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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瓷器泰斗禚振西:一位82岁考古学家的初心和坚守

 楚地吾桐 2020-05-20

文/图 张英杰

“我的学术生命是耀州窑给的,我很感恩,是陕西省铜川市耀州窑成就了我,耀州窑的博大精深让我此生都念念不忘……”83岁的禚振西精神矍铄、谈笑风生,说起耀州窑,她满怀感激,“退休”是件很遥远的事情。

耋耋之年不忘初心,考古路上求索不辍。家在西安,但她却选择用青春扎根基层、把深情奉献耀州,坚守初心,不改本色。从青丝到白发,她用一生的坚守,诠释一位共产党员文物保护的初心和使命,用经历见证着陕西铜川耀州窑的历史变迁。

“文物是不可再生资源,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留住文化根脉,守住民族之魂,为后人留下一份宝贵的财富。”回顾半个多世纪的考古生涯,禚振西语重心长地说,“耀州窑就是我的家,人生的价值就在于奉献,我愿燃尽余生,在中国古陶瓷史上给耀州窑一个准确的定位。”

不忘初心 与耀州窑结下一生未了情

禚振西是谁?也许你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但在古陶瓷研究领域,尤其是耀州窑考古研究,却很出名。

她先后出版了《唐代黄堡窑址》、《五代黄堡窑址》、《宋代耀州窑址》等数十本系列大型考古报告、迄今首位获得英国东方古陶瓷学会“希尔金奖”的华人、全国首届田野考古奖、陕西建国50年十大杰出女性代表之一……是考古界为数不多的一名“铿锵玫瑰”。

因她为耀州窑作出了卓越的贡献,被人们尊称为“禚振西先生”。每年的5月18日是世界博物馆日,这天也正是禚振西的生日,冥冥之中注定了她此生和文物的缘分。

“十里窑场不夜天,精比琢玉耀州瓷。很多人不知道,当他们看到久负盛名、精美绝伦的耀州瓷时,已和这位著名的古陶瓷学家、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研究员、耀州窑博物馆名誉馆长,产生了微妙的关联。

对这位坚守铜川耀州窑50多年的专家而言,年龄不是衡量她是否已经“老”了的唯一指标。虽年事已高,但她用只争朝夕的劲头和时间赛跑,觉得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走进禚先生的办公室,陈设极其简单,宿办一体,书柜里满满的摆放着各式考古报告和研究专著,她正带着一群学生在这十多平方米的屋里攻坚克难,整理研究。

她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物质至简、精神丰盈,全然不像耋耄之年,与她对话,没有年龄差异和沟通障碍。

从耀瓷情缘到使命担当,从海上丝路到陆上丝路,从耀州窑的制瓷工艺到柴窑的“千古之谜”……对于耀州窑的历史渊源,没有谁比禚振西更熟知。

“因为热爱,所以坚持。”她说,“作为一名考古学家,要博览群书,我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一生不讲究吃穿,多半积蓄全用于买书、学习、考古,家中书架达36个,拍摄了三百多万张陶瓷照片,只希望把耀州窑发扬光大。”

多年来,禚振西利用业余时间,带着儿子到甘肃、宁夏、东北、江苏、浙江等全国100多个耀州窑系及其他窑址自费考察,赴英国、意大利、美国、日本等世界各地讲学超百余次,她的足迹几乎踏遍了大江南北,培养了无数会发掘、绘图、编写报告的学生。

在禚振西的潜移默化和言传身教下,她把学法律专业的儿子也培养成了著名的文博专家,她孙子在西安上大学读的也是考古相关专业,毕业后也将从事陶瓷考古工作。祖孙三代人坚守耀瓷,让耀瓷文化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青春绽放 献给耀州窑的发掘研究无怨无悔

“十里窑场不夜天,精比琢玉耀州瓷。耀州窑是中国古代的历史名窑,创建于唐,鼎盛于宋,是宋代六大窑系之一和北方青瓷代表,也是中国各大窑系中烧造时间最长的窑系,曾沿着古丝绸之路漂洋过海,畅达世界……”说起耀州窑的历史渊源,禚振西如数家珍。

1961年,23岁的禚振西毕业于西北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同年到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工作,当时她有幸触摸、整理从耀州窑首次考古发掘的8万多瓷片标本时,被造型精美、做工精湛的耀瓷所吸引,让她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1973年5月,耀州窑遗址的铜川市灯泡厂进行基建,出土了大量耀瓷碎片。铜川市文化馆派人将瓷片背到西安,找专家鉴定,禚振西因此前对耀瓷已有初步的了解和研究,她将瓷片按年代摆放的井然有序,深入了解瓷片的文化内涵。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领导慧眼识金,当即决定让她带队到黄堡镇进行实地挖掘研究。禚振西撇下8岁的大儿子和3岁的小儿子,把孩子托付给丈夫和他人,带着只有两个队员的考古队,开始了对耀州窑遗址的考古挖掘工作。

禚振西说,最艰难的时候要数生小儿子月子期间,丈夫外出考古发掘、父母不在身边,买菜、做饭、看娃全靠自己,她时常把儿子捆在身上拉着架子车外出买煤球。

“刚到铜川进行考古发掘时,小儿子哭闹不止,一天不吃不喝,一次她忙里偷闲晚上去看望孩子,从门缝里悄悄地望了一眼,看到孩子躺在小床上,口中一直念着妈妈,她流着泪离开了。

“那个时候,生活环境非常恶劣,连自己的床铺都没有,电瓷厂的女工三班倒,谁上班我们就睡在谁的铺上,人家下班回来了我们再换铺,没一个夜晚能睡一个囫囵觉……”禚振西回忆。

“当时我们白天参加发掘劳动,晚上自己动手洗瓷片、写发掘日记,直至深夜。”禚振西带领考古队在这里开展了当时全国最大规模的考古发掘,发掘面积1.5万平方米,出土了瓷片和窑具2万多件。找到了五代青瓷和唐宋多样瓷类品种,为日后耀州窑的考古研究提供了第一手鲜活的资料。

“1976年,我以陕西编写组组长的身份,参加了国家组织的首部关于古代陶瓷发展史的专著——《中国陶瓷史》的编写,才让我对耀州窑研究有了新的认识。”禚振西说,这是她学术生涯的一次重要契机和升华。

构筑耀州窑学术体系 填补中国古陶瓷史空白

1984年,当地农民在打石灰窑时,发现了大量瓷片,陕西文物考古所再次派禚振西和同为陕西省考古研究研究员的丈夫杜葆仁前来主持长达14年的耀州窑考古发掘和研究工作,他们被大家称为“陶瓷伉俪”、“考古夫妻档”。

不论是科研人员还是行政人员,不论是正式职工还是临时学员,禚振西夫妇和大家都以考古工作站为家,常年坚守工地,顾不上照看自己的父母、家人和孩子,夜以继日进行发掘、整理、研究。

遗址挖掘珍贵文物200多万件,明确了耀州窑系的组成窑址和烧造年代。场面宏大的耀州“十里窑场”也逐渐被展现出来,发掘出的多座唐三彩作坊和窑炉为我国首次考古之所见。

在窑址考古发掘的基础上,先后建立起“耀州窑遗址”和“唐三彩遗址”保护厅,并于1994年建成耀州窑博物馆,成为我国目前发现规模最大、出土文物最多的一所古陶瓷专题博物馆。

鉴于她对耀州窑做出的贡献,1997年,成为迄今首位获英国东方古陶瓷学会“希尔金奖”的华人学者。

耀州窑遗址被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耀州窑考古发掘被列入20世纪“中国百大考古发现”和“陕西十大考古发现”,耀州窑的辉煌风采和考古成果为世界瞩目。

专家认为,这次考古研究填补了北方地区该段制瓷史的空白,揭示出唐至元明各时期耀瓷的特征,系统地解决了其时代区分问题,促进了日后耀瓷的复兴。

1998年,禚振西退休后,主动请缨继续从事耀州窑研究,她受聘为耀州窑博物馆名誉馆长、研究员,长期主持耀州窑考古发掘与研究。

创烧于唐代的耀州窑,历经800多年,到元明时期日渐衰落,陈炉地区的立地坡、上店、陈炉窑场,是黄堡耀州窑的延续和继承者,特别是陈炉窑场,成为明代以来西北最大的陶瓷生产基地,至今炉火不息。

2002年,禚振西带队,先后5年主持了铜川上店、陈炉、立地坡等耀州窑址考古,发掘了30多处烧造区,窑炉20多座,面积逾上千平方米,出土陶瓷标本20万多件。

找到了金末蒙古、元、明、清、民国、解放初等时代的文化层,其中可复原器物3000余件。理清了每个时期耀州窑的烧瓷史,类型,出版了《立地坡、上店耀州窑址》等多本陶瓷考古报告。

2006年,陈炉耀州窑址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8年,陈炉镇被命名为陕西目前唯一的“历史文化名镇”,延续了近1400年的耀州窑陶瓷技艺在此得到传承,耀州瓷文化在这片厚土上延绵不绝,禚先生用行动诠释了“老而弥坚,不坠青云之志”。

“禚老师白天要带队去田野考古发掘,晚上还要给学生培训,当时和禚老师同住,老师每晚都要看书到凌晨一点,当我早上起来时发现老师早已端坐在书桌前开始认真学习了。”禚老的学生、耀州窑博物馆业务科赵雅莉说,禚老师数十年如一日,每天如此。

“那时禚老师已65岁,每天要沿着山路步行少则30里,多达80里路,在多个发掘点查看发掘情况、工程进度、遗址现象,并进行现场指导。”赵雅莉说,此前她对耀州窑的了解仅限于课本,通过老师的指点,如今能独立发掘,业务技能也逐渐提升。

禚振西的丈夫积劳成疾,因病去世,他在生命弥留之际依然叮嘱禚振西:“我们要对的起耀州窑,你要想尽千方百计,为这件事画上句号。”她将这份嘱托铭记内心深处。

为了完成丈夫的遗愿,如今,83岁的她大部分时间还战斗在耀州窑,世界各地奔波参加陶瓷学术会议。

在《耀州窑考古记事》中,禚振西写到,“正是耀州窑的考古工作赋予了我学术生命,使我的大半生的奋斗和追求都融入其中”。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荣誉,是无数考古工作者呕心沥血和团队合作的成果,才有了耀州窑这座千年名窑的重见天日,使之成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离不开全国上下一盘棋的协作支撑。”禚老说。

交谈过程中,她一直在强调“荣誉属于集体,我只是幸运地成为了耀州窑荣誉金字塔的顶峰。”尽管如此,禚振西和“耀州窑”的名字仍蜚声国际。

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副院长王小蒙回忆曾和禚先生一起参加耀州窑考古7年的点点滴滴,动情地说,当时的考古条件很艰苦,风吹日晒、严寒酷暑,常停水停电,为赶工期,夙兴夜寐,禚老师身先士卒、坚守一线,精密部署、耐心指导,是我们考古队的主心骨,时常亲自下厨为我们改善生活,对我们关怀备至,让考古队很有凝聚力,时常充满欢歌笑语。

在禚振西先生的潜移默化和言传身教下,她生完孩子后,把保姆孩子一起带到考古队,边工作边照顾他们。王小蒙说,“考古工作虽很枯燥、辛苦,但很有价值,我能在这行业坚持30多年,与禚老师的潜移默化和言传身教密不可分,她希望我们能学到更多知识,帮助更多人。”

王小蒙表示,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在耀州窑遗址考古以及柴窑研究论证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但作为五大名窑之首的柴窑之谜的最终揭晓,还需从考古发掘、文献资料收集等诸多方面下功夫。而柴窑遗址的寻找也需要地方政府、文博部门的共同努力,加强文保文物保护意识,不放过每一个线索和有条件实施勘探发掘机会,如此则破解柴窑“千古之谜”指日可待。

揭开柴窑“千古之谜” 细说耀瓷前世今生

何为柴窑?论窑器,必曰柴、汝、官、哥、定。柴窑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以五代后周皇帝“柴荣”姓氏命名的御窑瓷器,被后人誉为“五大名窑”之首“诸窑之冠”,“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罄”。

为了揭开柴窑的“千古之谜”,还原柴窑的历史面目,禚振西的脚步从未停歇。

明朝曹昭著的《格古要论》中记载了“柴窑出北地”,禚振西说,“北地”是郡名,耀州在历史上确属北地郡管辖,历史文献及《耀州志》有详述,并有大量碑刻、题记佐证。

1984年,禚振西在铜川耀州窑遗发掘中找到了五代时期的地层,出土有精美的天青釉瓷标本,还发现有“官”字款和龙凤纹饰的瓷标本。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柴窑吗?”她兴奋不已,经过查阅文献,她发现其天青釉瓷片“多足粗黄土、有细纹”等特征与曹昭《格古要论》中对柴窑的描述相符,那一瞬间,她浑身发颤。

“五代时期黄堡耀州窑青瓷精品,很有可能就是柴窑。”1985年,禚先生率先提出柴窑就是耀州窑的观点。她认为,“耀州窑在五代首创天青釉色”,五代末耀州窑就是柴窑,为官窑、汝窑开辟了先河,柴窑窑址在北地郡同官黄堡,也就是耀州窑遗址所在地。

“耀州窑是五代中央朝廷管辖范围内唯一的青瓷窑厂,晚唐时期耀州窑青瓷位居全国第二,代表登峰造极的至高标准。天青釉颜色静雅、温润如玉的质感与北宋天子所倡导的美学意识非常接近。”禚振西说。

“同时,耀州窑是大唐长安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和商贸中心和金银器最大销售市场,具备当时皇家的政治需要和生产基础。”禚振西说,在古丝绸之路上,中亚和西亚的金银器在全国大量销售,以供高层所需,五代天青瓷器在造型、纹饰、装饰方法等方面,以仿制唐以来的金银器为主,推动制瓷工艺不断进步。

“以史证物,以物证史,还可通过科技检测,断源断代证明,辽国东北古墓出土大量的天青釉瓷和耀州窑出土的一致,证明五代末耀州窑就是柴窑。”禚振西欣慰地说,如今,她的论断及学说已得到了业内权威人士的认可,盖棺定论,还需进一步发掘研究。

为了进一步廓清耀州窑五代青瓷与柴窑的关系,2014年5月,由中国古陶瓷学会与耀州窑博物馆举办的“耀州窑天青釉瓷与柴窑关系的考察与研讨”活动上,经部分古陶瓷研究专家论证,耀州窑五代天青釉瓷就是柴窑的产品。

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古器物部主任吕成龙在2012年“第二届中国柴窑文化高层论坛”学术研讨会的总结发言中说:“与会专家一致认为:在众多柴窑说法中,唯有五代末北宋初耀州窑天青釉瓷器中的精品与文献中有关柴窑瓷器特征的描述相符合。”

当好耀州窑保护神 让铜川耀瓷绽放新辉

文献记载,唐宋时期,黄堡漆水河两岸,沿河十里,皆为陶冶之地,十里窑场红透天,是当时的盛景,1988年,黄堡耀州窑遗址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2017年8月,铜川灯泡厂和电磁厂旧房改造,刚动工,禚振西闻讯赶来,叫立刻停工,她要看施工方案,并带领博物馆两位同志驻场。

30多度的高温天气,禚振西顶着草帽,蹲在土堆顶上,眼睛紧盯土层,汗流浃背地坚守在考古一线,经过半个多月的随工清理,挖出北宋时期为宋徽宗进贡的耀瓷淘汰品,上有文字纪年。

同时发现五个宋代耀州窑并排窑炉,真实再现宋代耀州窑家庭作坊开始出现规模化烧造、并出现了雇佣劳动关系,此外,还发现了一座金代建筑遗迹。

“文物属于不可再生资源,我们一定要把这些珍贵的历史文物遗产“金名片”保护好,并让它们焕发时代光芒。”禚振西说。

如何处理文物保护和城市建设发展难题?铜川耀州窑文化基地管委会党组书记、主任何建平表示,禚振西先生是耀州窑的保护神,耀州窑如果没有禚振西,定被破坏的千疮百孔。一文不值。我们在城市建设过程中,将文物保护融入城市建设全过程,主动把施工图拿给禚老看,一经发现异样,即可停工,进行文物抢救性保护。

去过陈炉古镇的人都说漂亮,尤其是那“瓷片铺路、罐罐垒墙,层层叠叠、状若蜂房”的古镇风貌给游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没有禚振西,陈炉可能早已破坏的面目全非,在她的努力下,2006年,陈炉古镇作为耀州窑的延伸,被纳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文物属于不可再生资源,我们一定要把这些珍贵的历史文物遗产“金名片”保护好,并让它们焕发时代光芒。”禚先生说。

“下一步,我们将在耀瓷小镇建设柴窑文化博物馆,筹备召开第三届柴窑文化论坛,不断推进柴窑与耀州窑的关系研究。”何建平表示,努力把耀瓷小镇建设成中国瓷文化高地、研学营地和旅游目的地,成为展示铜川名片,讲述陕西故事,传递中国声音,与世界对话的新窗口。

如何传承与创新耀州窑文化?禚振西认为,“目前大众陶瓷市场饱和,但特色陶瓷稀缺。要想做大做强耀州陶瓷,需要政府相关部门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研发出既能融合传统文化、又符合现代人生活和审美需求的文创衍生品,才能将耀州瓷发扬光大。

关于耀州窑未来的发展,禚振西满怀期待地说,“耀州窑不仅是铜川的文化名片,更是陕西和世界的。希望由铜川市政府统筹管理,耀州窑文化基地管委会和耀州窑博物馆、陈炉古镇形成合力,一起助推耀州窑发展,做大做强文化+旅游+工业,让耀瓷闪耀世界。

一辈子只做一件事,“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禚振西说,我很感恩退休后还能被耀州窑博物馆返聘,我要珍惜这个机遇,生命不止,奋斗不息。

“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尽快完成《金元耀州窑址》与《陈炉耀州窑址》这两本陶瓷研究报告和书籍,培养更多耀瓷考古研究接班人,能找到柴窑的新发现,以此证实自己的论断,从而圆了我人生最后一个梦。”禚振西坦言。

经过禚振西的坚守和耀州窑千年传承发展,由以煤兴城到以瓷兴城,从曾经“卫星上看不见的城市”到构建“全景铜川”,以漆水河生态廊道为轴,耀瓷小镇和陶瓷产业新城为翼,“一河两岸”新画卷在铜川耀州窑文化基地徐徐展开……

来源:陕西法制网  今日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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