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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血——许三观的底气和后路

 无逐 2020-04-18
娶媳妇

许三观住在爷爷家时,当地村子里的人家给家里闺女挑人家总是要问问对方是否卖过血,倘是没有卖过的,那必要好一番斟酌。这是为何呢?原来,当地村子里的人都觉着没卖过血的定是身体不好,身体强壮的人卖了血啥事也不会有,身子骨差的人那就没有卖血的本钱喽。

这不,当时村子里就有这么一户人家有人来说亲了,待问清对方男子没有卖过血后,特意找来吃了顿饭,此后,这桩婚事就没了着落。来人问起,这女子的母亲说:那个人没有卖过血的,我估摸着应是身子不大好的,特意一起吃了顿饭,才吃了一碗呐,我闺女都能吃两碗呢,必是身子亏损了,这下地干活可怎么行,我怎么舍得我那闺女哟。

许三观瞧了瞧自己的身板,嗯,还挺结实。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体是足够健壮,于是他便也跟着踏上了卖血的征程。在路上,碰上了挑着西瓜准备“孝敬”李血头的阿方和根龙,跟他们攀谈起来,了解了不少卖血的行情。阿方和根龙跟他说一定要先喝水,喝到两腿哆嗦,他们到李血头那儿的时候,都一个个憋得肚子疼、腿直哆嗦,满面通红。

卖完血,三人赶紧小解后,便直奔胜利饭店,许三观学着阿方和根龙在桌子上敲了下,对老板说“来一盘炒猪肝,二两黄酒,黄酒温一温”。

卖血得来35钱,可比得上许三观在家里劳作半年呢。吃过饭后,回到家,许三观就寻思着把这钱拿去做什么好。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娶媳妇。说亲说的是和他同性人家的女儿,名家许玉兰的。许玉兰有个相好的叫侯小勇,为了成功娶亲,许三观显示请许玉兰吃好吃的,然后又说服许玉兰的父亲,他给的理由是许玉兰的父亲就只有这么个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是跟了侯小勇,那以后生的孩子都姓侯,可不姓许,那你许家可就绝后了;但若是许玉兰嫁给他,以后生的孩子可就都姓许啊。在许三观的强势说辞下,许玉兰的父亲终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憋屈赎物

造化弄人,许三观有三个儿子,最喜欢的便是大儿子许一乐。然而,随着一乐越长越大,便越是像侯小勇。在许三观的一再逼问下,许玉兰终是承认了,她有一回娘家时,被侯小勇强要了,就一次,没成想,竟就有了一乐。这下,许三观的脑袋上那真是绿油油的一片草原了。村子里的人都开始指指点点了,说要是许三观还继续养着侯小勇的儿子,那可就是愿意做只大乌龟了。可惜啊,许一乐不情不愿的去何小勇家了,可是人家不认他。所以,他就回来了。这时候的许三观,内心也是挣扎的。这是他疼的孩子,可他要是还继续疼这个孩子,那可就是大乌龟了呀!


一天,许三乐被人欺负了,回去找两个哥哥帮忙,这一帮可就帮出大事了。隔天,许一乐砸破人家脑袋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因着时一乐犯事,许三观不想出医药费,可许玉兰总是亲妈吧。人家就把他家的桌子、凳子等所有家里有的都搬走了。侯小勇那边自然是要不来钱的,无奈,看着空落落的屋子,许三观又想起了他的生财之道,去卖血。这次卖血是为了把家里的东西拿回来。照旧,到胜利饭店要了一盘炒猪肝加二两黄酒。许玉兰知道他去卖血后,大声嚎叫家里男人去卖血了,这家是要跨了呀!

               

贴心报恩

丝厂的林芬芳是许三观当时择亲人选的另一个人选,她这一年年的越来越胖,到河边洗衣时总要带个小板凳去坐着,因为实在是蹲不下去。她这几天摔断了腿,是在河边洗衣时摔的。

许三观此时就坐在林芬芳窗前同她说着话,他看到林芬芳雪白的腿,想到要是当时娶得是林芬芳的话,自己也就不会做乌龟这么多年了,也不会替侯小勇养了9年的儿子,往后不知还要继续养着那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多少年。他摸着林芬芳的小腿问疼不疼,林芬芳说疼。

想着想着,他就想给林芬芳买些东西补补身子,病人嘛,是得补补。于是,他又想起了去卖血,途中他又遇见了阿方和根龙,一道卖了血。许三观花了5块钱买了些吃的东西送到林芬芳家里去了,她男人还没回来,大大小小的包裹把林芬芳家的桌子都摆满了。待她男人回来后,面对这一堆东西,怎么会看不出蹊跷呢。这不,就上许三观家闹去了,闹得人尽皆知啊!惹来了许玉兰的好一番埋怨!

               

卖血求温饱

大跃进、人民公社化,家家户户的粮食、锅碗都被收走了。大家都去各个饭堂吃饭,许三观以为往后吃饭是不愁了,每天都得带着家人赶到各个饭堂吃饭,不早点可是要排队的呢,尝过几次之后,就知道哪里的饭菜最好吃了。好景不长,不过一年,各个饭店都关门了,家里粮食又都被上缴了,锅碗也搜刮走了,这下可好,吃啥呀?

许玉兰在家里床底下藏了两小缸米,每天掐着量喝粥,应该能撑得住几个月。每天吃过饭,许三观夫妇就吩咐三个孩子躺床上去,少耗精力,一家人日日躺床上挨日子。终于,一天,听着儿子喊着饿,许三观又想去卖血了。卖得血回来后,许三观带着家人到胜利饭店吃面,可他不想把自己卖血的钱给一乐花,就让一乐自己去买红薯吃。

一乐用许玉兰给他的5角钱只买到了一个小小的红薯,吃过后就跟没吃过一样。他实在是太饿了,他想到许三观带他去吃面,是因为他不是亲生的。想到这,他就往侯小勇家里去了。让侯小勇带他去吃面,他就是他儿子。当然,不出意料,侯小勇家早就揭不开锅了,怎么会答应他呢。

两个爹都不给自己买吃的,一乐没有爹了,一个都没有!他不想回家,他在家隔壁就是不回家。许玉兰和许三观急得不行,到处去找他。许三观走出去找他,感觉有个人在边上,一看,果然是一乐。又气又乐,这个小崽子知不知道家里人为他着急!一乐委屈的说他不带自己去吃面,他没有爹。许三观蹲下来,把一乐背起来,带他去吃了面。也许,许三观对一乐的爱从来没有因为不是亲生而有所减少吧。

               

卖血救一乐

而后,一乐和二乐接连被插队下乡了。一天,一乐回来了,不似从前的健壮,只见他面黄肌瘦,仿佛风一吹就会倒。每日都躺在床上或是坐在椅子上。夫妇两也没多想,总是催着他回乡去,争取早日回去。送一乐回去时,许三观又去卖了血把钱给他,保重身体,争取早日回来。

没几日,二乐的队长来家里做客了,家里就只有2块钱,没烟没酒到时候二乐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什么时候能回来就更是难说了。没办法,为了儿子的前程,顾不上刚卖过血,许三观又去卖血了。

一日,二乐背着一乐回来了,赶紧送往医院后得知是肝炎,要送往上海的大医院才可有机会治好,这可把许三观吓了一大跳。许三观让他们先行,他在沿途卖血,一个月连卖几次,要知道,这起码得间隔3个月才可再卖啊。这血就是命啊,许三观这样可是不要命了啊!要知道,阿方是因为卖血前喝了太多水,把尿肚子(膀胱)给撑破了,根龙是卖血卖的脑溢血死的。

其实,许三观也怕过,可是他更怕一乐死了,他还年轻!卖过血后,身体总是冷的不行,哆嗦的厉害,可他还是一周买两次,就想着多卖血好付得起一乐的医药费,可不能耽误了给他治病呀!许是真的吃不消了,一次刚抽完血,因休克晕倒了。所幸医院就在这,医生立即给他输了回去,还另外给他输了300毫升的血。对此,许三观可是一阵心疼啊,这可就白卖了两次!

等他终于到一乐所在的病房后,看到其他病床上的病人都在,但是一乐那张床却不见人,他顿时趴在床上哭了起来。直到,身后传来许玉兰的声音,这才知道原来一乐没事,气色还好些了。接着,许三观又哭了起来!许三观这心里可是过山车呢,一会上一会下,刚刚伤心的哭了,现在又高兴的哭了。

               

血没人要了!

许三观60岁了,门牙也掉了几颗,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胜利饭店。他又想吃炒猪肝喝黄酒了,于是他又想起了去卖血。曾经,卖血是为了解决家里的困难,都是为了别人。这一次,他想为自己卖一次血,吃上一顿想吃的。可谁知,这个年轻的沈血头不要他的血,说他的血没人要,只配拿去做染料。许三观真的伤心了,自己没用了。突然,许三观感觉没有了依靠,要是家里再有什么难事,可怎么办呢?许三观的天塌了!

               

感想

许三观是个挺善良的人,认清了自己对一乐的感情,将之与亲身儿子一视同仁,不惜损害自己的身体为他筹钱治病。卖血,是许三观的强大靠山,在一次次的磨难来临时,他都靠着卖血,解决了重重困难。所以,当自己的血被否定时,他才会崩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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