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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士:宇宙的起点不是空而是“根本无”

 hercules028 2020-04-17

皮尔士、詹姆斯和杜威是迄今为止最有原创性的三个美国哲学家,他们的哲学被称为“实用主义”。实用一词源自古希腊,原意为“做事”、“实践”等等。实用主义在19世纪末到20世纪30年代曾是美国哲学的主流,在沉寂半个世纪后,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慢慢复兴,声势远超美国本土,连德国哲学家都受到影响。

皮尔士作为实用主义的创始人,他为实用主义奠定了基本的原则,这个原则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

“为了正确理解我们的概念,我们必须看它们的结果;反过来,设想一下,我们概念的对西那个会有什么样的可以想象的有实际意义的效果。这样,我们关于这些效果的全部概念也就是我们关于对象的全部概念。

在皮尔士看来,概念也好,句子、命题或假设也好,它们的意义只是在它们所能产生的实际效果或者影响。如果它们不能产生实际效果,那么它们就没有意义。

因此,皮尔士提出,为了弄清概念或命题的意义,我们必须贯彻“翻译原则”,就是在作一个简单陈述时,我们应把它翻译成“假如——那么”的陈述。比如“某物很沉”,应翻译为“假如没有反作用力,它将跌落到地上”。但是这种陈述并不是旁观者式的,而是需要实验者操作者的行动。比如“钻石是硬的”,翻译为“如果你要划它,你会发现它不会被许多东西划破。”

显然,皮尔士的实用主义原则是以思想与行动的关系为坐标的。逻辑和数学上的假设和推演是虽然是思想的,但它同样是经验的,可以在我们的日常经验中产生各种结果,因此,也是符合他的实用主义原则。意义的标准可以不再是对象客观存在与否,而是思想能否产生实际结果以及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这种理论其实扩大了真理的范围,也改变了传统认识论的静观模式,使得认识与行动直接挂钩。因此,虽然皮尔士坚持实践和经验证实的原则,但他其实并不排斥形而上学。他认为存在有三种形式:绝对的质的可能性的存在、现实事物的存在和支配未来事实的规律的存在。对应于这三种存在形式,皮尔士提出三种基本范畴。我们经验的一切事物都存在这三种范畴,因此,实际事物中,它们始终是混合在一起的,只是有时某一种或者两种逻辑占主导地位。

我们也可以从关系逻辑上理解这三种范畴。

第一位范畴是简单的一阶关系,即它是它自身,与其他物没有关系。用皮尔士的话说“第一位的存在方式在于其主体的存在是绝对的,因为它与其他事物没有关系。还只是一种可能性。因为如果事物不与其他事物相互作用,说它们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例如红这种颜色的存在方式,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红的东西存在,那么红这种颜色就只能是绝对的质的可能性。

第二位范畴是二阶关系。如行动与反动,因与果。现实的事物都属于第二位范畴。“事件的现实性似乎就在于它与所有存在物的关系。现实中的事物无可避免总要与其他事物发生相互作用。比如一项法令在产生不利于我的影响之前我都会毫不在乎,我可以把它当作幻影。但是当这项法令对我的切身生活产生影响后它就具有了“现实性”。

第三位范畴是指两个事物之间的中介或联结。最典型的就是符号关系,即对符号的解释联结着符号与它象征的对象。规律与普遍必然性都属于第三位范畴。如果一事物对另一事物的作用如果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就一定要用到它们作为中介。连续性和一般性同样如此。

和康德的范畴表一样,皮尔士的上述三个范畴也是构成现象世界知识最基本的概念之一,它们代表事物的可能性、现实性和一般性。一切其他范畴都可以还原为这三个范畴,它们是宇宙逻辑结构的基础。

宇宙有绝对的机遇,进化自发地偏离自然规律;规律本身是从无或从纯粹的可能性而来。但是,如何从纯粹的第一位进化到第二位和第三位,他的解释却和传统形而上学一样,牵强。他虽然反对决定论,却对目的论情有独钟。他认为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具体理性”的完善。他所重视的逻辑只不过是达到这个目的的工具。

“逻辑学家应该看出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发现它是道德学家的事,在这方面逻辑学家得接受伦理学得教导。”所以,伦理学先于逻辑,逻辑学必须遵循对最终的善的探讨。他还极力推崇自己的“连续论”。认为宇宙的发展事连续的,不中断的。此“连续论”并不是简单的事物发展连续性,而是指事物的可能性、现实性再到一般性之间的连续性。但是,连续性本身又是属于第三位的,它是最终的中介,一头连着可能性,另一头连着现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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