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缺席 [英] 伊丽莎白·詹宁斯 我去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 什么也没改变,花园照管得很好, 喷泉喷射着它们惯常的稳定的水流; 没有迹象表明某事已经结束, 也没有什么教我学会忘记。 一些愚笨的鸟儿从树里面窜出来, 唱着我无法分享的欢喜, 在我的思想里玩弄诡计。当然这些 欢乐里不可能有要忍受的痛苦, 也没有任何不和谐颤动这平静的风。 只因这个地方还和从前一样, 使得你的缺席像是一股残忍的力量, 因为在这所有的温柔之下 一场地震的战栗来临:喷泉,鸟儿和青草 因我想起你的名字而颤抖。 ![]() 解读: 为什么让我想起了陆游和唐婉呢,老年的陆游重游沈园,物是人非,老泪横流。皱纹爬满了整个脸庞,爱呢,爱人呢,却消失不见。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人们真心相爱的当下,曾以为爱会不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还在耳边,却没想到分手来得这样快。 聂鲁达说,爱情太短,而遗忘太长。我们不知道,这首诗里与詹宁斯曾一同在花园的那个人是谁,去了哪里。这位终生未婚的女诗人一直用克制的、平静的语调描述着最后的花园。情感如烈酒在经行多年的发酵,那些花园、喷泉、树木、鸟儿,无一不在提醒,直到“我”在“想起了你的名字”那一刻,酒瓶塞弹出,世界颤抖、崩塌。让我想起了纪弦的现代诗《你的名字》,“用了世界上最轻最轻的声音,轻轻地唤你的名字每夜每夜”。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没有爆发,只有无法掩盖的失落,直到生命凋零,否则残忍一直在吞噬他的心。 在爱情面前,没有国界,没有古今,陆游和詹宁斯都败给了回忆。 ![]() 附: 你的名字 现代 · 纪弦 用了世界上最轻最轻的声音, 轻轻地唤你的名字每夜每夜。 写你的名字, 画你的名字, 而梦见的是你的发光的名字: 如日,如星,你的名字。 如灯,如钻石,你的名字。 如缤纷的火花,如闪电,你的名字。 如原始森林的燃烧,你的名字。 刻你的名字! 刻你的名字在树上。 刻你的名字在不凋的生命树上。 当这植物长成了参天的古木时, 啊啊,多好,多好, 你的名字也大起来。 大起来了,你的名字。 亮起来了,你的名字。 于是,轻轻轻轻轻轻轻地呼唤你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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