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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味道

 故乡万荣 2020-06-08


同心同行    万事万荣  
      当您对着《故乡万荣》的时候,浓浓的春意弥漫周围,遥遥的祝福悄然来临,都是吉利事,都是吉利话…

过年的味道 
一个七零后的记忆

  
除尘的乐味

记忆中,过了小年后,趁着天气好父亲会带领我们一起把家里的大小瓦罐一起搬出来,拿扫帚挷在一根长竹竿上,把每个房间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要扫一遍。这就是年前大除尘的活动。

记得家中面罐就有八九个,分粗面、细面、头道面、玉米面,每个面罐里都会有存面;放粮的大瓮得有十来个左右,存着当年的和几年前的小麦。清扫这些地方时,父亲显得格外小心,总是把这些大小罐擦洗的干干净净,还要注意墙角旮旯有无老鼠活动的迹象。 现在想想,当时家里有存粮人心还是稳定的。

扫完屋里还得打扫屋外房檐下,把墙面一年来刮来的土细细清理,这样的工作持续三天左右。我们大概只能好好干一天,第二天就偷偷随小伙伴玩耍去了。房间是一间间打扫的,扫完一间就得往回搬东西,我们这时大都在家要帮着搬东西的。既使玩兴了没回家,也总有路过的邻居喊你回家帮忙的。

土炕上的竹席、毡子都会一一掀开,拿到院子里敲打尘土。炕头上的年画也会撕掉,待打扫干净后,重新张贴新的年画。那透着墨香味的年画,大概是我们儿时认知世界的启蒙了。

那时候的过年是一种大清理,清理完一年的陈垢,干干净净迎接新年的喜庆。

那时候的过年是一种期盼,每天不同的劳动、准备,只为正月初一的走亲串巷大拜年。

那时侯的过年是一种渴望,渴望着过年长一岁,渴望着除夕夜的煮肉味,渴望着初一枕头边摆放整齐的新衣服,渴望着……

房前屋后,几角旮旯,里里外外,是一次次认真的清扫;罐罐盆盆,箱里箱外,是一回回细心的整理。过年前除尘劳动的乐趣,是那个年代人们对过年的虔诚渴望与期许。

 
飘香的肉味

冬去春来,四季变换轮回。每年的春节如约而至,每年的忙碌不断重复。老婆在厨房忙碌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的思绪飘到了岁月中。

生在七十年代的农村,记得每年的腊月里,村里都会有杀猪宰羊的场景。父亲这时大都会割几斤猪肉,母亲会用头道面蒸一锅白面枣糕、罐罐馍(用来敬献灶王爷的供品)。

在腊月月尽那天,父亲会带领我们一起院前院后打扫卫生。各种大、小门上贴上对联,灶王爷、土地爷、财神爷神像前放好香炉。

稍晚的时候,是我们最期盼的时刻。这时土制的炉子放上一口铁锅,火红的土炉、沸腾的热水、水雾缭绕的房间构成一幅无比协和的画面。父亲会从南墙的大盆里取出买好的猪肉,我们则紧跟在父亲的身后。

开始煮肉了,我们一人一个小凳围在土炉旁,眼巴巴地看着锅盖一次次被掀起。父亲会用筷子插进肉里 ,看煮熟了没有。这时的父亲总会笑呵呵的,肉的香味随着热气随即散开,入鼻。

终于肉捞出来了,放在铁筚上冷却、分切成很多小块(一直到正月十五,每天只能吃一小块)。肉里剔出来的骨头才是我们此刻的美味。

嘬着骨头,小手指抠着骨缝间的碎肉。过了一把嘴瘾后,嗦着指间的肉香味。这时土炉火正旺,满屋飘着肉香的热气,在母亲的催促下我们脱光了衣服坐在大铁盆中洗澡……

除夕夜飘香的肉味,只能是记忆中一种久久的过年味道。

初一的喜味

凌晨五点钟,卓立村喜庆的炮声又陆续开始响了。孩子们还在土炕上熟睡着,母亲往炕灶里又放了些柴火。厨房里母亲忙碌的身影旁多了老婆的身影。

望着土炕上熟睡的孩子,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我。这时我们期盼着穿新衣服,大多是醒来了,可母亲不会马上让我们起床。她娴熟地包着素饺子(敬献神灵饺子馅是不能用肉、油的),父亲在院子里摆弄着献品。一切准备妥当后,才给我们穿好新衣服,一家人共用一盆洗脸水。用过的洗脸水会倒入自家的茅厕里,据说这是新年聚财的意思。那时大多不涮牙的,梳洗好后父亲会带着我们一起敬献天神、土地爷、财神爷、灶王爷,最后在牌位前也会点柱香。


敬完各种神灵后,父母亲会要求我们先给他们磕头拜年,然后发给我们崭新的五毛压岁钱。怀揣着过年的第一笔压岁钱,胡乱地扒口饺子,就破不及待地随父亲走出家门,给本村亲戚长辈拜年了。

走在小巷中,不时会遇见一群群乡亲,大都会整理整理新衣,相互道声过年好。我们则会凑到一起,你串了几家门,他多赚了几毛压岁钱。

看着乡亲们喜悦的表情,山村小巷人来人往的热闹,亲戚长辈家诱人的糖果。无不给正月初一增添了许多喜味。

好吃的美味

初三,阴冷的风依旧像昨天一样肆虐着,同龄同学同群各种聚正在进行。每天吃吃喝喝,麻将扑克如同这新春一样火热。

记忆中,小时候我们也是吃吃喝喝的。那时候,正月初一村里给亲戚长辈磕头拜年是要走到牌位前,嘴里喊着尊称,说声给您拜年了,跪在牌位前磕头的。大人们总是毕恭毕敬的,而我们总是胡乱的一跪就起身了,然后眼巴巴地等着那几毛钱的压岁钱,还有盘子里放的酒枣、柿饼、麻花等好吃的,遇见家境好一点的盘子里会多放几块糖。

酒枣是秋天枣熟的季节,挑出没有破伤,没有虫眼的半青枣儿,蘸上白酒,放进瓦罐里密封储存。也只有正月里才会开罐,酒枣罐打开的瞬间,空气中也会飘散诱人的酒香味。红通通的酒枣,轻咬一口,松软的果肉在齿边像糖果一样拉丝。

柿饼通常会选用出霜雪白,形状圆润的。只有这样的柿饼才会显出这家主人的手艺和勤劳。

麻花是腊月里提前各家合伙煮的。只有到了正月里才会放进盘子里。我们饿的时候,会把柿饼穿在筷子上,放在火炉上烤热,就着半截麻花吃。那当时是我们时尚创意的一种吃法。

过了正月初一二,会连续七八天串外村的亲戚,也会是拜年的这些路数,各家盘子里也无非这些好吃的,只不过会多了几颗南方的桔子,这也算走亲戚最好的待遇了。小时候的吃吃喝喝也就这些,酒枣麻花柿饼都是自家产的,家境好的会备一些瓜子糖桔子之类的。

小时候家里的美味,现在该是土特产了,却吃不出儿时的味道。真怀念儿时的美味!

孙立刚,高村乡卓立村人。爱好摄影、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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