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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恒河 今年10月8日，国家邮政发行了《国家博物馆》特种邮票一套2枚，邮票主图为国家博物馆收藏的国宝重器“司母戊鼎”和“四羊方尊”。我们都知道其中的“四羊方尊”是商代礼器，1938年4月出土于湖南宁乡，宁乡人把它尊为该县的文化标志。可是，前一段时间我去河北广宗县，见到县城中心地段也建有一座四羊方尊公园，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什么缘由呢？
我查阅了一些有关“四羊方尊”的资料。四羊方尊，高58.3厘米，重34.5公斤，它的出土过程网上是这样介绍的：“1938年4月的一个上午，姜景舒、姜景桥、姜喜桥兄弟三人在转耳仑半山腰垦荒栽种红薯时，忽然锄下‘当’的一声金属碰撞声，一件硕大的金属器物出现在姜景舒眼前。”1938年5月，宁乡县古董商张万利以400光洋购得四羊方尊。姜景舒卖尊时，留下锄掉的那块碎片作为纪念。张万利买到后将其转手到了长沙，被政府收没，交湖南省银行收藏。1938年下半年为避日军入侵，湖南省银行西迁沅陵，四羊方尊在日军空袭中不幸碎成二十多块。1952年，湖南省文物专家蔡季襄在中国人民银行湖南省分行的仓库中找到了四羊方尊的碎片，请张欣如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修复了四羊方尊。1959年被中国历史博物馆调到北京，入藏国家博物馆，成为了知名的国宝重器。1963年，湖南省博物馆高至喜找到姜景舒，把留在他家的那一小块碎片补上，并在1963年12期的《考古》杂志上发表文章，讲明了四羊方尊的身世。从此，四羊方尊这件国宝重器就与湖南宁乡结下了不解之缘。
文物界认定四羊方尊为商代晚期青铜礼器，但那时的宁乡属三苗之地，不属于商文化圈。于是有学者认为，四羊方尊可能是后人带入宁乡的，四羊方尊是从姜景舒家种红薯的荒地挖出来的，出土于这样浅的山坡土层，可能是有人仓促埋下的。2010年11月3日中央电视台播出《国宝寻踪》，姜景舒的家人介绍出土地时说：“那里绝对不是古墓，也不是商代遗址，就是山坡荒地，地下什么都没有。” 在河北广宗县，人们都认为四羊方尊是从这里转移到湖南宁乡的，这是怎么回事呢？据查相关资料，曾经当过广宗县长的姜榓荣是这件事的当事人。姜榓荣是湖南宁乡县龙泉村人，1929年毕业于中国大学，1931年考取广宗县长。广宗县的人都认为姜榓荣是一位开明县长，口碑甚好。据1931年曾任广宗县党部宣传部长和姜榓荣共事的广宗文人王缄三回忆，1933年秋天，姜榓荣得知广宗境内不断有盗墓贼在沙丘平台和西汉广宗王刘如意墓盗掘文物，随即派警员追查，并将被盗文物收到县府，保存在县衙西侧监狱内一个叫“四间房”的密室里，由时任县府理财所所长看管。王缄三陪同姜榓荣查看文物时曾见到过这件东西，姜榓荣也在县衙大堂展示过这件宝贝，当时广宗县的上层人物多人目睹，姜县长给大家讲这件方形青铜尊，中间是空的，大概可以盛下一瓢酒，因为有四只羊和四条龙，故称“四羊四龙尊”。广宗县的很多老人在学生的历史课本上看到四羊方尊时，都说“当年姜县长收的那件宝贝就是这个东西。” 1933年1月日军侵占山海关，6天后故宫博物院决定文物南迁。姜榓荣得知这个消息忧心忡忡。1935年8月，姜榓荣从广宗卸任，看管文物的理财所所长被日军飞机炸死，从此，“四间房”的文物便不知去向。当时的广宗县党部可能做出所藏文物“分散保管”的非常决策。卸任的姜榓荣先到开封，1938年初他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姜榓荣是一位爱国文人，他或许不愿让国宝落入日伪手中，不得已埋在家乡的山腰荒地里。在姜榓荣回到家乡不久的4月份，四羊方尊就在他家垦荒种红薯地里出土了。由此说明，本属广宗县的四羊方尊被姜榓荣带到了湖南宁乡。四羊方尊作为国宝重器，应该是1933年出土于河北广宗县境内的文化遗址，经历了太多坎坷，最终有幸藏入国家博物馆。 广宗县历史悠久，古名沙丘，城北大平台村至今保留着商代至秦代的沙丘平台遗址，在广宗和威县交界处的大高庙村，有一座当地人称“陵台”的西汉广宗王刘如意墓。大高庙村的老人都知道陵台西北角出土过古董“小石羊”的故事。村里的老人回忆“小石羊”时说：“不像石羊，倒是像乌金的，可能是个香炉。”这个“石羊”是否就是四羊方尊？无法考证。但是根据调查推测，可能就是四羊方尊。如果四羊方尊真是刘如意墓出土，那么西汉的刘如意是如何得到这件商代国宝的呢？我们期待通过对沙丘平台遗址的发掘研究，对四羊方尊的原属地提供更多更充分的证据。 【张恒河写于邮雅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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