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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阅读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湖畔的风儿会唱歌 （外一篇） 你听风唱过歌么？ 我偶然中听到的。于暮春之际，在那个明澈的湖畔。 风会唱歌？夸张了吧。你肯定会那么说。甚或会认为我是在信口胡诌。不过没关系，那风会让你疑虑尽消的。 黄昏，血红的落日濒临沉入幽深湖底时，我正闲适地在湖堤上不疾不徐踱着碎步，耳畔倏地掠来轻盈的风，恍若绸缎从我面颊上拂过，丝滑，柔糯，很是舒爽。风吹过处，青翠的芦苇率先翩然起舞，于是，丝瓜藤，豇豆，茄子，辣椒，噢，对了，还有那扭扭捏捏的狗尾巴草，仿佛众多出色的演员，在风的调遣下，曼妙多姿，载歌载舞。 我猛然一怔。须臾，干脆收住脚步，驻足观赏起来。婆婆娑娑的绿叶，在迎风摇曳，变幻出无穷魅力与韵味，而那一刻，穿梭在枝叶间的风，窸窸窣窣，咿呀欸乃，犹如在用吴侬软语吟唱着那轻快的《太湖美》。 夏日的风，向来很金贵，极难遇，以致怕热的我大多懒得出门，躲在空调房里品茗读字。那天暮色低垂时，好友微我去生态园散步，我欣然前往。抵达后，便绕着沿湖小径速走。酣畅淋漓时，风来了，起初轻柔柔、软绵绵的，直呼惬意，湖畔的柳树似乎也很快活，婀娜着枝条，扭动着腰肢，随风起伏飘摆，如同在演唱舒缓的《浏阳河》。尔后，风力渐渐强劲了，呼——，呼——，柳条齐刷刷一边倒，很有些军人的姿态，荡气回肠的《向前进》响彻耳际。 倘说，海风的声响，雄壮，浑厚；江风的声响，豪迈，悠扬。那这个湖畔的风，是温婉的，是秀逸的。 风，变换着强弱、节律、时速，蹒跚着步履，来到了斑斓与芬芳的秋季。那个时节，恰是苏南多风的季节，田野中金波翻涌，棉絮洁白，风里飘逸出桂花、栗子的馨香，闪烁着枫叶、柿子的倩影，唱着最动听的歌。风慢条斯理时，似乎在哼《好一朵茉莉花》，绵柔而深情。忽而调门骤变，显得干脆利索起来，又像在唱《我们的生活比蜜甜》，舒缓且激昂。听着听着，有些恍恍惚惚的我，竟然醉了。 冬天的苏南，草不黄，树不枯，水不瘦，山不寒，罕见萧瑟的踪影，茂盛的樟树，飒爽英姿，偶尔一阵朔风“哗啦啦，哗啦啦”地吹来，宛若演绎一曲《小白杨》。 一方水土滋养一方人。一地水土也会涵育一处的风。 苏南的风，诗意，秀雅，灵动，络绎唱着四季的颂歌。 褚福海，1959年生于太湖之滨宜兴，现居昆山。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江苏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北方文学》《散文百家》《青年文学家》《散文选刊》《鸭绿江》《少年文艺》《海外文摘》《散文诗世界》《太湖》《文学港》《牡丹》《散文诗》《唐山文学》等。获中华文学奖、首届昭明文学奖、原乡文学奖，19篇作品入选精品集或年度选本。著有散文集《掬水闻香》《心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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