圣经里面的某些章节,他也得到了小牧师的称号。

1861年3月,17岁的尼采接受了基督教的按礼。

很多年后,当尼采说“上帝死了”之时,却被人们当成无神论者。

“孤独的旅行者尼采”:没有人能活成超人,但都能活成自己

一个人的精神最终会走向何处?这是一个从来不能预测的结果。

当然,如果可以预测,人生未免太无趣了一些。

如果按照十几岁的尼采的状态,我们毫不怀疑他最终会成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像父亲一样写神学著作,或者像外祖父一样成为一个牧师。

然而,命运让尼采靠近基督教,让他靠近神学,最后却又让他远离,还因此喊出了那句对于基督徒来说大逆不道的话:“上帝死了”。

1864年,20岁的尼采进入波恩大学攻读神学和古典语言学。

然而,第一学期结束后,便不再学习神学了。

但他热爱古文字、文学、古典主义艺术,因此他喜欢巴赫、贝多芬而讨厌费希特、黑格尔等。

尼采在语言和文学上的造诣,不比在哲学上的造诣差,他的作品,除了是哲学著作,还具有诗的特性,《查拉图斯特拉》就是一部典型的散文诗体的哲学著作。

尼采对古文字的热爱,最终也得到了回报。

1869年2月,年仅24岁的尼采被聘为瑞士巴塞尔大学古典语言学教授。他在古典语言学上前途无量,他的家人、他的老师都对他寄与厚望。

此后10年,尼采都做着他的语言学教授。

“孤独的旅行者尼采”:没有人能活成超人,但都能活成自己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与此同时,他的哲学思想也在不断升华,那颗思想的幼苗,已经一点点开始长大。

在到莱比锡之前,他的哲学思考已经开始了。

当时的哲学,以黑格尔、费希特等为主,而后来风靡一时的叔本华,当时还是“野路子”,尼采偶然在一个地摊上看到《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一书,他由此而进入疯狂的边缘。

每天早上六点起来,就拿着《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开始阅读,到凌晨两点才上床,他完全沉迷了。

因此,每次谈到尼采的人生,叔本华都是一道绕不开的坎。

尼采在回忆中说当时他正孤立无助地经历着某些痛苦的体验,几乎濒于绝望,而叔本华的书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现了世界、人生和他的心境。他觉得叔本华好像专门为他写了这本书一样。

同时他也奇怪,为何这么优秀的作品却无人问津?

只是他不知道,后来的他,也是这般,他为叔本华处于一个“低能的时代”感到困惑,可是他自己也处在了一个低能的时代。

他们被埋没,是时代的低能,但同时也是因为他们的思想过于超前。

他们走得太快,时代没有跟上他们的步子,看不到他们所看见的东西,终有一天,当他后面的人走到他们曾经路过的地方,才会惊叹他曾经看到的风景。

“孤独的旅行者尼采”:没有人能活成超人,但都能活成自己

“孤独的旅行者尼采”:没有人能活成超人,但都能活成自己

1872年,尼采发表了第一本哲学著作:《悲剧的诞生》。

在这本书里,他一生的哲学思想已经已经形成,那就是探索生命的意义,探索人生的价值。他在《悲剧的诞生》中给出的答案是:靠艺术来拯救人生,赋予生命以一种审美的意义。

他似乎天生是属于哲学的,一旦开始,就是爆发。

重估一切价值,似乎早就已经开始,此时,他已经开始呐喊。

重估的意义就是为了超越,“我的书谈的只是我的超越”。

但是重估意味着颠覆,颠覆就是一场战斗,只有那些老旧的套路意识到自己的老旧,新的一切才能取代。

继《悲剧的诞生》之后,尼采又出版了《不合时宜的沉思》。这两本书为他赢得一片喝彩,但同时也遭到了语言学圈子的排斥。

“司汤达曾发出忠告:我一来到世上,就是战斗。”

这是他的宣言,也是他的人生。

他一生都在和世俗战斗,都在和不理解和孤独战斗,还和瓦格纳友情的破裂,让尼采彻底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人性的,太人性的》,就是他对世界最好的回应。

确实,一切都太人性了,而尼采要的不是人性,而是超越。人性太软弱了,只有成为超人,才能真正“自由”。

也许在尼采看来,世俗很多东西,都变得那么难以忍受,因为那一切都是人性的。他对这个世界变得愤怒,那愤怒,是有力量的。

曾经看到一些解说,说尼采是因为想获得世俗的成功,但由于性格内向,最终无法去争取,所以创造了一种梦想的人,那就是超人。

可我们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内向的人,从来不缺少世俗的失败者,但何人敢如此发生呢?何人又能发出如此充满智慧的声音呢?

1879年,尼采辞去教授职位,开始他的漫游。

漫游的生活,让尼采有了更多的素材,1883年,他完成了《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第一二部分,但直到1885年才真正完成,他借查拉图的口,他喊出“上帝死了”。

上帝死了,人的归宿在哪里?人从哪里可以找到自己的出路?

这是当时尼采给世人提出的问题,今天我们读尼采,也是想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人的归宿在哪里,人生的价值在哪里?

尼采给出的回答是超越,是权力意志,是成为自己,是摆脱所谓“群畜”的状态。

尼采评价自己这部著作:“它是我给予人类的前所未有的最伟大的馈赠。”

查氏说了许多惊世骇俗的话,但同时也把“超人”带给了世人。

之后的《偶像的黄昏》、《善恶的彼岸》、《道德的谱系》等作品先后完成,里面无不是一些“惊人”的言论。

读这些书的时候,你会觉得尼采毫无善意地攻击着所有人,人世的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攻击范围内。

但仔细一想,很多东西,也在尼采的这种攻击当中变得清晰。

他对世人看似丝毫不怜悯,然而,正如鲁迅所说: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尼采对于他的同胞,对于他的同类,不也就是这样吗?

但没有人理解他,他没疯的时候,在别人眼里,就已经“疯了”。

“孤独的旅行者尼采”:没有人能活成超人,但都能活成自己

1889一月初,在托里诺大街上,一位马夫虐待着他的马。

尼采看见了,他上前抱着这匹马,嚎啕大哭,最终失去了理智。上帝看他太痛苦,也太孤独,他拿走了尼采的痛苦。

此后10年,他终于不再愤怒,也无法继续愤怒了。

尼采的一生,是悲剧的一生。

但他疯了和死了,都不是悲剧,他活着才是悲剧。

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他始终都是孤独一人,匹马单枪对这个世界发出怒吼,然而没有能人听见。

“更高级的哲人独处着,不是因为他喜欢孤独,而是因为他的身边没有他的同类”。

尼采始终是孤独的,就连在今天,很多人把尼采的某些只言片语,当做是励志的存在,然而,尼采说的不是励志,而是悲剧。

他的字,字字带血,因为他就是用血在写啊!

“孤独的旅行者尼采”:没有人能活成超人,但都能活成自己

他把所有东西都重新估价了,信仰、生命、活着、意志、男人和女人。

他用内在的激情,把内心的愤怒和能量一起抛给这个世界,一句句充满哲理的话,被他用咆哮的方式说出来。

但在那个时代却没有,所有人都沉默着,他们听不见尼采的声音。

他的一个同时代的人在信里说:尼采增加了这个世界中的独立性。

即他增加了人的独立性,这是一个独立的人,没有被时代的洪流卷走的人。

在盲目的理性中间,尼采看到了人性的荒唐。他看得太清楚了,那是多么危险啊,同时,也正是这种危险,让他比同时代的大多数人走得更加遥远,他们看着他的背影,对他谩骂,丝毫不理解他。他们想让他死,因为他说出了让人害怕的真相。

他的精神世界的漂泊者,他一直孤独着,不被理解的孤独,一个人走在前面的孤独。

他用拧巴的一生,为后来者指出方向,终有一天,有人终于走到了他曾经站着的位置,他们会发出感叹:原来他早已经看到了我们所看到的一切,原来这一切早在他的眼里,在他的书里,就像一个预言一样存在了。

一个人思想超前了,他的时代在他面前就是“低能的时代”,他周围的人由于无法与他看向同一个地方,所以他们不会理解他说的,只会把他当做疯子,说了一些疯话。

他原本是想叫醒他身边那些长期陷入沉睡的人,可是他们把他当成最喧嚣的打扰者,因为他打扰了他们的美梦!他独自在那里,孤独地喊着······

文|帝小羽,我从山里来,欲回山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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