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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原古城,一个埋有我根系的地方

 新用户06868399 2020-06-24


王永春  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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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常年在外漂泊得太久了,会对陌路红尘,所遇之人,多了一些尊重和敬畏。可能,是我常年在外,太寂寥了,会对过往风尘,加倍地追忆。人,有时真得很可笑,得到的时候,漫不惊心。而失去了,又满世界地找,甚至是从曾经夹在书里的一片枫叶,要追忆,曾经的整片森林,甚至是从一张张你的旧照片,拼揍出你的流逝风华。

2002年,河北省张家口市阳原县创造了一个全省奇迹,皮毛销量突破历年最高纪录。全国只有天津市、河北省的几个小县城可以加工制造细毛工艺,阳原县就在其中。

这年,我二叔在阳原县西城门店批发衣服,改行也做皮毛,做了几笔,赚得盆满钵满,打电话就和我爸商量,也让在呼市做皮衣的我们回去干细毛加工制造。

 一个金秋的下午,我和我爸踏上了回老家的列车。

在曾经那个动荡的年代,我爸家庭由于地主成份原因,二十多岁,独自一人,出了口外闯世界,在内蒙后旗土牧尔台成家定居后,每年春节前或春节后,他都会带我回河北老家,看望他娘,也就是我奶奶。生活俭朴的我们盘缠路费花得挺多,还要坐一整天火车,而爸只为和奶奶坐坐,我一直很不理解。但我们还是从烧煤的绿皮火车,一年一年,一直坐到和谐号,所以,阳原县对于我而言,不回来,有点念想,回来了又生疏了很多。
车窗外田野里遍地秋黄,田野一副秋收的画面,像一张张不停变换着的幻灯片,让人目不暇接。到老家已是晚上了,到二叔临时租的邻家小院(二叔改做了车间),通墙一条大的裁案,上面一摞一摞摆满了一条一条像白菜帮子大小带有白色毛的皮子,地上开着口的袋子,也都是,我和我爸两个外行,大致看了看,就一起回二叔家了。

奶奶和二叔一起住,住的还是奶奶娘家的四合院,这个精致的老青砖四合院,东房西房都卖了,二叔留下了三间正房,奶奶独自一人住东户,二叔二婶和两个孩子住西户,进门中户是厨房和隔开的粮房。
 
奶奶听说大儿子和大孙子要回来,高兴得给爸炖了一盆盆肉汤,还做了一盆素糕,当然给我也准备了馍,可以说是我们大家边吃饭,边听二叔、二婶说今年皮子的好行情,做多少卖多少,供不应求,外蒙要货商都常驻县城,到等货这种地步了。所以,经过这短暂的考察,第二天我们就匆匆回呼市了。

坐在行走的2路公交,熙攘的内蒙大城市,每天潮涌的人群,繁华的中山路,每个人都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赶着匆匆忙忙的脚步,街道两旁芬芳馥郁的丁香花,涟滟着匆匆而过的行人,想留下人们蹙足的脚步,来欣赏秋天这最后的一抹芬芳。
 
回来准备我们一大家子的——阳原南迁。这年,我们刚有两个新成员,一个是还带有几份娇涩我的妻子,一个是刚过百岁岁的园皓。人生有时候,真是变幻无常,前几天我们一大家子还在熙攘着的青城,转眼又要收拾起行囊,等待着开往下一个城市的列车,我们都是在这薄情的世间,深情地活着,至于茫茫夜色中,列车上熟睡的人都是在漂泊,还是归途不得而知了。

带上小孩的旅程,漫长了许多,因为他不时地啼哭,让大家为这个小家伙忧心忡忡,漫长的旅程终于是到了站,坐到大同,从大同火车站提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又坐上了汽车,从我妈看着悠郁的眼神,我知道她内心的忐忑不安,而媳妇儿抱着孩子,坐着眯会儿,她是第一次回阳原,又是第一次见奶奶和二叔二婶,二十二青春貌美的她,除了我和她怀里熟睡的儿子,都还是陌生人。

我们一群从北方南归的雁啊,当有个声音呼唤我们归来时,我们就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而我爸眼晴一刻也没离开他的孙子,生怕丢了,我们中只有爸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可能,他此刻的心情,像是名金榜题名的状元,有一种考取功名,衣锦还乡的荣耀感吧,毕竟当年他是一只孤狼,独自出外闯世界,现在却大大小小带了一帮回来了。

为了迎接我们一家,二叔一家和奶奶不知在刘家巷望了多久,又等了多久,事隔两天,夜色中我们的中巴车又停在奶奶家门口,我给妻子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她抱着孩子和奶奶、亮子、兵子进了屋,我们忙着从班车上卸下大大小小的行李。

栀子花开时,我悉数着四合院的阳光日子,把柳錾飞檐凝望在了一树一树花落花开的季节里。

我们入股二叔经营的皮毛加工,原来今年的进口蓝狐、国产白狐、黄狼、松鼠皮货境外很畅销,我们从浙江海宁把皮料进来,回车间我妈、二婶、媳妇儿进行颜色分类,排版、裁剪,然后再由老艺人进行缝制,最后一部工序是把做好的皮子喷水,用钉子钉在设计好尺寸的木板上晒干,拔了钉子就是一块成品皮褥子,再拿特制钢梳子进行梳理和修整后,便是成品。
        
尺寸1米x1.2米,图案有纯白、纯蓝,也有波浪一样的,不过,她们在车间里,有说有笑,我却呆一会儿,空中飞扬的毛毛就往鼻子里钻,车间根本呆不住,干这行的还尊崇着老古人留下的干皮毛不戴口罩的说法,而我车间呆不住,常常坐在门槛上,看着四合院里的柳錾碧檐,看着屋檐下燕窝里又出了一窝嫩黄的嘴角的她们,不时飞回院子,落在晾衣服的铁丝上,叽叽喳喳地也不知道说啥。

渐渐的,我从屋檐下走出了日渐熟悉的院子,呆在陌生的门楼下,这是个慢节奏的小县城,走廊的门楼里,每天老人、女人聊到做饭,孩子们在门道里、对面的路上玩耍,大人们聊年轻的时候、聊大集体、聊文革……这个历经风霜的古城,每天都有说不完的故事。

有一天下午,人们继续着日复一日的聊天,过来一个骑着二八永久车的老头,看见刘家巷路边人挺多,便打住车子,也过来聊了,他个个子细高,虽然头发花白,但浓密有型,穿着一套干净的黑兰色中山装,虽然看上去有个80岁,但背没驼,精神抖擞、深陷的双眼炯炯有神,他边说话边走过来,人们给他让马扎,他不要,说站站就走,他看着我说:“咦,这孩子俄(我)咋没见过?”五虎儿爹说:“俊林小子,永子,一家子从口外回来,点(租)了俄(我)们院子,和全子做皮子了。” “哦,永子,站起来让俄(我)看看,嗯,这孩子和他爷一样——眼里有团火……”

我爸6岁时,就没了父亲,我也就见也没见过爷爷,甚至是奶奶家摆满了三代人黑白、彩照满墙的相框,也没有爷爷相一张。这天,这个和爷爷是好同学的老人,他给我讲了关于我爷爷的故事。

“你爷爷出生在王家巷,一个私塾先生之家,聪颖好学,13岁在西城最大最有名的祥德盛布行记帐,算帐,当时他就拿7分的工,而老人(大人老员工)才拿10分,你爷毛笔字写得相当有水平,红白文书、告状状子人们都找他写,小到蝇头小字,外墙大字都拿扫帚写,都写得很好,后来娶了刘家巷高富农的女儿,婚后聪明精干的他,没有几年成了西成数一数二的富农,每年来交粮的马车,在王家巷整整齐齐地排满,马头上、车夫的鞭子上扎着鲜艳的红穗子,也只有给王家交粮的长短工车上,回去时有两袋粮,和半卷粗布,半卷细布,而别人车上,回去最多一袋粮而已。

后来也不知道你爷从哪听来的消息,说国共要改朝换代了,要打硬扙了。全阳原是他第一个把家业卖了,甚至把你太爷留下的衙门给的那套四合大院也卖了 ,把家人留在刘家巷岳父家,他参军去了,当时,很多人不理解。

走了几年,听说回来过一回,骑着高头大马,挎着枪,带着几个兵回来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走了,一个门楼,门对门的田子她娘,早上倒尿盆,一开门门口站了几个兵,吓得把瓷盆跌了地上,打了个稀碎,尿溅了一身,唰唰,院子大门外一下又过来七八个,青不楞真的当兵的,田子他娘可吓坏了,回去又可让田子他爹骂了个灰。后来人们才知道,你爷已是国民党的一个军官了,他们在张家口要和共产党打仗了。

后来,你爷爷他们国民党在一次守城战争中惨败,当时城楼上一片混乱,城楼上纷纷听到了叭叭的枪声,你爷爷自杀了。

深秋的九月,一切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我躲进一叶秋心里,把一份份听来的深年往事深埋。不愿循到一份晨露初绽的记忆,半生烟火香息,不愿触摸到心花无涯的涟漪。

张爱玲说:“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恕。”或许,人经历了一场心绪不安的颠沛流离,才能沉静下来。时光无言,它以它独有的纯善,将所有的遗憾寄于纷飞落叶,若是可谅,自会被暗香犹来的春风接纳,这个枫韵渐隐的清秋,我懂。

漫步西城,街道两边杨柳依旧依依,风起于漫漫繁飞寂寞深处,我把一叶秋心的静美,蘸满深情研墨的熏香,只为,雨落心湖之时,那一场欲之将离的生离死别。和一切美好的情愫,都能在时光的扉叶里,不思过往。

我穿过历史的弥漫的硝烟,看到了边锤要塞的城楼上,一个玉树临风、果敢睿智的军官,满脸硝灰和血迹下,那双有团火的眼晴,望着家的方向,可能他为家中贤妻犹豫过,可能他为家中嗷嗷待哺的三个狼仔犹豫过,可能他为鬓染斑白年迈的父母犹豫过,可能……,当叭的一声枪响后,再没有了任何可能,因为他骨子那里的高傲,从来都不会背叛他自己,或许对于他来说,枪声换来的荣誉远比俯首承沉,面缚归命重要,也不知道他那刻想没想过,下一代、下下一代的艰难险阻。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你爷走了,而后来留下你奶奶,孤独一生带大三个孩子,实在是不容易……” 说的街坊邻居们眼里的泪水在打转,而我却从未听爸、奶奶说过。正说着,奶奶从对面院子,来我们车间这边来了,80多岁三寸金莲、步履蹒跚的她,每天要在两个院子忙的,不知道跑多少个来回,一会儿来看儿子们、媳妇儿们,一会儿又去看重孙子,高兴的她或许忘记了她已经80多岁了,偶尔还要抱抱小可爱。

“嫂子,志(这)回渴红火了,儿孙满堂了。”大家含着眼泪哈哈笑了,奶奶笑得眼眯成一条纹,“永子他小子(儿子)又尿了,俄(我)说涅(他)看着俄,又说又笑又蹬腿,叫永子媳妇儿换尿布,顺便喂点饭。”众人又哈哈地笑了,奶奶顺手拉着我的手往车间走,即使她不拉,我也会进来的,二叔说这个院的门槛高,奶奶过来让我们搀扶过来。

枙子花开,你携一叶凝香而来
我们转身相见
之后,你像那璀璨星月
挂在夜空
只有在旖旎的深夜,
才能把你眺望
假如夜晚,真没有了尽头
我多想化作一樽望月诸侯
看到你一世戒马倥偬,半世风雨伶俜
最后,你在落落飞雪的涟滟中
雪树下,留下一抹芬芳。

刚开始皮毛生意顺风顺水,确实是赚了不少,因为这行本钱太大,进货拿个二、三十万去,进回来只是一两袋,做好就卖了,于是又和亲戚们借了钱,尽量做最大,有时候说天有不测风云,2003年4月,听说了非流感,大家认为和禽流感差不多,没有人顾忌,可是,老外听说后,停止了一切皮毛进口,丹麦、荷兰、俄罗斯人警惕性高,怕把病毒带回,而人们得到的消息是,过段时间皮毛就可以通关了,这段时间,正好囤货,于是,大家把自己手里的钱,借来钱都做成了高贵、好销、利高的蓝狐成品褥子。把钱全都做成商品,等待收货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个月又一个月,等的我们大家的生活过到了解放前,爸爸也从腰带里取出了最后的5百元花光后,后来好长时间我没有了肉吃,媳妇儿没有了奶水,孩子哇哇地哭个没完,爸爸和二叔天天骑上摩托往皮毛市场跑,妈和二婶一天一天帮哄孩子,八岁的堂弟兵子,天天缠着我,让我帮他把门楼青砖下压的铜钱,用锯条抠出来一个又一个个。

一天,我们回来一进门,闻见挺香,兵子问奶奶做啥好吃的,奶奶说炖肉的了,我们俩挺高兴,和他打了一会儿红豆罗,奶奶喊吃饭,一看是一盘炖的油红的猪皮,吃了一口却感觉比肉香,原来,奶奶去以前经常买肉那家说买点猪皮,人家没要钱,给了一食品袋,奶奶很高兴,或许,这比起那个动荡年代,她独自拉扯三个孩子容易多了。

眼看着秋风吹落了树上最后几片叶子,媳妇儿还是单衣,我带她上街去买一件,决定先去银行,把我两张卡的余额全取了,银行服务人员问全取了吗?“嗯,全取。”曾经数额显赫卡,今天两张卡把余额取了,才51元,拿上钱,我们找一家卖衣服商城,给她选衣服,可她看着看着看了童装,说孩子衣服也小了,卡裉,于是给孩子选了一套金黄色连身套装,花掉了25元,又转了好几家,她看上了一件胸前绣有23的立领牛仔上衣,这年她刚好23岁,试了后,老板娘说最低30,咋搞价也搞不下去,说是这款仅剩这一件了,进价处理,就不理我们了,我看见男老板拿着毛笔在一张张黄色广告纸上写字,写不好,女人在一旁叨叨,我说,老板,我给你写张,你看看行不,四十多岁的他,有点怀疑不信任地把笔给了我,我把柜台上的纸,铺在店内水磨石地上,用柜台上一只鞋压住纸的右上角,问他写啥,他说“处理羊毛衫,30元”,我蘸上墨,在一米长溜光的黄色广告纸上,一气呵成,老板和老板娘看着墨迹未干的字露出了笑脸,看得出他们也是一对追求完美的人啊。我问行不,他说“行,行,年轻人,写得挺好”,我们扭身要走,老板问那女人说:“他们不是试了那褂子了,穿着正好,给他们拿上哇。”我媳妇儿说:“她捏少了30不卖。”“这衣服进价贵,闺女你想多少钱买了?”她说:“我渴身就25了。”那人看了看他老婆,拿起挑杆,取下了那件衣服爽快地说:“看在这小伙子帮写字的份上,拿走!”她付了钱,高兴地穿上,出来搀着我说:“省了5块钱,一个字一块,你要不明天在西城街上卖字哇。”我们嘻嘻哈哈地往回走。
 
看着挽着我胳膊的她,世界这么大,怎么会是她,陪我闯天涯,可能就是所谓的缘分吧。人心如此小,有心装着彼此,再苦再累也是骄傲、自豪。 

这世上,钱能买得起真正的奢侈品,但最奢侈的是你用多少钱,也无法买到的一颗真正爱着你的心!

我们悠然地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我说再转会儿,她怕孩子哭,又怕我妈她们哄不住,走到巷口,扑面而来阵阵香味,我俩猫过去一看是,卖烤串的。

背转人我们翻遍身上口袋,俩人凑了3元,买了一串烤鸡脖,一个鸡脖烤好,后切成七、八段,撒上烧烤调料,我们俩坐在刘家巷马路对面的人民剧场的台阶上,一人一节边吃边看看对方,吃得很香,笑得很开心。那一刻,我看着年轻貌美的她,这个年代了,还因吃点肉开心的样子,我暗暗的告诉我自己,以后,不管怎样,我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好生活。

金黄的落日霞光,把刘家巷肆意地铺满遍地金黄,她托着下巴,像一朵出水芙蓉,凝望着远方,这一刻她的美,像是从红楼梦走出来的那雍容典雅。

日子在不经意间流淌着,我们把时间归于沉默,尤如刘家巷走过喑哑的车铃,把寂寥的岁月隐藏在低矮的青砖、碧瓦、还有雕有花样的晚清柳木门楼里,爸爸少年时,种在奶奶院里的那棵树苗,今年又结了不少金灿灿的柿子。可皮市的消息,还是石沉海底。

最后,在一个瑟瑟秋风的日子,我们又把来时的东西搬上了回家的班车,可想而知,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二叔、二婶尤其如此,不时逗逗已满一岁的园皓,车上,我看到奶奶蹒跚地挪着碎步,走到门楼扶着旁边的立柱,柱子上贴的春节对联还在,只是纸早已褪成了土白色,字迹也斑驳陆离地看到几个,或许她扶着这根柱子,送走了要博得功名的丈夫,或许她扶着这根桂子,送走了出口外独自谋生的儿子,或许她扶着这根柱子,送走了因工作调动的姑姑一家,此刻,一直坚强的老人,看着她挚爱的亲人又要分离,虽然,奶奶她没有过来,我知道她那刻,伤心的泪水,也淌满了心底。

2008年,奶奶走了,享年88岁,来为她老人家送行的人挺多。傍晚,忧伤的我独自沿着穆家巷走过,而刘家巷已拆成狼藉一片,说要盖成商业区。

奶奶埋在阳原县八棱山下,我和园皓跪在写有奶奶名子的碑前,我和他说,这块石头下躺着的这个人,是爷爷的妈妈,是爸爸的奶奶,是你的太太,也不知道,已是6岁的幼稚的他,那刻明白不明白。

在回去的列车上,我在我QQ空间写了一句“再没有奶奶,再没有刘家巷,可阳原,却是埋有我根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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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永春,土牧尔台人,1995年就读于察右后旗第一中学,现为路桥公司司机,闲暇之余喜欢阅读和写作,记录一些人生情感和过往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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