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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鞭炮

 皮皮中尉 2020-04-21

本文导读:

新年,一家人,放鞭炮,幼小的我懂得了陶醉的含义。


“新年到,放鞭炮,噼里啪啦真热闹!”我小时候最喜欢听这首儿歌,因为它预示着盼望已久的春节来了,又可以畅快自由地放鞭炮了。红色的鞭炮、红的春联、红的灯笼,还有大人们酒酣耳热后微微发红的笑容,把日子也烘烤得一片火红。这艳丽庄重的红色,包裹着我的童年,浸润着难忘的快乐。


过年放鞭炮是岁月颇为久远的一项习俗。不论天南海北,不论闹市乡村,唯有爆竹声声才能挥洒人们辞旧迎新的振奋,唯有鞭炮齐鸣才能谱写大家守望相拥的和谐。据说,鞭炮的起源来自先民在岁末驱邪避祸的愿望,把一段干燥的竹节扔进熊熊火堆,竹节爆裂的声响就像庄严的警示,把一切蠢蠢欲动的污秽吓退。因此,鞭炮就有了一个更形象的名称,爆竹。

至于我们耳熟能详的鞭炮,一定是唐宋之后才会盛行,因为制作鞭炮所需要的火药,正是在那时逐步被人们掌握了配方,并愈发运用得纯熟起来。有了火药,鞭炮的生产就变得普及而又方便,再也不会有谁愚蠢到舍近求远不放鞭炮而去砍毛竹。

鞭炮的外形大家一定不会陌生。无论大鞭小鞭,总是一段包裹红色的圆柱体,头上引一条或长或短的炮捻儿。大的鞭炮又被叫作大炸雷、大麻雷或者震天响,个大滚圆顶天立地,粗憨憨能自己站在地面上;小的鞭炮因为渺小自然就叫小炮。别看单个的小炮声音小威力小不值一提,可一旦几百上千的小炮聚在一起,用各自的炮捻儿连成可观的一挂鞭,就能合唱出声势浩大的进行曲,好不热闹。

大麻雷只响一声,不免有些单调,相比之下,无数小炮组成的红彤彤的鞭炮才是主流,才是春节的主旋律。有精明的商家还会出售带花样儿的鞭炮,几十上百个小炮中间连一个大麻雷,燃放的时候自然轰鸣中夹杂着巨响,惹人注目之余售价更贵。

除了主流的红色鞭炮,鞭炮大家庭里还有不少另类的成员,也一样引得我们这些小男孩儿趋之若鹜。像火药装得更多响声更清脆的“电光炮”,像一飞冲天凌空绽放的“月旅行”,像能平地窜起很高地上一响天上一响的“二踢脚”,还有根本不带炮捻儿的擦炮、摔炮,林林总总,五花八门。这些鞭炮一定会在春节前的十几天里及时出现在形形色色的小摊上,包裹着闪亮的玻璃纸,映照着冬日的暖阳,就像一张张跃跃欲试的笑脸,等着走进千家万户。

尽管那时相当年轻的我知识很匮乏,却能通过鞭炮牢牢记住家乡之外一个神奇地方,湖南浏阳。因为大人们都说,天下最好的鞭炮都出自那里,那里无论男女老少都以做鞭炮为生。一时间我对那里好不向往!

我喜欢看大人们放鞭炮。从腊月月末开始,大杂院里的大人们就开始借着各种由头放鞭炮。他们好像在参加一场竞赛似的,从不会和别人家同时放鞭炮,而是井然有序地一家一家地点燃。开始下饺子的时候,饺子出锅的时候,午夜零点的时候,或者春晚结束的时候,鞭炮一拨响似一拨。谁家的鞭炮响的时间长,谁家的鞭炮声音大质量好,都会成为孩子们攀比议论的对象,成为我们节日里特定的话题。

我喜欢看鞭炮齐鸣的那一刻。但见微弱的淡红色火焰轻轻一跳,其他无数的火焰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次第绽放!“哔哔剥剥”“噼噼啪啪”的爆响顿时随形而至。伴随着红色纸屑的四处翻飞,淡蓝色的烟雾喷薄而出,先在地面上蔓延,然后随着爆响不断攀升,再随着风向围观的人们袭来。我紧盯着火焰,倾听轰鸣声,再贪婪地吮吸一口有些呛人的火药味儿。一时间,春节的味道,春节的景象,融入鼻腔,沁入脑海,久久难忘。

我更喜欢自己放鞭炮。我和小伙伴们会跑进人家鞭炮燃尽的现场,在红纸纸屑堆里寻找“幸免”的小炮,或者偷偷在自家还没燃放的一挂鞭炮中蹑手蹑脚解开炮捻儿,拆下一小把装进裤兜。每人手拿一只淡黄色冒着青烟的香,每人一兜小炮,就是我们最时尚的标配。一边走一边放,乐趣多多。

放鞭炮讲究的是眼疾手快。首先你要注意,每挂鞭炮的炮捻儿引燃速度不一样,遇到燃烧快的,特别要求反应速度。只要炮捻儿“哧”的一声被香引燃,就需要当机立断把小炮丢出去,然后,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听到富有成就感的爆响。这一声响,和别人放的不一样,这一声响和这瞬间的快乐只属于你自己!

当然,我放鞭炮也有过“马失前蹄”的尴尬。一次我揣着满满一兜小炮在屋里的火炉旁吃烤红薯,没成想炉子迸出的火星引燃了某个小炮的引线,顿时,我一边惊叫,一边在阵阵裤兜里的阵阵闷响和飘荡出的蓝色烟雾中满屋乱跑,活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长辈们有的帮我把兜里的小炮统统倒出来,有的忙着开窗通风驱赶火药味儿,还有的只管放声大笑,只有我,看着被炸出一片小窟窿的新裤兜,泪眼婆娑。唉!我那出师未捷的小炮啊!

我最喜欢的,是和爸爸一起放鞭炮。爸爸总是特别认真地检查崭新的一挂鞭炮,然后麻利地撕开包装,把鞭炮仔细地平铺在门前的空地上。他蹲在地上,轻轻地理出鞭炮一头较长的炮捻儿,细心地拆下几枚小炮,为自己离开“爆心”空出时间。然后,他会回头看看我,说声,“等会儿你站在我身后啊,可别靠得太近!”他接过我递来的那根香,轻触引线,待引线冒起了淡蓝色的烟雾,立刻站起身,搂着我的肩膀,飞快地跑到妈妈的身边。

在淡蓝色的烟雾中,在跳动的淡红色火焰中,在巨大的轰鸣中,我觉得我们家放的这挂鞭炮持续时间最长,声音最大,质量最好!我看到跳动的火光映红了爸爸的脸庞,我看到妈妈堵着耳朵笑容很甜。新年,一家人,放鞭炮,幼小的我懂得了陶醉的含义。

如今,过年放鞭炮这项年俗已经渐行渐远,新年的夜晚没有了鞭炮齐鸣,显得格外幽静。我已经许久不放鞭炮了,也许久没再主动买过鞭炮,但以往放鞭炮的场景还能在新年每每想起。那个场景中既有淡红的火焰,也有淡蓝的烟雾,既有一个小男孩儿屁股冒着烟惊叫乱跑,也有爸爸妈妈年轻时的风华正茂,那是放鞭炮营造出的幸福一瞬。

小编其人

小皮流流(另一网名:皮皮中尉):现为某主流媒体主任编辑,“天涯文学”签约作家,“360个人图书馆”原创达人;在本职中品味业务骨干的充实,在读书写作中聆听先哲的教诲,在陪伴妻子女儿的过程中体会最纯真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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