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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双溪村的那段悲惨风流往事【一】

 新用户06868399 2020-06-24

师永宏  校对 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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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解放初期发生在乌兰察布地区农牧结合区的一段悲惨又心酸的风月往事。在双溪村口口相传了几代人。在我还是懵懂年龄,听老人们讲述这段陈年往事,很为其中主人公伤感。今述于诸位,姑且供人们茶余饭后以作谈资,至于是非曲直不作评论。

双溪村后面靠山,前面临水,再向前便是数十里开阔地,其间也有起伏不平的土丘,但这并不影响地形的整体结构。这里水草肥美,是北方一处养人育畜的好地方。村后的山不高,但延绵数十里,颇有气势,也有奇岩怪石镶嵌于山顶。山间常有狐、狼出没,山顶鹰、鹞盘旋,山下野兔、野鸡、半翅误闯村庄,更是司空见惯。延绵的山岭冬天是双溪村御寒的屏障,夏天是人们消遣的花园。双溪村后山常见的有百合花、野黄花、马兰花、喇叭花、红灯笼、野碗豆花、碎米荠、雀舌花、紫地丁等,偶而也可见芍药,其中最多的是百合花,成片成片地簇拥在一起。众多的花把山装扮得如一个羞羞答答待嫁的姑娘。山间有大片的灌木,为小动物们提供了天然的避护所。山脚下缓坡地带有六户人家,便是双溪村。

村子西面一里左右有一个不到半亩的土丘,上面不知是人为栽的还是自生的十几棵榆树,看来年代久远,粗糙的树皮诉说着它所经历的岁月。不知是上帝的玩笑还是小河对老树情有独钟,小河到此分作两叉,像个小括号,伸开双臂把小丘抱入怀中,在村口又合二为一,双溪村正是由此得名。小河距村五十米,由西向东流淌,河水清澈见底。虽然小河给村民们出行带来不便,但它是人、马、牛、羊、狐、狼、鸟等的赖以生存的水源,所有动物共饮一河之水。河水不深,挽起裤腿便可淌过去,淌过去便是开阔的平地,平地间有人们开垦出的小片耕地,那只是满足双溪村这六户人家吃粮而已。地靠近村庄方便耕种。这里的人是自给自足以牧为主,农牧结合的生活方式。原野中青草有半人高,秋季早晨骑马行于其中,露水也能湿至小腿。原野中也不缺各种野花,只是零零星星,不似北山成片。远远近近随处可见一大堆一大堆的枳芨,野兔等小动物喜欢在其中栖息,人偶而经过时会猛然间窜出,三窜两跳便找不到了踪迹,惊得你一阵心跳。夏秋之季百灵画眉还有许多叫不上名的鸟儿,在这原野上叽叽啾啾叫个没完,闭眼静听便会沉浸在百鸟交响乐中,那份宁静、自然、和谐的原野情趣总会让你留恋忘返,心中杂念尽除。


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美丽山村。

小满的前的一天,双溪村的河边有四个女人一边洗衣服,一边嘻嘻哈哈地逗趣。
东边的是一个短发齐颈,上点年岁的女人,眼角出现了女人们最害怕的眼角纹,细眉细眼,鬓角的头发随意扰到耳后,天蓝色的大襟袄只系了下面的三个扣。众人都称她秀枝大姐。紧挨她西边的是一个小巧清秀的女人,一双凤眼,鼻尖微微上翘,薄嘴唇,嘴角永远挂着笑意,似有一肚子的笑料,二十五六上下,扎两个短马尾辫。大家叫她利云。挨着利云的是春花,三十上下,两道柳眉罩烟纱,一双大眼透灵气,颧骨微突,皮肤浅黑,穿一件碎兰花小袄。最右边的是一个梳了一条乌黑长辫年龄二十出头的女人,两道淡眉若月笼秋水,一双杏眼顾盼有情,鼻通口方,齿洁唇红,形似桃花罩雾娇,神似芙蓉带露开。高挺的胸部显得衣服有点窄小,似乎胸揣一对要出洞的兔子。让人猜不准是媳妇还是姑娘。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多一个,更是家长理短个没完没了。女人们在一起也讲一些让大老爷们听得都会脸红的话。这不,利云板脸看了那个二十出头的女人一会儿,问道:“玲花,你们来了有三年半了吧?”玲花洗着衣服不加思索地答应道,“差一个月三年半。”利云冲春花挤了挤眼,又问玲花:“那你的肚子保养的还不错,没见长。”玲花没想到她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脸一红:“薄嘴婆,去你的!不要脸!”“你看,黑夜亲热成一股了,这一句话就把你羞着了?”春花也来凑趣。玲花埋头只顾洗自己的衣服,不答理她们。春花还不死心,又一本正经地问:“告诉姐,谁不行?”玲花骂道:“我把你个不要脸的黑包公!”利云来了兴趣:“你看玲花那身段,还用问?尚玉不行罢,我们女人那个不像双溪村的地,种下个扁子儿也能长出个壮苗来。不行,把我们大柱借你用用。”秀枝姐先是听她们斗嘴笑,此时实在觉得听不下去了。“越说越野了,没吊货!”利云的嘴可不饶人,冲秀枝一伸舌头:“你有吊,两年生一个?”秀枝低声骂道:“你个小骚货。”玲花早起身笑道:“秀枝姐,看我收拾她。”春花一把拉住她,“坐下吧,逗嘴可不带动手的。”“我说不过她那两片薄嘴。”“谁叫你长得好看?我是个男人早跟你偷情了。”
玲花转身把湿漉漉的手伸到春花腋下, “我让你偷情。”春花天生怕痒,忙躲闪告绕:“不敢了,不敢了。”玲花说:“先放你一马,等一会还收拾你。”这边利云听得玲花来收拾自己,自知不是对手,忙起身想往河里跑,本来想的是要撩玲花一身水,不曾想被脚下的衣服拌了个跟头,自己先跌了个狗吃尿,弄了个落汤鸡,爬起来时,兀自往下淌水。引得众人大笑。玲花拍手笑道:“这回好,现报了。”正闹得不得开交,秀枝突然喊了一声:“别闹了,来人了!”几个女人忙住了手,顺秀枝所指处看去。

一时间,几个女人都愣住了,仿佛被人点了穴……

女人们刚才只顾打闹嬉戏,并没注意有人向他们走来。一者是河堤挡了视线,二者,双溪村虽然是得天独厚的好地方,毕竟地处北方,人烟稀少,一年很少有人光顾,来此的人还没有来此的狼多。几个女人一直愣愣地看着那人走到她们的对岸。就象看到一头稀有动物。

只见来人穿一件褪了色的灰褂子,腰间系一条破汗巾。蓝色的裤子有点短,不大合身。一双千层底的黑布鞋,背后背着卷行李。看年龄也不过二十二、三岁,中等身材,两道剑眉,高鼻梁,虎头虎脑。到了河边也不和众人打招呼,先蹲下身捧着灌了一顿凉水,接着才俯下身去洗脸。行李卷向前一滑,差点越过头掉到河里。刚才还是“落汤鸡”的利云“咯咯咯……”地先笑了起来。


玲花、春花是被“落汤鸡”利云逗乐了。秀枝上了年纪压得住,没有这帮年轻姊妹们觉得好笑,问道:“小伙子,你是干啥的? ”那人红着脸站起来,冲几个女人傻笑一下,趟水来到几个人面前。大家这才看清,来人的腰间别着的分明是一把匕首。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悄地把捣衣棒锤攥在手里。那人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女人们的异样,问道:“我想打听一个人,你们这儿有没有个叫尚玉的?三十来岁。”女人们的眼神相互交换了一下,摇了摇头。春花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说道:“离这儿四十里的集镇上有个皮匠好象叫尚玉,你走的超了。不知道你找他有啥事?”“噢,那是我哥,我专来找他。”

女人们的眼光不由地都投向了玲花,玲花摇了摇头。“我去做皮子,没听他说过有个兄弟。”利云从玲花的眼神中有所意会,忙接口道。“我们是叔伯兄弟,他父亲是老大,叫尚守德,我父亲是老二叫尚守才。”“你们两家有仇?”利云嘴快。

来人惊讶地看着利云,不解地揺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看众人。利云用手指了指他腰。那人伸手在腰间抽出那把匕首,挠了挠头笑了:“听说后山狼多,我带把刀防身。”顺手递给众人看。几个女人传看着,又从刀鞘中拔出明晃晃的匕首,都点头称奇,和自家的杀羊刀可不是一路货。那人笑道:“这是我身上最值钱的。”玲花问道:“你说的尚玉小名可是叫毛蛋?”那人问:“你怎知道?”女人们都笑了。利云指指玲花,“她是你嫂子。”一直冷眼旁观的秀枝说话了,“小兄弟,你也别怪我们,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好人坏人脸上又不刻字。去年还听说集镇那边寻仇杀了人。”那人连连点头称是,又说:“不过我这一路走来,觉着这世面上太平多了。”春花问道:“说了这半天,你叫啥名?”“春生。”  利云指着春花笑道:“巧了,倒像你兄弟。”春花也不客气:“行,认了。”

玲花收拾了东西,招呼姐妹们过来串门,便领了春生回家去。几十米的距离说到就到。双溪村六户人家大致分为两排,前面两户东边是利云家西边是春花家,后排四户人家,从东往西依次是根锁家、尚玉家、秀枝家、进财家。就在快进村时,猛然间从后山那边窜出两条大狗,一黑一黄,足有两岁牛犊般大小。目光阴森恐怖,让人看着就有点毛骨悚然。一路闷雷般狂吠。玲花喝道:“二忠、二龙,住嘴!没跟羊群,又偷懒了。”两条狗似乎是听懂了玲花的话,低下头摆着尾巴。玲花拍着其中一条的脑袋说:“不能咬,这是戚人。”两条狗围着春生绕圈,嗅了嗅,呲着雪白的牙。春生顿时觉得身上的肉不由自主地一次次收紧,似乎还感觉到疼痛。

“没见过这么大的狗,嫂子你家的?”
“不是,是大伙的。一共三条,还有一条四个白蹄的黑狗,叫大虎。跟羊群走了。”
“也是这么大?”
“嗯。”
“看着就瘆人。”
“不光是你怕,周围的狼见了它们都怕,见了狼你就喊它们名字,只要与它们见过面的狼,都会逃走,它们可是吃狼的。”

玲花扬手驱赶二忠、二龙:“去、去、去。一边玩去。”两条狗看看玲花,看看春生,不情愿地走了。

这个季节农牧活儿都少,尚玉在家呆得坐不住,不紧不慢地收拾院子。见玲花领着一个男人回来,觑眼看了好大一会儿,直到两人进了院子也没认出来,问玲花道:“这是谁呀?”“你自己好好认认。”玲花没有直接告诉尚玉。春生上前一步:“大哥,我是春生。”“春生!”尚玉上下打量着春生:“你不是死了吗?真的是你?”春生只是憨笑。尚玉抢上一步抱住了春生呜呜呜地哭了:“那年我回老家,都传说你打仗死了。”“没死,我从死人堆爬出来了。”春生也哭了。玲花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说:“行了,哥儿俩进家说哇。”

两人这才回过神。“快进家,快进家。”尚玉拉着春生的手进了屋。尚玉边走边问春生:“那年走散后你去哪了?”玲花给两人倒了水,自去做饭了。尚玉吩咐玲花擀点面,春生远路来不要吃硬的。玲花答应着。春生喝了口热水,叹道:“唉!那时还小,才十三岁,走散后没法,只能讨吃。后来又帮人家打打短工,也帮人放羊放牛。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后草地在哪儿,反正是东一天西一天地乱刮野。就这样游荡了两年,十五那年去到了通辽一带,一打听才知道,那儿不是你说的后草地,结果碰了一股胡子,跟着给人家养了半年马。后来胡子被打散了,又遇上了一支部队,就跟部队了,今天打明天打,在一次恶仗中我们连死的差不多了,逃出来的没几个,大伙一商量散了吧,这样迟早是送命。这就又没了去处,就又给人帮工,也给买卖铺、药铺当过伙计。跟着草药贩子去过东北贩过草药。也没个安稳的日子,就想起回老家张北。回去后才听咱们一起逃荒的二格说你随逃荒人可能来了这一带了。就一路打听来了。”尚玉听了叹息道:“都不容易啊,活着就好。我们也受了大罪了,病死的,走丢的。死了都没个地方埋,就算埋了的,也找不着坟了。你嫂子就是逃荒路上捡的。”两人又唠了一些过去的事。玲花端上了面,春生也饿了,狼吞虎咽吃了三大碗。

饭后,尚玉说:带你出去认认大虎、二忠、二龙,来双溪村不认识人可以,不认识这三条狗可不行,半步都别想在村里走,弄不好让狗能活吃了。

尚玉把村里的情况也简单地向春生介绍了一下:村子里大柱、进财是咱们一个地方的,郑旺、拴喜、根锁是正定的,郑旺、进财来的早,其他人都是后来来的。那三条狗是拴喜和大柱从集镇弄来的,三条全都是儿狗。全村人都喜欢,大家一起养,也不专属那一家。去年打算再弄两条母狗来,还没人抽出时间去。这几条狗可起了大作用了,自从这几条狗长大,狼来的少多了。以前时常有羊被叼走,就连进财家的第五个孩子都是因没看住被狼叼了……


春生的到来象是给双水村打了兴奋剂,就像是跑来一头从未见过的非洲犀牛。吃完晚饭后,全村子的人都聚到了尚玉家,家里坐不下,又闷热,大家都在院子里席地而坐。小孩子们或玩或偎在母亲怀里,大一点的孩子们与三条狗滚在一起。大人们唠闲话,听春生讲这许多年来在外面的见闻,大家听得入迷。先前的一切消息来源全靠人们去集镇办事道听途说。今天人们第一次听说了电灯,第一次听说了白猪,第一次听春生描述火车……

春生的到来,搅动了双溪村这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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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师永宏,察右后旗人,现为铁路工人,对文学谈不上酷爱,只敢承认喜欢。“草根涂鸦群”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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