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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设计不知道怎么做?把教材看成导览图,轻松解决5大教学困惑

 四地闲夫 2020-06-13

在格兰特·威金斯与杰伊·麦克泰格合著的《追求理解的教学设计》一书中,两位美国学者认为,在追求理解的教学设计中,教材就是一幅导览图。书中没有明确说明这一喻指的具体内涵,而作为中国读者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观点。感兴趣之余我习惯性思索着——当教材成为“导览图”之后,教学会发生什么变化呢?未曾想,思索的结果带来许多惊喜。

什么是“导览图”?不去下定义,举例子大家就能明白。例如我们到一处风景名胜,在游览之前往往能看到一幅指导你如何游览此处的地图,这就是“导览图”。美国学者将教材定义为“导览图”,会不会过于低档?要知道在中国研究者眼中,心中,口中,教材的地位与作用神圣不可侵犯。在这一点上,中美学者之间有分歧么?比对结果是,不但没有,从学习的意义上看,是极为统一的;从追求学生真正理解,真正进入学习的教学出发,几乎是一致的。

将教材看成“导览图”至少解开我们五个方面的困惑。

第一,教学目标必须锁定。一张导览图上有非常多的景点,然而每一次旅行不可能完全游览,我们总是有所选择地抵达某一处,之后再下一处。导览图就是带着我们抵达目的地的指引。教材,提供着许多目标,关键看教师如何设计,要去往哪里。教材本身就是一个笼统的目标合集。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教学就是选择,在丰富多彩的教学目标中做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师生共同参与的课堂,就是关于学习目标的选择与进发,过程与抵达。目标锁定,就成为抵达的首因。“导览图”提示我们,在教学之前就要确定好目标,认清“要去哪里”,过程就是思考“如何去”,课后才能检测“到达了么”,这既是我们常说的“一课一得”。“得”,就在清晰、准确、唯一的教学目标上实现;“得”,就在对这一目标实现的评估、测量上认定。教材的“导览图”式喻指,提示我们不要做“下山的小猴子”,不要做到苏格拉底那个“要在麦田里挑选最大麦穗的人”,每一课精准锁定一个教学目标,下一课在切换;整个课程中所有课,能够形成目标之间的系统。如此,能做到“一课一小进”“课课有所进”。

第二,教学是开放的时空。这一思考结果,值得反复咀嚼与探讨。人可以多次重复到一个景区游览,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生阅历,不同的心境中,抵达同一个风景点,体验和收益必然不同。因此,好的教材完全可以多次学习,反复学习。例如部编本一年级的《拔萝卜》,作为一年级儿童学习,可以更多进行集体朗读,趣味化体验;作为高年级学生,此课可以进行文学创作“三的规律”探索范本;作为语言研究者,可以作为语言反复现象的典型取样进行关注……不同的需求,不同的角度,可以解读同一教材,教材作为“导览图”,就是提供一个开放的,可以自由组合的,允许反复介入的时空。这一次,从此入,到此出;下一次,变换路径,出入自由。因此,从这个角度看,有人纠结于这篇文章是选自中学版教材还是小学版教版,是人教版还是部编本;有人计较教材中这一表述和原文之间的落差有多大;还有人怀念民国老课本有多好……这样的比较教学的思路可取,但过于纠结完全没有必要。教学的成败在于设计,而不是囿于教材版本的优劣与差异。更何况,作为一线教师,应将注意力集中在对学习的关注上,而不是去对教材的指责中。我们要做的,就是通过教学设计去优化学习,实现学习目标。如同泰德·威廉姆斯在《击打的科学》一书中说:“从根本上而言,指责教材单元设计不佳,就像是因为自己击球很烂,却去指责球不好一样。单元设计的主要问题并不在教材上,而在于教授方式,在于老师,或在于课堂管理。”哲学家认为“没有人能踏入同一条河流”,教材的“导览图”喻指,提示教师应有开放式介入教学的心境,要有基于学情的差异化教学设计原则。

第三,教材不是呈现结果。游览,没有结果,游览,永远在路上;游览,慢慢走欣赏啊。教材的“导览图”喻指提示教师,教材不是“圣经”,不能当作结果膜拜,而更应该在动态教学中注重借助教材,经历学习的过程。中国学术界对教材有两方争论,第一方持文本细读理论,主张“教教材”,强调要注重对文本的解读,要予以分析、理解、审美、批判;另一方是王荣生教授首先提出的“用教材教”,基于语用学背景,主张教材具有“例子属性”,需在实践中。其实,仔细比对两种观点,差别仅在于表述的排序上。教师可以“先教好教材,再用教材教”;可以“用好教材,实现教好教材”;可以“用教材的同时教教材”;可以“教会学生怎么用,同事完成教材教学”。其实,两种观点都将教材作为一种结果来看待,都是期待通过教材的教学,尽可能地发掘教材中隐藏的价值,让这一价值被发现,被探索,最不济也要被灌输。而教材作为“导览图”的话,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个的目的,我们心里想的,感觉十分有挑战意味的是“如何抵达”。这就告诉我们,教学中是否抵达目的很重要,但向着目的地进发的过程更是无限的风景,是享受学习过程的快乐体验。设想一下,师生因教材而携手并进,一起向着目标进发,在教材中间游历,这本身就是有价值的学习活动,是优于结果获得的过程性学习。

教学设计不知道怎么做?把教材看成导览图,轻松解决5大教学困惑

第四,实施路径的多样化。“导览图”必定提供了一条抵达目标的路径,而游览者还可以自己在抵达过程中重新设计路径,更有可能抄小路率先抵达。这一喻指提示我们,实施教学可以在设定目标后,更多设计教学方法,教学策略,以优化路径,尽快抵达。语文教材可以因文而定,选择教学路径。例如我们可以因不同的文体确定不同的教学路径;可以因为文章构思,布局安排而设计不同的教学版块;可以根据作者写作时的文心去探秘文字背后的秘妙。我曾经执教沈石溪先生的《最后一头战象》,从鉴赏的角度出发,让学生感受文字中的情感,体会人与动物之间的真情。而马来西亚的黄先炳博士则从文学批判的角度出发,审视此文中的故事真实性,对比黑鹤、西顿的动物小说,让学生感受真实的动物小说风貌。路径不同,目标不同,学习感受不同,但我们借助的是同样的教材,因为教材只是“导览图”。此外,路径选择还可以因学情而定。探索能力强的,我们就多放手;接受能力强的,我们就多讲授;已经会的不教,不会的多教。教材的“导览图”喻指就是提示教师要具备选择最佳教学设计路径的能力,正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

教材“导览图”的喻指,还带来了意外收获。因为教材为“导览图”,教师的身份也明朗化了。我们曾经一直在争论:教师为主导,学生为主体,学生为中心,教师为核心……其实,任何一种有失偏颇的强调都是带有私心的。而“导览图”式教材要求教师在教学开始前应该是设计者,在教学过程中可以是导游,也可以是领队,可以是一同抵达目标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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