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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三国最后灭吴的谋划者

 四地闲夫 2020-05-05
羊祜:三国最后灭吴的谋划者

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也。博学能属文,美须眉,善谈论。

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博学能写文章,须眉漂亮,善于谈论。

郡将夏侯威异之,以兄霸之子妻之。举上计吏,州四辟从事,皆不就。

郡中的将领夏侯威认为他不同一般,把哥哥夏侯霸的女儿嫁给他。向上推荐他做计吏,州中四次征辟他做从事、秀才,五府交相任命,都不就职。

夏侯霸之降蜀也,姻亲多告绝,祜独安其室,恩礼在加焉。

夏侯霸投降西蜀之后,姻亲大多与之绝交,唯有羊祜安顿他的家室,恩爱礼遇有加。

②帝将有灭吴之志,以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镇南夏,甚得江汉之心,吴石城守去襄阳七百余里,每为边害,祜患之,竟以诡计令吴罢守。

晋武帝有灭吴的打算,任命羊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羊祜率军镇守南方,深得江汉一带百姓的爱戴,东吴石城的守军距襄阳地界七百余里,每每造成边境的麻烦,羊祜对此很忧虑,最终用计策使吴国解除了守备。

于是戍逻减半,分以垦田八百余顷,大获其利。在军常轻裘缓带,身不被甲,铃阁以下,侍卫不过十数人,而颇以渔畋废政。

于是晋国戍边巡逻的士兵减少了一半,所减士兵用来垦荒八百余顷,大获其利。羊祜在军中常常穿轻便宽松的衣服,不穿战甲,府第卫士不过十几人,然而也常因出外打猎钓鱼而荒废政事。

尝欲夜出,军司徐胤执綮当营门曰:“将军都督万里,安可轻脱!将军之安危,亦国家之安危也。胤今日若死,此门乃开耳!”祜改容谢之,此后稀出矣。

一次欲夜间出游,军司徐胤手持长戟挡住营门说:“将军都督万里疆域,哪能这样轻心放纵,将军的安危也就是国家的安危。除非我死了,今夜此门才得开。”羊祜脸色一变,向徐胤道歉,此后很少出游了。

③每与吴人交兵,克日方战,不为掩袭之计。将帅有欲进谲诈之策者,辄饮以醇酒,使不得言。

每次和吴人交战,总先约定日期,不搞突然袭击。将帅们如有献狡诈计谋者,羊祜让他们饮醇酒,使之醉而不能言计。

吴将邓香掠夏口,祜募生缚香,既至,宥之。香感其恩甚,率部曲而降。

吴将邓香到夏口抢掠,羊祜派人将他生擒,然后加以宽慰放回。邓香感激羊祜恩德,便率领自己的军队降晋。

祜出军行吴境,刈谷为粮,皆计所侵,送绢偿之,每会众江涡游猎,常止晋地,若禽兽先为吴人所伤而为晋兵所得者,皆封还之,于是吴人翁然悦服。称为“羊岱”,不之名也。

羊祜有时行军到吴国境内,在田里割谷作军粮,每次都算出谷的价值,送一些绢给田主作赔偿,每次聚集众人在江汉一带边境游猎,总不进入吴境,打猎时如有吴人射伤的禽兽逃到晋境又为晋人捕获的,都原样送还给吴人,于是吴人心悦诚服。向往于羊祜,称羊公,不呼其名。

祜与陆抗相对,使命交通,抗称祜之德量,虽乐毅,诸葛孔明不能过也。抗常病,祜馈之药。抗服之无疑心,人多谏抗,抗曰:“羊祜岂鸩人者?”

羊祜与陆抗两军对垒,使者来往不断,陆抗称赞羊祜德高望中,虽是乐毅和诸葛亮也不能超过。陆抗曾经害病,羊祜送了一副药给他。陆抗毫无疑心就吃了,很多人劝陆抗不要服这药,陆抗说:“羊祜怎会用毒药害人呢?”

④祜女夫尝劝祜有所营置,令有归载者,祜黯然不应,遂告诸子曰:“人臣树私则背公,是大惑也,汝宜识吾此意。”

④羊祜的女婿劝羊祜购置些田产家业,也好卸官后有所归宿,羊祜当时没有答话,事后告诉子女们说:“作为人臣,经营私业就违背公事,这是很糊涂的做法,你们应记住我这些话。”

-----《晋书·羊祜传》

羊祜:三国最后灭吴的谋划者

在魏晋易代的浪潮中,羊祜是一位相当重要的人物。在某种程度上,他可以视为一类人的代表,这类人出身汉朝士族,经历了汉魏之际的重大变迁,最后又毅然投身于司马氏代魏的事业中,成为晋朝开国重要的助力。

在这个群体中,羊祜基本处于第二代的地位。和第一代人物如王祥、陈泰等人的不同之处在于,第一代人物往往在明帝时期就已进入魏国官僚体系中,因此他们身上从“魏臣”到“晋臣”的变化轨迹也更为清晰(蒋济等人甚至并未完成这一变化)。高贵乡公被杀后这个群体的激烈反映就是这种轨迹的一个注脚。与此对应的,第二代人物大多于正始党争时期走上政治舞台,他们一开始往往有被当权者曹爽一党征服的经历,并在高平陵事件之后投入司马氏阵营,裴秀、王沈等与羊祜同为晋武帝信重的名臣莫不如此。

羊祜则走过了一条更加曲折的道路,王沈被一起曹爽征召时,他竟然即拒绝从征!究其原因,有论者认为应重点关注他与司马氏的结亲(其姐为司马师妻子),但羊祜的岳父正为党附曹爽并后来受到迫害的夏侯霸,因此这一猜想不成立。更为关键的是,夏侯霸受迫害后,只有羊祜一人体恤其亲人,并借守母丧之机会隔绝政坛达十年之久。究其原因,恐怕与羊祜的政治态度不无相关。盖曹爽正始改制的关键指导思想为恪守无为,兼有名誉海内的夏侯玄为之鼓吹,而著有《老子传》的羊祜正为此道专家,恐怕他对曹爽一党不无同情。司马与曹爽两党之争关键不在陈寅恪先生等人强调的社会基础(不然无以解释两人征辟的名士大有重合),而正在具体决策之上。纵然同情曹爽的政策,但羊祜对当前政治局面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即司马和曹氏之间必将有血光之灾,且曹氏凶多吉少。拒曹爽辟从反面说明羊祜的尴尬境遇与凶险的政治环境。等到他出仕时,已是司马氏代魏事业的晚期,此时欲为魏臣而犹不可得。即使如此,羊本人一开始也并未接受司马昭的直接征召,而是先从高贵乡公左右做起,从中或可窥见其内心的矛盾。

羊祜正式为司马家效犬马之劳后,很快走上其仕途的巅峰,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主要原因为征蜀的军事行动中钟会谋反败死,幕府中枢出现真空,需要新鲜血液加以填补。此时羊祜与荀勖、裴秀共典机密,此后更掌管内外,控制宿卫,事实上继承了钟会的地位,可谓意气风发。其中主因固为羊个人的政治才华,其温和的政治态度易为各方所接受亦为重要原因之一。

但羊祜的顶峰相当短暂,他很快在政治上遭遇大挫败,并很快远离中枢,一蹶不振。此事的大背景为新朝建立后政治风向的再次转变,而其中的关键人物为地位飞速蹿升的贾充。晋朝既立,朝堂格局需重新洗牌,作为政治装点的魏家旧臣慢慢淡出,贾充得其时也。羊祜凭借敏锐的政治嗅觉再次觉察到这一点,于是来了一出辞让公爵的好戏。羊本人政治上并无野心,一生但求自保,但迁任尚书左仆射的他已在事实上能与贾充成分庭抗礼之势,于是不久之后便调任荆州,从此与中枢无缘。史书上强调武帝欲与羊祜以伐吴重任,事实上有本末倒置之嫌。羊祜本来不以应变将略擅长,而卒然出镇前线,却忙着种田开学校,以及与陆抗之间的和睦,其中更多的是一种无奈,也未尝没有养寇自重的意味在其中。西陵之战指挥失当,成就陆抗威名,这类大污点自不必多言了。

纵然如此,羊祜最后在史册中终于得以独享持伐吴之议的美名,其实背后别有蹊跷。羊祜和贾充之间的矛盾在泰始七年已得以初步解除,任恺、庾纯等政敌欲乘羌人寇边之机排挤贾充出镇长安,羊祜密启留充,后来被司马炎漏给贾充,得到了后者“长者”的赞叹。羊祜虽秉承君子不党的原则,但朝中毕竟根基薄弱,统重兵在外,不可谓不凶险,于是只得找上皇帝本人。当时司马炎和贾充之间正遭遇空前的政治危机,导因为咸宁二年谋立司马攸的阴谋,这恰好给了羊祜置身其间的可乘之机。司马炎下诏免去羊祜因西陵之败遭遇的一切处罚,再迁升为征南大将军,羊祜投桃报李,马上上表请求伐吴,双方配合可谓默契。激烈反对的贾充明知道这是武帝为了集中皇权和“长者”一起演的一场戏,也只有咽下苦果。当然,公道的说,羊祜“留充”的建言有政治上刻意讨好贾充的成分,也有相当部分原因是明白不习军事的贾充出镇西北对国家无利。作为一个自己被排挤出去带兵的文职官员,这样的心胸不可谓不博大。

总而言之,羊祜是少见的在魏晋之交能不退隐竹林,却依然大节无亏的人物。但他出色的政治才能大多耗费在了保全自身之上,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羊祜是一位被时代耽误的悲剧英雄。

羊祜:三国最后灭吴的谋划者

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看重战例、战绩、战斗只是将军比较下乘的打法,羊祜自269年都督荆州以来对东吴的压迫比绝大多数将军都要可怕。

多年以来魏晋与孙吴各自统治半个荆州,这个地区相当重要,南北对持的局势异常紧张,彼此之间摩擦不断。羊祜到荆州以后改善了当地生产力,增加粮草储备,开设学院,兴办教育,良好的行政措施不仅提升了晋国在荆州的生产水平,就连人心也得以收拢,羊祜承诺愿意投降的吴人可以随时过来,不愿投降百姓也可以随时离去,孙吴边境的百姓与军官难免会动摇。孙吴在襄阳七百里以外有一处战略据点石城,时常威胁到晋国边境,羊祜仅使用诡计就令吴国放弃这个据点。多年以来的生产令荆州军队囤积了十年的粮草,因此司马炎罢免江北都督,任命羊祜为南中都督,把江夏地区的部队也给了羊祜统领。经过西陵的败战,羊祜得出了孙吴仍旧能依靠地利保守,并且拥有陆抗这样的名将,无法轻易灭掉吴国的结论。羊祜令人在边境不断筑造城池,推行信义的政策不断蚕食吴国的国力,抓到吴国的孩子将其送还,收割了吴国的稻草以绢布偿还,生擒的吴将若不愿投降,你也可以走,杀死的敌将给予厚葬。

于是吴国的将领夏详、邵颉等甘愿投降,被送还的两位孩子的父亲也是吴国的将领也甘愿投降,被羊祜杀死并厚葬的陈尚、潘景,他们的子弟前来向羊祜,被羊祜放走的吴将邓香,回过头来就降了,此正为“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自西陵之战以来晋国与吴国都未曾发生过大战,可是羊祜在荆州的军力不断扩张,吴国在荆州的军力不断下降,从军备武装与军队训练都优胜于吴国,一场战役打的可能只是战斗与谋略,一场国战打的可是由上至下的综合力量。后来王濬的水军顺江而下所向披靡,除了王濬是不可多得的名将以外,也有着羊祜一手培养起王濬与这支部队的功劳,在《请伐吴疏》中羊祜已经把自己的战略思想分析得很透彻,王濬、杜预等人实际上是依照这羊祜计划好的蓝图灭掉了孙吴。

以文官出身的羊祜,你让他领一只小部队去打下一座城池,他也许没有那个本事。可是你要让羊祜下一盘大旗灭了你整个国家,他或许可以做得到,羊祜的兵法正是始计篇的核心思想。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晋书已经给出了最好的评价:

汉池西险,吴江左回。羊公恩信,百万归来。

坐镇荆州的名将如陆逊、羊祜、杜预、刘弘、陶侃之辈不全以军功受人敬仰,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信义能够令人信服,受当地百姓爱戴,这样的将领就算是敌人也令人敬佩。在欧洲的历史上战略军事家历来能够得到重视,在中国就是实用主义占据上风,人们更倾向于佩服能打硬仗的将军,认为军事理论就只是侃侃而谈的论调,纸上谈兵这个成语更否定了许许多多军事理论家和军事思想家的意义,也就是到了现代军事化才重新被重视起来。有人总认为是金子就一定会闪烁,可是在大时代的背景下更多的有志之士感到无奈,张华、王濬莫不如此,羊祜没能够实行他人生最大的理想,并非每一位人物都能没有遗憾而去。

神雕大侠杨过说得好:“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叹尽了天下间无数英雄豪杰的忧愁,没有足够广大的胸怀也没法接受人生巨大的挫折.........

羊祜:三国最后灭吴的谋划者

司马炎:道德冲素,思心清远。始在内职,值登大命,乃心笃诚,左右王事,入综机密,出统方岳。②祜固让历年,志不可夺。身没让存,遗操益厉,此夷叔所以称贤,季子所以全节也。今听复本封,以彰高美。

谢灵运:晋武中主耳,值孙晧虐乱,天祚其德,亦由钜平奉策,荀、贾折谋,故能业崇当年,区宇一统。

房玄龄:①泰始之际,人祇呈贶,羊公起平吴之策,其见天地之心焉。昔齐有黔夫,燕人祭北门之鬼;赵有李牧,秦王罢东并之势。桑枝不竞,瓜润空惭。垂大信于南服,倾吴人于汉渚,江衢如砥,襁袂同归。而在乎成功弗居,幅巾穷巷,落落焉其有风飚者也。②汉池西险,吴江左回。羊公恩信,百万归来。

孟浩然: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杜牧:周有齐太公,秦有王翦,两汉有韩信、赵充国、耿恭、虞诩、段颎,魏有司马懿,吴有周瑜,蜀有诸葛武侯,晋有羊祜、杜公元凯,梁有韦睿,元魏有崔浩,周有韦孝宽,隋有杨素,国朝有李靖、李勣、裴行俭、郭元振。如此人者,当此一时,其所出计画,皆考古校今,奇秘长远,策先定於内,功后成於外。

范仲淹:休哉羊叔子,辅晋功勋大。化行江汉间,恩被疆埸外。中国倚而安,治为天下最。开府多英僚,置酒每高会。徘徊临岘首,兴言何慷慨。此山自古有,游者千万辈。堙灭皆无闻,空悲岁月迈。公乎仁泽深,风采独不昧。于今堕泪碑,观之益钦戴。卓有王源步,文学伟当代。借麾来襄阳,高怀极恬退。山姿列云端,江响拂天籁。行乐何逍遥,览古忽感概。不见叔子祠,芜没民畴内。千金赎故基,庙貌重营绘。襄人复其祀,水旱有攸赖。太守一兴善,比户皆欢快。源叔政可歌,又留千载爱。

羊祜:三国最后灭吴的谋划者

唐朝建中三年(公元782年),礼仪使颜真卿向唐德宗建议,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并为他们设庙享奠,当中就包括“征南大将军南城侯羊祜”。 及至宋代宣和五年,宋室依照唐代惯例,为古代名将设庙,七十二位名将中亦包括羊祜。

羊祜:三国最后灭吴的谋划者

先帝顺天应时,西平巴、蜀,南和吴会,海内得以休息,兆庶有乐安之心。而吴复背信,使边事更兴。夫期运虽天所授,而功业必由人而成,不一大举扫灭,则役无时得安。亦所以隆先帝之勋,成无为之化也。故尧有丹水之伐,舜有三苗之征,咸以宁静宇宙,戢兵和众者也。

蜀平之时,天下皆谓吴当并亡,自此来十三年,是谓一周,平定之期复在今日矣。议者常言吴楚有道后服,无礼先强,此乃谓侯之时耳。当今一统,不得与古同谕。夫适道之论,皆未应权,是故谋之虽多,而决之欲独。凡以险阻得存者,谓所敌者同,力足自固。苟其轻重不齐,强弱异势,则智士不能谋,而险阻不可保也。蜀之为国,非不险也,高山寻云霓,深谷肆无景,束马悬车,然后得济,皆言一夫荷戟,十人莫当。及进兵之日,曾无藩篱之限,斩将搴旗,伏尸数万,乘胜席卷,径至成都,汉中诸城,皆鸟栖而不敢出。非皆无战心,诚力不足相抗。

至刘禅降服,诸营堡者索然俱散。今江淮之难,不过剑阁;山川之险,不过岷汉。孙皓之暴,侈于刘禅;吴人之困,甚于巴蜀。而大晋兵众,多于前世;资储器械,盛于往时。今不于此平吴,而更阻兵于相守,征夫苦役,日寻干戈,经历盛衰,不可长久,宜当时定,以一四海,今若引梁益之兵水陆俱下,荆楚之众进临江陵,平南、豫州,直指夏口,徐、扬、青、兖并向秣陵,鼓旆以疑之,多方以误之,以一隅之吴,当天下之众,势分形散,所备皆急。巴汉奇兵出其空虚,一处倾坏,则上下震荡。吴缘江为国,无有内外,东西数千里,以藩篱自持,所敌者大,无有宁息。孙皓恣情任意,与下多忌,名臣重将不复自信,是以孙秀之徒皆畏逼而至。

将疑于朝,士困于野,无有保世之计,一定之心。平常之日,犹怀去就,兵临之际,必有应者,终不能齐力致死,已可知也。其速急速,不能持久,弓弩戟?不如中国,唯有水战是其所便。一入其境,则长江非复所固,还保城池,则去长入短。而官军悬进,人有致节之志,吴人战于其内,有凭城之心。如此,军不逾时,克可必矣。

---《请伐吴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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