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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匈奴之100:北凉——远交近攻

 陆一2 2020-04-29

沮渠蒙逊继位不久,周边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酒泉、凉宁二郡相继叛乱,投靠西凉李暠。而沮渠蒙逊的老东家也发生了重大变故,吕超(吕光之侄)杀凉主吕纂,拥立哥哥吕隆为后凉主。吕隆继位后,又为后秦姚硕德所败,乃遣使向后秦投降。
       沮渠蒙逊害怕重蹈后凉覆辙,审时度势,主动向后秦通好,又派弟弟建忠将军沮渠挐、牧府长史张潜前往姑臧城拜见姚硕德,请求东迁,归附后秦。
        沮渠挐不同意哥哥的意见,认为姑臧尚未拿下,后凉吕氏尚存,大仇未报。如今姚硕德军粮将尽,不能久居姑臧,为什么要丢弃自己的土地,反而东迁去受制于人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沮渠蒙逊接受了弟弟的建议,乃放弃东迁。又怕姚硕德来攻,便派遣儿子沮渠奚念去南凉国主秃发利鹿孤处为质,以求与南凉连和。
        不料秃发利鹿孤以奚念年龄太小为借口,故意刁难,指名要沮渠蒙逊的弟弟都谷候沮渠挐为人质。沮渠挐是沮渠蒙逊的左膀右臂,不愿奉召,就写了一封信给秃发利鹿孤说:“臣窃以为,若讲诚信,子不为轻,倘无诚信,则弟不为重。”拒绝了利鹿孤的无礼要求。
       秃发利鹿孤大怒,派兵遣将攻打沮渠蒙逊,并捉获了沮渠蒙逊的堂弟,虏获北凉民众六千余户。直到沮渠蒙逊被迫答应遣沮渠挐为质,秃发利鹿孤才撤回军队,并归还了虏获的民众。
      元兴元年(402年),姑臧发生饥荒,粮价大涨,饿毙十万余口,人相食。城内居民纷纷逃出姑臧,甘为胡人奴役,以求活命。吕隆却以动摇民心为由,坑杀外逃民众,姑臧城成了一座活地狱。
       沮渠蒙逊经过几年的积励精图治,势力渐强,便欲趁机率兵攻打姑臧,消灭后凉。后凉主吕隆闻讯,一面调兵遣将迎敌,一面向南凉秃发利鹿孤求援。
        等秃发利鹿孤派出的一万骑兵在秃发傉檀率领下来到姑臧时,沮渠蒙逊的军队已被吕隆击溃,还被迫签订了盟约,留下万斛粮谷才得全身而退。
       沮渠蒙逊的攻击倒是缓解了姑臧城的饥馑,真是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而秃发傉檀也无功而返。次年秋,南北凉相约共攻姑臧。吕隆闻讯大惧,思虑终不能自保,乃派其弟吕超出使后秦求救。可巧后秦也欲谋取后凉,姚兴便派尚书左仆射齐难、镇西将军姚诘等率四万步骑直奔姑臧。

在吕隆挑唆下,后秦齐难率军攻击沮渠蒙逊,沮渠蒙逊派臧莫孩迎击,大败齐难前军。沮渠蒙逊见一时拿不下姑臧,便丢下自己的盟友,独自与齐难结盟,又遣弟沮渠挐入秦进贡,被姚兴封为沙洲刺史、西海侯。
        是年,秃发利鹿孤气病而死,其弟秃发傉檀继位,并与沮渠蒙逊的敌人西凉李暠结盟,欲图北凉。
      义熙元(405年)年,西凉主李暠与长史张邈为迁都酒泉,以造成压制沮渠蒙逊之势。
      第二年,南凉秃发傉檀兴兵讨伐沮渠蒙逊,沮渠蒙逊据城自守。秃发傉檀军至赤泉,无功而还,投降后秦。后秦姚兴一时兴起,把姑臧送给了秃发傉檀。
       为争夺姑臧,南北凉间持续了多年战争,两国互有胜负,相持不下,直至410年,南凉秃发傉檀再率五万骑讨伐沮渠蒙逊,穷泉一战,沮渠蒙逊击败秃发傉檀,乘胜进围姑臧。南凉秃发傉檀被迫迁都乐都。
       义熙八年(412年)十一月,沮渠蒙逊由张掖迁都至姑臧,改称河西王,改元玄始。
       南凉秃发傉檀不甘心失败,于次年再次进攻北凉,结果又以失败告终,还被沮渠蒙逊追到乐都城下。义熙十年(413年),秃发傉檀铤而走险,率七千骑西掠吐谷浑乙弗部,被西秦乞伏炽盘乘虚击破乐都,南凉遂亡。
        西秦是陇西鲜卑族首领、前秦镇西将军乞伏国仁于385年所建,曾一度归降后秦,409年,乞伏乾归恢复西秦,在与周边南北凉、后秦、夏的混战中,势力一度强盛。沮渠蒙逊和西秦干了几仗,感觉不是对手,乃调整战略方向,南面主守,西方主攻,把矛头朝向了昔日的分裂者——西凉。
        义熙十一年,东晋太尉刘裕欲北伐中原。沮渠蒙逊上表东晋朝廷,说:“伏闻车骑将军刘裕欲北伐中原,愿为右翼,助东晋驱除戎虏。”与此同时,又派遣弟弟沮渠汉平与另一个匈奴政权大夏结盟,解除了来自东方和南方的威胁。

义熙十三年(417年),西凉主李暠去世,其子李歆继位。
        永初元年(420年)七月,沮渠蒙逊欲灭西凉李氏,为求胜算,用声东击西之计,大张旗鼓地引兵攻西秦浩台(今甘肃永登西南河桥驿附近)。军至浩台,又秘密回师屯于川岩(今甘肃张掖西南)。
       西凉李歆也有灭北凉之意,得知沮渠蒙逊攻击浩台,欲乘虚袭击张掖,遂不顾大臣及母后劝阻,率骑兵三万人东进。
       沮渠蒙逊闻知李歆上套,恐李歆知他还师川岩,不攻张掖,于是张帖布告,宣称北凉军已占领浩台,即将进攻黄谷(疑今青海民和境)。

一切都在按沮渠蒙逊的设想进行。李歆不知有诈,率军进入都渎涧(今甘肃张掖西)。埋伏于此的北凉军队在沮渠蒙逊的号令下突然杀出,两军战于怀城,李歆战败,为沮渠蒙逊所杀。沮渠蒙逊遂入酒泉。李歆弟李翻与其弟敦煌太守李恂弃敦煌奔北方山区。同年冬,李恂率数十骑回敦煌继位,改元永建。
  永初二年(421年)正月,沮渠蒙逊率兵两万围攻西凉李恂据守的敦煌。两个月后,沮渠蒙逊失去耐心,兴筑长堤,用水灌城,将敦煌团团包围。李恂回天无力,又不欲投降,悲愤自杀。李恂部将宋承等出城投降,西凉灭亡。
        沮渠蒙逊占据敦煌,打通了通往西域的道路,西域各国纷纷称臣纳贡,北凉实力达到了顶峰。史载“沮渠盛时,西控西域,东尽河湟。尝沙州于酒泉,秦州至张掖;而凉州仍治姑臧。前凉旧壤,几掩有之矣。”

解决掉西凉后,沮渠蒙逊集中精力对付西秦。七月,沮渠蒙逊派遣右卫将军沮渠鄯善、建节将军沮渠苟生率领部众七千进攻西秦。西秦王乞伏炽磐命征北将军木奕干等率步骑五千进行抵抗。北凉大败 。

景平元年(423年),沮渠蒙逊遣使向刘宋进贡。刘宋以沮渠蒙逊为都督凉州、秦州、河湟、沙州四州军事、骠骑大将军、凉州牧、河西王。
    元嘉三年(426年)八月,西秦王乞伏炽磐领兵进攻北凉,进至廉川(今青海乐都东),派遣太子乞伏暮末等率步骑三万攻西安(今甘肃张掖东南),不克,又攻番禾(今甘肃永昌西)。沮渠蒙逊发兵抵抗,同时派人劝说夏主赫连昌发兵乘虚击西秦都城枹罕(今甘肃临夏西南)。赫连昌刺史正受北魏压制,急于扩大势力,以与北魏抗衡,欣然同意,遣征南大将军呼卢古率骑兵两万攻苑川(今甘肃榆中东北),车骑大将军韦伐率骑兵三万攻南安(今甘肃陇西)。西秦王闻讯,急忙收兵还师。
  西秦乞伏暮末屡被北凉沮渠蒙逊所侵逼,又遭赫连昌攻击,乃于元嘉七年(430年)欲东趋上邽(今甘肃天水),归附北魏,途中遭夏主赫连定阻击,退保南安(今甘肃陇西东南)。次年一月,夏军攻围南安,暮末出降,西秦亡。
        这一年,刘宋的北伐也宣告失败。而夏在灭西秦后不久,旋被北魏所灭。沮渠蒙逊遣尚书郎宁舒向北魏称臣纳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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