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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家洼队长愣儿子王大娃找媳妇的趣事【上】

 新用户06868399 2020-06-24

师永宏  校对  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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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娃出生在1952年,正赶上了好时候。1965年老政治队长倪二死了,大娃他大王满仓正是年富力强威震十里八乡的年龄,且还是生产队长,不久就又兼任了村子里的政治队长,如今是政治、生产一肩挑,成为了古家洼说一不二的人物,往上数数也是王家十八辈最大的官。

王大娃的大和妈是通天瞎棒,给孩子起不了名字,因为王大娃是第一个孩子,从小大娃大娃地叫,长大以后要起大名便在大娃前加个姓了事。王大娃也没念书,虽说那时是贫下中农管理学校,他大就是贫下中农的代表,贫下中农就是他大,但他大压根就没让大娃走进学校半步,一是他大觉得念书没啥用,自己也是靠一身的力气混得风声水起的,还当了队里的一把手。二是觉得大娃不是那块料,白花钱。大娃觉得不让念书更好,山高任我爬,地阔任我锄,羊鞭一甩好自由,闲来无事骑骑牛。
正是广阔天地练就了王大娃一身好肌肉,二百斤的担子王大娃挑起来走路仍脚底生风,一百斤的麻袋如玩小孩儿枕头。是远近闻名的好苦水。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大脑有点短路。王满仓把这归结为祖孙三代王娶王的原故。

王满仓爷爷娶的是姓王的女人,王满仓大又给王满仓娶了个王姓妈,轮到王满仓娶老婆时,王满仓大只有一个要求,不姓王就行。媒人拍胸保证,没记住是姓张还是姓杨,反正是不姓王。娶回来后问女人叫啥,女人说叫喜梅。没有大名吗?女人说大名叫王喜梅。这让大娃爷爷和满仓足足骂了媒人三天,也为村里人留下了一个笑话。

虽说王大娃脑子有点问题,但这并不影响王大娃别的发育,看到别人娶媳妇,他就眼馋。十八岁那年,王大娃也向他大说:“大,我也要娶媳妇。”王满仓根本不愁,我响当当的政治、生产双料队长,儿子还愁找不上对象?于是托张媒婆李媒婆四处说媒,条件只有两条:一是女的说啥也不能姓王。二是女方家必须是门当户对的贫下中农。三里五村的人知道王大娃脑袋有点缠铜,没人想把闺女嫁给他。王满仓硬是不服气,凭我双料队长的官衔,又是金个愣愣的贫下中农,还愁没人给?更别说村里的地好,年景赖了也比别的村人能多吃好几顿饱饭。不急,找不上只不过是婚姻不到。一晃又过了二年,三里五村十里八乡说了个遍,就是找不上。王大娃开始闹起变扭了。五大三粗的一个大人炕上一横,啥活也不干了。把个大娃妈喜梅急得直犯胃病,对王满仓说:“你快看看哇,枪崩猴放卧牛了。”

王满仓不亏是当干部的人,连哄带骗,并保证给大娃找个好媳妇儿,才安抚停当了大娃。可出去也发愁,于是去找张媒婆:“求你给我办点事儿。大娃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娶不上媳妇就涨了把了。我放你半个月假,你去远一点的公社,给我寻摸一个,条件还是那两个。”  张媒婆本来觉得能歇半个月是天大的好事,但转念一想,是你来求我的,又不是我去巴结你,便说:“哎呀,我的大队长,你放我假,我们一家喝西北风呀?家里还指望我能挣几个工分养家了,我哪有闲情出门闲逛?再说了近处这两年我给你跑了遍。大侄子的事我一直上心着了,只是远了我腿跑细了也给你跑不过来。” 张媒婆一顿数落叫苦。王满仓想想也是这么个理:“那这个这个,这样你看怎说,这半个月的工分一个不少,要是能成,谁家话了,我给你加二十个工。”张媒婆喜欢的快嘣出十八个屁了:“那赶情好,有你王队长的名气,加上大侄子一表人才,还愁没有对象?我就是跑断两条腿,也得给大侄子抓回一个来,这事包我身上了。明天我买点止痛片,哎,上岁数了,两条腿不喝点止痛片就不好使了。”

其实张媒婆岁数并不大,也就四十五六,无非是想向王队长表表说媒的辛苦和为了王队长赴汤蹈火的决心。王满仓也听得出来:“他大娘,谁家话了,那全靠你了,啥时走,你去队里把那头黑草驴骑上。” “那怎说好呀,放心哇,大娃也和我孩子一样。那我今天就动身。我早想好了,不知道王队长同不同意?”张媒婆故意卖个关子。王满仓问道:“你是说这个这个,你有了碴碴了?” “美的你,我是想回我们张家圪峔,我们那儿穷,我不就是为了你们这儿地好才嫁来的。要不就去我三舅他们那个穷得叮当响的姚家圪梁。”张媒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满仓点点头:“行、行,只要能娶上媳妇,谁家话了,啥地方不打紧,要紧的是那两点。”张媒婆点头,“那说定了!”

吃过午饭,张媒婆打扮一番,骑了黑草驴,扭扭哒哒回娘家去了。

张媒婆不亏外号叫“张八哥儿”,第四天刚起晌,黑草驴踏着欢快的蹄声也转回了村。“张八哥儿”没回家,直奔大娃家来,王喜梅和王满仓早就像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眼巴巴盼了两三天了,见张媒婆满面春风,知道事儿有个七八成了。大娃更是一个劲憨笑。“就知道笑,明天跟大娘相媳妇去!”张媒婆不忘踮起脚在大娃额头上戳一手指。王满仓王喜梅一听更是乐开了花。“他大娘快上炕。”大娃妈忙不迭倒水做饭,烙饼炒鸡蛋,这可是一般人家三年都闻不到的。张媒婆也以功臣自居,毫不客气。

张媒婆边吃边介绍这一趟的成果:女方是张家圪峔苗二的二闺女,今年十九了,人才一般,但人家可是金个愣愣的贫下中农。具体还没谈,就等大娃去,人家相看相看。我呢,也把咱们的情况说了,大娃他大是生产队的一把手,是我们那儿的青天大老爷,祖宗十八辈的贫农。大娃可是一副好身板,田地的苦水那可是一流的,这年代,新社会,人民当家做主,有个好身板就能多挣工分,不愁闺女嫁过去少吃没穿的……      


说的王满仓和大娃妈眉开眼笑。大娃妈笑道:他大娘真是一张八哥嘴。之后还不忘说一大堆感谢张媒婆的好话。张媒婆叮嘱了明天要准备的东西,便回家了。剩下大娃一家忙活起来,又是给大娃找一件像样的衣裳,又是让大娃洗脸推头,还要买糖买烟。再三叮嘱大娃去了一定不要瞎说,一切听你张大娘的。耳提面命一番,自不在话下。

第二天,大娃早早起来担了两担水。担水时正碰上了隔壁锁柱,锁柱看看大娃问道:“大娃今天要相媳妇呀?”大娃一愣,“你怎知道?” 锁柱指指大娃的脖子和脸,“你啥时候洗过脸,你今天脖子和脸都洗干净了,还不是去相媳妇?”  大娃呵呵一笑,算是默认了。

吃过早饭,张媒婆骑上黑草驴在前,大娃甩开大脚跟在后面,一路上张媒婆又讲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见了他们家人要问好,见了男的要递烟,见了女人小孩你要给块糖,吃饭不能愣吃,上炕记住盘腿坐,人家没吃你可不能先吃等等。完了问大娃听见了吗?大娃说:记住了。
     
三十里的路途,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走了大半晌的功夫,眼看就快到了。大娃突然喊道:“大娘,你停一停,我拉泡屎。”把个张媒婆气得真想骂娘,转念一想也正常,人有三急,“快点!” 偏偏大娃又嘟囔道:“早晨吃多了。”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张媒婆的肚子条件反射般地咕噜噜乱叫,张媒婆可不能和大娃比,大娃早晨吃的可是干硬的,张媒婆喝的是糊糊,怕路上饿还多放了几个山药蛋,到底还是不抗饿。


进村后,自然先是去王媒婆娘家。整个村子破破烂烂,低矮的土坯房,五花八门的窗户纸,给村子添了点色彩。王媒婆的娘家也不倒外。王媒婆的父母不在,下地劳动还没回来。王媒婆把驴拴在院内的一块石头上,便领着大娃奔苗二家来。苗二家一看就是做了准备的,院子里扫得干干净净。苗二家的今天也没上工,专在家候着,透过纸窗户上镶嵌的那一平方尺的玻璃,看到张媒婆来了,便迎了出来,热情地让到屋里。家里也收拾整整齐齐,外屋一排泥瓮也是新近上了一遍白土。屋里二闺女正烧水。个头有一米五七左右,长得也不难看。用大娃的话说就是起面娃娃,好看。

大娃在张媒婆的示意下,也向母女俩打了招呼问了好,便闷葫芦般靠在炕沿边不敢说话。此时苗二家的与二闺女便张罗着做饭,不管怎说准得吃个饭,等当家的回来坐坐,参谋参谋。
      

苗二家的有意让闺女露一手,呼二闺女来擀莜面囤囤,这东西不好拿捏,厚了不好,薄了还破。蒸熟后,配上冷淹汤,再调点苦菜,很是可口。张媒婆与苗二家的有一搭沒一搭地唠些闲话。不多时散了工的苗二回来了,苗二有点瘦,给人一本正经的感觉。同时来的有不少散了工的男女人,知道二闺女相亲,也来凑热闹,男的来抽根纸烟,女的吃个糖蛋。


不多时家里不大的空间聚了不少人。人多了,苗二只得上炕,同时也把大娃与张媒婆让到炕上。大娃在张媒婆的示意下也散烟发糖,做的还好,也着实让他张大娘自豪光堂了一回。苗二也认可。接下来苗二便想问问大娃家里的情况,比如:爷爷奶奶在不在,身体怎么样,父亲多大了?还有一项就是当时最最留行的成份问题,你可别小看了,这可是大事中的大事。苗二本来是知道大娃家成份的,在这时多问一句也就是给地下站着的人听:“你们家什么成份来着?” 前面大娃回答的还满意,问道成份时,大娃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回答的底气十足:“金个愣愣的贫下中农。”这引的地下站的人窃窃暗笑。弄的大娃不知所措。他敢保证自己没说错什么。他一直认为贫下中农和金个愣愣是一个词组。当苗二又问哥儿几人时,大娃头就有点大,他压根弄不明白哥儿几个算不算他大。幸亏张媒婆代为回答。苗二又问:“小伙今年多大了?”  大娃回答:“虚岁二十了,周岁十九。”  这对大娃来说是考不住的,大娃来前整整背了一晚上。几个问题下来没砸锅,大娃有点飘,像考试的孩子押住了题。“噢——那应该是属——?”苗二是想算一下大娃与女儿属相合不合。大娃以为是问他,忙答道:“属龙姓王。”  地下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哄堂大笑。大娃脸红得像新媳妇的盖头,一时不知所错,说错了?慌忙纠正道:“不是不是,是姓龙属王,反正是龙王两个字。”  众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苗二家的正喝了口水,喷又不是咽又是,只憋的吹出个大鼻涕泡,忙不跌地向外跑去。张八哥儿就是张八哥儿,忙出来打圆场,“这孩子就爱开玩笑,在村里也是逗得人们笑得不行,人们就爱和他一块儿干活。”   苗二也就坡下驴:“挺好,挺好,年轻人就得活跃点,人家相声演员,逗得别人笑,自己不笑,那才是高水平。” 大娃根本不懂啥叫相声,但他能知道苗二说他挺好,心中还有点得意。众人也在笑声中散了,各自回做饭吃饭去了。

    
苗二家的觉着饭蒸得差不多了,她可是能省一根柴是一根柴,平时做饭硬是欠点火,捂一捂,也不能蒸过了头。今天还多填了一把柴。揭开锅端上饭招呼大家吃饭,苗二问道:“熟了吗,莜面这东西蒸二次就费事了。”  张八哥儿看了看说:“行了,不生。” 大娃一则是众人走了胆子大了起来。二则是苗二刚说他挺好,给他注了点鸡血。三是想显白显白自己也是有见识的人,忍不住道:“生莜面这家伙可灰了,有一次,我吃了一顿,把我肚疼得打滚搏棱的,最后跑出去拉了一大泡稀屎才好了。” 把个王八哥儿气得差点晕过去,凭她有八哥儿嘴也圆不了场了。正吃饭的苗二脸也变了,一顿饭没说一句话。

吃完饭苗二说出去有点事,张媒婆赶紧跟出去想探个口风。苗二只给了三个词,二八点、不机迷、缠铜匠。好事自然不成。自此,王大娃多了个外号——生莜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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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师永宏,察右后旗人,现为铁路工人,对文学谈不上酷爱,只敢承认喜欢。“草根涂鸦群”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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