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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张政 图by daseotsi 老家村子东面有一条小河，在我孩提时代，这条河是我最快乐的玩耍之地，几乎每天我们都要去河道玩耍。我那时很调皮，经常带着村子里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去河道里玩，夏天我们去河水里捉小鱼，冬天我们在河床上玩沙石，开开心心的打发着童年的时光。尽管那个时候穿的衣服是大哥、二哥穿旧后修补的衣服，吃的是高粱面、玉米面糊糊这些东西，但现在留下来的却没有一丁点饥饿、贫穷的印象，完全是一个快乐的童年。大人们省吃俭用，总把重要的一个粮食留给自己的孩子。 后来上了小学，村里开始包产到户，我家里也有了自己的天地。离休回家的爸爸目不识丁，但却是一个种地的好把式。也许因为他经历了没有粮食遭受饥饿那种恐慌，所以离休之后，他就承包了土地，给家里买了猪、牛、羊，正儿八经的当起农民。 所以，我自然也要参与到家庭的致富行动中，不能做一个消极分子。每天早晨起来，上学之前，我就帮着爸爸妈妈把牛、羊从圈里拉出来栓在路边，然后才去上学。放学以后，我就赶着牛、羊们，和村子里其他的大人小孩一起把牛赶到小河两旁的草地上吃草。 我这样做，一方面不想让我的父亲因为这些繁重的农活压垮了身体，他毕竟已经是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另外一方面我觉得我自己是个大人了，有力量为爸爸妈妈承担一些农活。当然，在放羊、放牛的过程中，我们这些孩子们也会玩的开心，我们在河里打水仗，甚至把水泼到那些洗衣服的小媳妇身上，或者对着河谷大喊大叫，倾听遥远的回音，看谁喊的声音最大，回音最响亮。 由于我在农业方面表现出的兴趣，我的父亲似乎开始着手要把我打造成一个会种地的农民，我记忆里他说的最深刻的一句话是“无论那个朝代，农民只要种好粮食，就什么都不怕”。他不但从精神上极力灌输塑造我，而且在行动上进行部署，他教我套梨犁地，让我磨镰割麦，很多农业技术，他开始一点点教给我。 初中我到城里的学校上学，父亲也因一次突发病去世了。由此我等于离开了村里，只有母亲一人生活在农村，我只是每个周末回家，拿上母亲为我蒸好的馍，天黑天赶到县城的学校。村子东边的小河我也很少去了，那个承载了我童年快乐的小河似乎在我记忆里消失了。 当兵前的一天，我回到老家，想去看看那条河，结果去了之后，我失望而归，河里已经没有水了，更没有洗衣服的小媳妇，显得非常荒芜，我心情低落，第二天就穿上军装走了。 2008年，母亲也去世了，每年除了清明、过年这种节气之外，我很少回老家，回去也只是给父母烧个纸钱，然后就匆匆离开。一晃人到中年，已经在城市里生活了很久的我，也莫名其妙的想过过农村的生活，于是就想起了那条河。这次回去，我居然发现这条小河重生了一样，虽然没有了洗衣服的小媳妇，没有了玩耍的孩子，没有了牛羊的影子，但却多了很多鸟，于是就随手拍了几张。 这条我小时候的母亲河，在以牺牲自然的年代，差点永远消失了。却又在国家恢复生态发展的战略中，以另外一个形象获得新生，我真为这条小河感到由衷的高兴。 这里没有了人类的足迹，却成了鸟儿的天堂，它们在这里玩耍、繁殖，结伴而行，用它们的身影为这寂静的山谷创造了动感，装点着自然的美丽。 就让我们还给鸟儿一点空间吧！也许这里很多年以前就是它们的领地，被我们人类无情粗暴的掠夺，害的他们才远走他乡，飘零在外。因为有了鸟儿，我感觉我的家乡更加迷人，也更有仙气了。在地球的生态链中，唯有人类对自然的破坏最大，这不知是人类的悲剧？还是自然的悲剧？ 【大秦之歌】 大秦之歌是一个专为喜欢大秦历史文化读者开设的读书写作分享平台，为大秦历史文化爱好者提供故事分享、历史品鉴、图文欣赏、读书社群服务，已成功入驻新浪、搜狐、网易、豆瓣、今日头条等国内媒体平台。以追寻陕西乃至中国人的文化根基为遵旨，坚持原创精神，立志为国内外广大读者提供最好的文字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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