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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书黄金律》的配套工具 ——如何正确使用黄金律习字格 高 光 天 启功研究会顾问、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中国科学院退休科学工作者  《楷书黄金律》颜体、欧体、柳体练习指导三本书自从2017年6月由文物出版社陆续出版以来，受到广大读者的青睐，被不少书法教育机构选择为书法课教材，无疑对推广启功先生的结字黄金律走进书法课堂，对用科学方式（解释书法现象、总结书法规律、为学生解疑释惑）弘扬国粹起到积极作用。 最近发现，不少读者和书法爱好者在使用与《楷书黄金律》配套的黄金律习字格（下面简称“黄金格）还存在一些问题，涉及到如何将“结字黄金律”科学、有效的习字方法落地、生根的问题。虽然笔者曾经在三本书中开篇都介绍过黄金格的使用方法，这里针对发现的具体问题撰文补充，以飨读者。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启功先生发现的“结字黄金律”是打开楷书大门的金钥匙，“黄金格”不仅是一种能体现楷书结字规律、辅助正确临摹范字不可或缺的习字格，而且对代表唐楷“八面拱心”的九宫格升级换代到黄金格具有重要的文化价值，尤其是它具备的“五项功能”蕴藏着“大道至简”“寓教于乐”书法教育理念。因此“如何正确使用黄金格”的问题至关重要，无论对提高书法教学质量，还是“用科学整理书法，弘扬国粹”都具有重要意义。    一、发现的三个问题 1.用米字格练习黄金律 发现一些很喜欢启功结字黄金律的同学，用米字格临摹《楷书黄金律》书中的唐楷范字，甚至用米字格书写启体字，这样的做法不太合理、不太科学。 对于初学楷书或者想练习和掌握结字黄金律的同学来说，建议用黄金格比较合理，因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对于遵守哪种“规矩”，即选择哪种习字格（见《楷书黄金律》一书“习字格的五项功能”），涉及到训练方法和学习效率的问题；当然对于楷书过关的朋友，用什么习字格都可以，或者不需要任何习字格，因为任何一种习字格都是初学者的辅助工具，需要一个从“入格”到“出格”的过程。出现上面问题的另外一个原因，可能是米字格习字宣纸市场上容易买到，而黄金格习字宣纸却不太好买。如果真是这样，首先表示歉意，笔者一直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但由于市场宣传和服务能力有限所致，最近将会有所改进，请见文章最后提供的市场服务和技术支持信息。下面解释一下米字格的不足之处。 （1）从古今习字格发展史的角度看，米字格有其标新立异之处，它的优点是：比九宫格简单，比田字格增加了两条对角线，增加了斜向笔画的参照线，提高了定位精度从田字格的１/４提升到米字格的1/8。但米字格也存在两方面问题：一是原理上的缺陷，汉字结构不是对称的，符合杆秤平衡，而米字格的平衡符合天平原理，所以米字格不能体现汉字结构的黄金比例特征，见图1；  （a）米字格 （b）黄金格 图1 米字格与黄金格的比较 二是功能不全，米字格只具备笔画定位和笔形参照两项功能，而黄金格具备四项半功能。总之习字格是为汉字服务的，所以两者的关系应该和谐、一致，正如“衣服”与“人体”的关系，要“量体裁衣”。所以用米字格练习“黄金律”范字，临摹时无法找到笔画位置对应关系，可谓“字不对格”，别忘了黄金格是为《楷书黄金律》一书配套的习字格！ （2）启功先生不主张用米字格，曾经说过：“通用习字的九宫格或米字格并不准确，因为字的聚处并不在中心一点或一处，而是在距离中心不远的四角处。回忆幼年写九宫格、米字格纸时，一行三字的，常常第一字脚伸到第二格中，逼得第二字脚更多地伸入第三格中，于是第三字的下半只好写到格外，为这常受老师的指责。”这里涉及到对汉字结构的认识，在启功先生发现“结字黄金律”以前，人们一直认为字的重心在字的中心一点处，基于这样的认识设计的“米字格”乃至用米字格临摹就会出现启功先生幼年用米字格的上述体会。 （3）启功体与黄金格 关于启功体与黄金格的关系，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笔者大约在九年前去拜访北京师范大学书法系前主任秦永龙先生审阅“启功结字黄金律科学解析”的文章时，曾经请教秦先生有关启功先生发现“结字黄金律”之后对他日后书法创作带来的影响，文章中记录了这样一段话：“在向秦先生请教时，秦先生展示一幅启先生的书法作品，饶有兴致地透露了启先生写字的一个‘秘密’：启先生写字时有时将画好的带有黄金分割比例的‘方格’子垫在宣纸的下边写字，秦先生一边说一边为我们做示范。”这件事情虽然无法说明启功先生用“黄金格”写字的次数，但足以说明他使用黄金格的原因：一是启功先生发现结字黄金律时的心情很好，有诗为证：“一从证得黄金律，顿觉全牛骨隙宽”；二是，结字黄金律是通过黄金格来体现的，比如写字时影响重心的主要笔画通过黄金格中A、B、C、D四个点的机会最多，用黄金格写字一般都参照这四个点向中心会聚。启功先生不但发现了这个结字规律，而且率先垂范带头使用黄金格。应该指出，启体字的结构既源于唐楷却又不同于唐楷，比如体势比欧体、柳体还瘦长，有点儿像瘦金体，但符合“内紧外松、上紧下松、左紧右松”、重心位于“中宫”等原则，这些又与唐楷一致，因此用黄金格练启体字是自然而然的事。 2.无法写满格的黄金格 （1）提出问题 去年在北京琉璃厂发现一种很有意思的“黄金格”习字宣纸，请见图2。  图2无法写满格的黄金格 这张习字格宣纸单个格子尺寸10x10mm,横向4个格、纵向6格。格内4条分界限的纵横比例符合黄金率，显然是一种黄金格。这种习字格之所以引起笔者的注意，因为涉及到怎样使用黄金格的问题。 （2）究竟问题出在哪？ 首先分析一下问题，再找出问题产生的原因，最后给出问题的解决方案。 如果写满格，字与字之间无间隔显得拥挤；如果不写满格，又没有起到0.618黄金分割线的作用，见图 3，主要问题是： 如果不写满格，尽管留出一定间距，但没起到格内分界线黄金比率的作用，更不能体现汉字结构上下、左右的黄金比例关系，（见图3b）只剩下一项功能——坐标定位。 不写满格时,因字到格的边框距离随意，无法控制字的大小（见图3b），功能上类似米字格,缺少“内框线”，见下面“回米格”。  (a)写满格 (b)不写满格 图3.无字框黄金格的两种使用方法 产生问题的原因是，一方面缺少控制字的大小功能（将在后面讨论），另一方面涉及到对黄金格的理解。没有写满格的问题有点儿像田字格和米字格的使用方法，但黄金格是有明确黄金比例关系的，而且这是它的独特之处。请注意黄金格的比例关系是相对满格而言的，否则就没有确定比例的基准。实际上启功先生的原著《楷书概论》图31、图32中示出的“双重方框”已经指出了“字框”的意义，只是在后面举例中为了突出描述ABCD四个顶点中心区将其省略而已。 由此可见图3所示的习字格，不论写满格还是不写满格都有问题，解决方案是在黄金格的基础上增加一个外框，即留出了字间距，见图4-b。这样不仅可以很方便地控制字的大小，而且可以发挥格子的黄金比例优势。  (a)无字框格 (b)带字框 图4.两种黄金格使用比较 ３.用回米格练习黄金律 一位老同学在上海一家文具店看到了回米格习字本，关心地给我寄来并且强烈推荐。 （1） 回米格的进步 的确，回米格比米字格好很多，主要是在米字格的基础上增加“内框线”，即字的外形轮廓线，可以用来控制字的大小，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见图5。这里先谈一下字的大小问题，然后再以回米格为例说明怎样控制字的大小，最后指出回米格遇到的问题。 认识到书写汉字不能写一样大，字是有大有小的，这里面大有学问。比如打开电脑仔细观察GB2312楷体字就是有大有小的，但是用这些大小不同的字组成一篇word文档看起来却很舒服，因为这些字按照视觉科学方法做了技术处理，才达到了视觉均衡。其实不论是古人碑帖，还是今人写字的道理都是与此相通的，详细请见《楷书之美》一书（高光天著，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年12月）第169-178页。简单地说决定字的大小因素很多，首先和字的笔画多少有关，比如笔画多的字宜大，即“密者宜大”（如“靈”），笔画少的字宜小，即“疏者宜小”（如“小”）；其次还与字的外形轮廓有关，框形结构的字（如“国、圆、门”）不允许写满格。笔画比较少的全封闭框笔画要收缩（如“口、日、白”，注意“口”字最小），未形成全封闭框的字要比全封闭框稍大（如“山、公、心、云”）。笔画少的开放型的字，比如带有撇画和捺画的字笔画要伸展（如“人、大、左”）。笔画向多个方向或四周伸展，外形呈菱形或接近圆形的字应写满格（比如“米、永、今、来”）。下面以回米格为例说明如何控制字的大小，见图5，其中“靈”字写满格，因笔画比较多,并且下长横离字框线留出一个笔画宽度，以减小顺边错觉；“口”字写得最小，因为笔画少，考虑疏密均匀；“国”字不可写满格，因为包围结构的横、竖线条视觉冲击力强需要收缩，最上横与字框线留出一个笔画宽度；“来”字上下满格让主笔伸展，注意中竖钩不在正中间，即“中轴不中”；“利”字右竖钩的竖段离右侧字框线留出一个笔画宽度，以减小顺边错觉；“不”字上横离上面字框线留出一个笔画宽度，以减小顺边错觉，详细请见《楷书之美》一书的第175-178页。  图5 回米格控制字的大小 （2） 功能不全 控制字的大小固然重要，此外习字还需 要其他功能，比如结构比例、重心边界线等功能，遗憾地是回米格都不具备。 二、黄金格的主要优点 如前所述黄金格是在九宫格基础上的发展，比九宫格更科学，临摹更方便，功能更齐全，从而让港、澳、台地区一直使用九宫格练字的习书者很容易适应黄金格。 大家知道习字格应该有五项功能：笔画定位、笔形参照、外形轮廓（控制字的大小）、结构分界（控制字的比例）和重心边界（控制字的重心），而黄金格的独特优势是能够控制字的比例和控制字的重心。 1.控制比例 用黄金格的上、下、左、右四条分界线分别控制字的上下、左右比例，好像“对号入座”一样，使用非常简单。 （1）左右比例 左右结构占合体的2/３，横向两个部件的宽窄比例有三种情况：左窄右宽、左宽右窄和左右等宽。其中左右相等的等情况很少，而对于左右不等情况，其宽窄比例总是符合黄金比，见下图6“林、江、部、利”四个字中的左右红色分界线。  图6左右比例分界线 （2）上下比例 对于上下结构，纵向两个部件的大小比较也有三种情况：上小下大、上大下小，上下相等。其中上下相等的等情况很少，而对于上下不等情况，大小比例总是符合黄金比，请见图7中“宫、安、志、去”四个字中的上下红色分界线。这就是启功结字黄金律及其黄金格带来的好处。  图7上下比例分界线 2.控制重心 （1）重心位置 根据启功结字黄金律，唐楷汉字的重心 在黄金格的重心区，即A、B、C、D四个顶点围成的正方形内，见图8。 （2）为“内紧外松”、“八面拱心”结体原则提供重心区参照线 。 （3）书写时，不论字大、字小都要向重心区会聚，特别是对重心贡献大的主笔经过重心区的概率高，见图8。 图8 用黄金格控制字的重心 此外黄金格坐标定位精度（1/9）比米字格（1/8）和田字格（1/4）都高。对于带黄金格背景的字帖临摹时，一是笔画定位，根据定位对应关系容易找到笔画起、行、收的位置；二是部件定位，按照上、下、左、右偏旁位置对照书写偏旁；三是外形定位，参照字的外框线容易模仿字的轮廓。 三、黄金格的种类齐全 1.种类里面有科学 “格小天地宽”，习字格里里外外有学问， 不仅习字格内分界线布局、比例有科学（见“习字格的五项功能”），而且其外形尺寸、外观颜色、行列数量等形式因素都有讲究。 （1）“大红小绿” 一般写大字的毛笔习字格都采用红色，而写小字的硬笔习字格都用绿色。喜欢思考、求知欲强的同学可能要问，为什么呀？如果两种颜色颠倒一下使用，可以吗？回答是“不可以”，自然要问下去“为什么呀？”……于是会产生一连串的问题。 其实道理很简单。首先要明确任何种类和形式的习字格都是临摹练字的辅助工具，是为写字服务的，要突出主体“字”的笔画，弱化陪衬“格”的线条，在能看清的情况下尽量画细；其次再比较一下毛笔习字格和硬笔习字格的线条粗细，相对而言硬笔习字格的线条比较粗，而毛笔比较细；最后考虑红色和绿色两种颜色对人的视觉作用。硬笔习字格之所以选择绿色因为对人眼睛的视力有好处，虽然绿色没有红色醒目，但由于它的线条很粗，足以满足视觉分辨能力要求；同样毛笔习字格选择红色，是因为红色是对人眼最醒目的颜色。反之如果选择绿色因为它的线条已经很细，会影响分辨能力；另外用硬笔习字格写字时眼睛距离纸比较近，采用绿色习字格有利于减少视觉疲劳。 （2）大小考虑 毛笔习字格单个字的尺寸多大合适？对于初学者来说，太大字或太小字都不好写，所以开始写“大字”，实际上是写“不大不小”的字，大约是6至8公分，因为写这么大的字不论是枕腕，还是悬腕、悬臂，也不论是站着写，还是坐着写都合适。 硬笔习字格自然要小，究竟多大合适也要科学。一是考虑视觉上舒服，眼睛不容易疲劳，格子不宜太小；二是考虑小孩子的生理发育，手腕转动不太灵活，格子不宜太大，所以单字格尺寸一般都小于1.5公分。 （3）章法因素 一页毛笔习字格安排多少个字合适，既要考虑布局美观，长宽比例合适，又要考虑携带方便，防止过多字课堂写不完，所以一页安排是3列4行，即12个字。 一页硬笔习字格，要有字间距和行间间距，一张A4大的纸，一般安排9列14行，一行9个字，共14行。 2.黄金格种类 介绍几种拥有专利权的黄金格习字纸。 产品专利号： ZL201530127691.7， ZL20173015002 （1）毛笔黄金格 字外框尺寸（留出字间距）98mm，与市场上通用（未留字间距）100mm的米字格大小一致。一页3列4行，一刀100张。见图9。 （2） 硬笔黄金格 字框尺寸13 mm，字外框尺寸（留出字间距）19 mm。A4大的纸，一般安排9列14行，一本100张 ，见图10。 只要进入淘宝网搜素“黄金律习字格”就可以找到各种款式的黄金格和专业服务。 图9 毛笔习字格图 图10 硬笔习字格图 图11 小楷《灵飞经》黄金格习字纸 图12硬笔书法作品模板 图13小学语文写字课同步练习描红本样图 黄金格“好了歌” ——科学有效的黄金格的妙用 图14 黄金格“好了歌” 3.黄金格读帖卡 与《楷书黄金律》欧体、颜体、柳体练习指导三本书配套的各种黄金格习字纸在淘宝网上很容易买到，这无疑对推广启功先生的结字黄金律是一个利好消息。更让人高兴的是，“黄金格读帖卡”的问世，是黄金格应用的一个重要进步。它是在透明胶片上印制各种尺寸规格的黄金格，用来分析碑帖字的结构，见图15-ａ、图15-b。以颜真卿书郭虚己墓志为例，如何分析拓片中的“都”字，首先根据“都”字的实际尺寸，从一套包含各种尺寸规格的“黄金格读帖卡”卡中挑选出相同尺寸——27x27mm 的“黄金格读帖卡”，然后将这小巧的透明卡片放在“都”字的上面，调整对正，使它处于满格的状态，如图16所示，相当于把黄金格嵌入到该拓片中，可以清楚地显示出“都”字的结构：属于左宽右窄结构，并且宽窄比例符合黄金比，右侧黄金分割线作为左右比例的分界线。还能看出“都”字左右部件呈现左高右低的错落关系。以此类推可以分析拓片上的任何一个字。在这样的分析基础上如果使用黄金格习字纸对拓片进行临摹，则会非常方便。 图15-a 图15-b 黄金格读帖卡同样可用于分析小楷墨迹本字帖，因为它包括各种大小尺寸规格，比如分析《灵飞经》中“行”字的结构，如图17所示。 由此可见黄金格读帖卡的意义在于扩展了黄金格的应用，为分析各种尺寸、版本的碑刻本和墨迹本字帖碑帖提供了一种简单、经济、有效的读帖神器（到淘宝网搜索“黄金律习字格”就能找到）。如果用黄金格读帖卡分析各种版本的唐楷字帖，对激活唐楷将会起到积极作用。 图16 郭虚己墓志拓片 图17 灵飞经墨迹本 供稿：艺术图书中心 编辑：零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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