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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历历难忘怀

 故乡万荣 2020-06-08
      同心同行    万事万荣  
      当您对着《故乡万荣》的时候,浓浓的春意弥漫周围,遥遥的祝福悄然来临,都是吉利事,都是吉利话……  


清晨起床,窗外的秋雨不知何时已滴滴答答下了起来,时而急促,时而舒缓。柔柔的雨丝洋洋洒洒交织在天空,烟蒙蒙雨蒙蒙,氤氲的雾气层层缭绕,远处的孤峰山若有若无、隐隐绰绰,好似梦幻一般。翻开珍藏的像册,看着照片上那一个个生龙活虎、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儿,那一幅幅激动人心、热火朝天的绚丽场面,那一幕幕多姿多彩、喜怒哀乐的画面,时光流转,那些日子又呈现在我的眼前。

尊师重道学做人

1975年,我因家境窘迫,初中毕业后,无力再深造,便考取村宣传队,经导演组考试通过,我们同学六人进入了村宣传队。你可别小看这个村级宣传队。它的全称是王显大队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那时的乡叫公社,村叫大队,所以简称大队宣传队。),成立于1963年。经县文化馆辅导干部常年住点,从编剧、导演、音乐设计、舞美设计全方位打造,已有二十多万元的家业。服装、布景、道具、灯光和县剧团一般。历时二十年,巡演足迹涉及秦晋豫三省,声誉颇高,为专业剧团和各厂矿企业培养文艺骨干三十二人,1980年被共青团中央评为全国"青少年文体活动十杆旗"之一。那个年代,农民想吃商品粮难上加难,而进入宣传队学得一技之长就有望跳出农门。这支宣传队当时口碑颇高,被群众称为毛泽东思想大学校,培养人才的摇篮。

我们进宣传队那会,演出事业正如日中天。成立十二年来,每年赴县城为全县的三级干部会议演出,并两次赴运城地区代表县里汇演,屡获好评。那个时代,总体文化生活匮乏,各村连一台电视机也沒有,成年人的文化生活是掐网、盯盯,农闲时每晚围在生产队的饲养室里,边烤火边谝闲。初中生的文化生活是每晚找半截蓝火头砖,到生产队的碾麦场砸岗。而我们小学生的文化活动就是老鹰抓小鸡,挤油油,踢毽子。

邻村要是放一场电影,十里八里不算远,三个一伙,五个一群,一溜儿相跟上去看电影。记得有一回,我们去许村看电影。想早到场抄近道,跟着一个比我们大几岁的哥哥,风风火火地跑进冬天的麦田里。那个哥哥在前面高兴地唱道:“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哎呀,我的妈呀!”一声惨叫,原来他掉进了春天浇麦的干窖里。等到我们喊大人,找绳子,把那哥哥拉上来已经是大半夜了。耽误了当晚的《地雷战》,哥哥的一条腿摔断了。如今给儿孙们讲起,他们根本不相信。

我们村的文化生活在那个年代相对来说比较丰富多彩。宣传队大约三十来人,耕种六七十亩土地,为各生产队提供优良种籽。农闲下雨排戏,农忙种地,既是农业尖兵,又是文艺尖兵。每年的正月、逢会都要唱上好几天。冬天农闲,大队大搞农田基本建设时,又要根据生产进度,对工地上出现的好人好事、标兵模范自编自演,我这点可怜的编写基础,就是在那时磨练出来的。

进了宣传队,让我学的最多的是尊师重道。因为宣传队是一茬一茬考进来的,后进得学员尊重先来的学长。师弟尊重师哥;徒弟尊重师傅;排练场尊重导演。那时候,经济条件不好,外出商演或赴县城演出,没有客车,全是客货混装的汽车。只要车一来,不管男女老少,先装布景道具,然后年轻人等着老同志上车,让他们坐在前面。吃饭时,老同志先打饭,年轻人才落座。到了住地,徒弟给师傅的铺盖卷先扛到住处,才回来搬自己的。晚上演出结束,徒弟提一大茶壶开水,师傅洗完脚后,边喝茶边给徒弟讲今晚演出的得与失。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偶有落叶从窗前飘过,好似不甘心离开供养他的树枝,但最终被秋风和细雨吹落地面。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回顾前生,庆幸自己迈入社会的第一步,遇到了一群有爱的人。因为爱唱戏,我们聚在一起。再苦的岁月也不觉苦。尊师重道,从来就没有刻意要求过,但一茬一茬的学员身体力行,在潜移默化中传承、升华。也对我这一生中的做人礼节上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自己一生虽然没能长成一棵大树,但也像路边的蒲公英,任风吹雨淋行人踩,总顽强地怒放着,并尽自己所能为人们消炎疗伤。

彩虹总在风雨后

窗外,细雨如歌,向大地慢慢的倾诉着绵绵心意,行人执伞前行,踩碎了那珍珠般的水花。感恩宣传队一一我曾经的雨伞,为我遮风挡雨,为我消热避暑。时光荏苒,改变了我们最初的模样;时光飞转,习惯了繁华落尽后的清欢。感恩宣传队一一曾经的风雨同行,把我们这些年轻人的足迹逐渐的延伸到远。

寒来暑往,光阴似箭,进了宣传队,转眼已三年。三年中,练功、跌叉、吊嗓子、走程式。路人甲、行人乙、众群众……各种下四角跑龙套的扮相走完,脸上那种“痴明盖子”揭了,总算完成了“台上一分钟,台下三年功”的教程。导演根据角色需要和个人特点,设角定象,而后对词、扎场、刻化、抠戏、挂乐、联排、彩排一切就绪后,方可正式登台。

三年中,我们这群十六七的毛孩子和小丫头,有欢乐也有別扭,练功场上显身手,一晃眼,度过了人生无忧无虑的美好青春。

在给我们排戏中,我们接触最多的当然是导演潘才孩,我们尊称潘导演。据说潘导十五六岁,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被前来演出的晋南名旦王存才看中,一心想要带了出去。但潘导是家中一根独苗,母亲怕他出门受苦,寻死觅活的不答应,只好留在故里。潘导对戏剧的角色非常熟悉,各种套路程式烂熟于心,尤其是他的唱腔委婉动听,十分出众。他高于别的导演方面是亲自指导,唱念做打,一招一式的教,一遍一遍的过,直到满意为止。不厌其烦,从不起高调。

我们在现代戏中跑了两年龙套,潘导根据我们的年龄段,排了一出《红色小哨兵》,适逢改革开放,群众要求演古装戏的呼声越来越高,为了迎合群众口味,我们利用七天时间加紧排练了一出古装剧《十五贯》。在首演当天,方圆二十里的戏迷齐聚王显,王显大队群众叫亲戚,呼朋友,邀相好,家家锁门,万人空巷。下午四点多,四亩大的舞台下已经是人山人海,把舞台围的水泄不通。我在剧中饰演反派娄阿鼠一举成名。直到如今,王显的老一辈见了我还亲亲的喊一声娄阿鼠。

抬头望望窗外,秋雨不知何时己停,我起身出门,去地里看看我那脱了袋的苹果。走在路上,看见了一朵朵牵牛花、蒲公英,被雨水洗过之后,更加夺目,晶莹欲滴的露珠闪闪发光。由此想起了从宣传队走出的师姐一一晋南蒲剧十大名旦刘秀花;运城市蒲剧团杏花奖得主、师妹丁竹霞,盐湖区蒲剧团业务团长张广平、须生高五娃;万荣蒲剧团的台柱丁宪军;侯马市戏剧协会副主席、板师发小罗全民,以及同我一起进入宣传队的丁宁香、丁竹爱、高翠仙等。有的就象五彩缤纷、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的牡丹花超逸群卉,美不胜收;有的象这多姿多彩的牵牛花,绚丽夺目。而我更像一棵蒲公英草上的小黄花,在家乡的路边上,努力的开放着、芬芳着。

我的师姐、师妹、师弟、发小,在人生的旅途上,漫漫红尘中,不管经历了怎样的艰难困苦,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相信彩虹总在风雨后!



高建民,山西万荣人,笔名肖寒 。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运城市电视艺术家协会第二届常务理事,万荣县笑话研究会会员,万荣笑话协会副主席,万荣后土研究会会员,原《飞云》杂誌编辑,原《万荣笑话》、原《后土》杂誌编委。曾经出版乡土文学集《村魂祭》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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