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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血淋淋的「女性羞辱」,国内还不敢拍

 影视资讯点评 2020-07-01

纽约,一间妇检医院的病房里,各色各样的表格贴满了墙壁。

护工在电脑前滚动着信息,对身边的女孩说:

“我还需要确认一下你的信息,然后这个步骤就可以完成了。”

你的名字,出生日期?

奥秋,2002年8月12日。

超声波显示,你已经有18周的身孕了。

而我们这里,只能处理怀孕12周以下的堕胎手术。

而旁边的女孩,结舌、躲闪。

目光游荡片刻,深吸进一口气。

“那我应该怎么办?”

这无奈,这无助,刚好与最近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隔空形成互文。

你们都知道条姐说的是哪件。

将近一周过去,漫天轰炸的社会新闻只坍缩成一条隐晦的话题——

“Trigger warning”(观看警告)。

雪片似的自述、回忆和抗争纷纷涌来。

最近一部新片,浓炼出勇气的分量——

《从不,很少,有时,总是》。

年初的柏林电影节,它以3.4分(满分4分)的成绩领跑,而后捧回评审团大奖。

烂番茄99%新鲜度,MTC评分92。

比起口碑更可贵的是。

从导演编剧再到主演,清一色的女性团队。

《从不,很少,有时,总是》新闻图

“姐姐”执笔掌镜,“妹妹”本色出演。

温柔归温柔,但在看片之前,条姐有担忧。

害怕这又是一场隔靴搔痒的“青春伤痛文学”。

看完后才敢放心大胆地说,打脸了。

而且,打得生疼。

影片开始没多久,就呈现出一场完整的鼻腔穿孔。

取出回形针,淬火消毒,再用整块冰冷敷。

手法娴熟,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外部条件是准备齐全。

可针尖入肉,眉头还是不住地颤动。

鲜血,是这场DIY手术最终的仪式感。

而后,闪亮的鼻钉取而代之。

近乎自残的行为背后,代表着反叛。

少女奥秋对抗的,正是腹中这个渐渐成型的生命。

而一味盲目地对抗,只会招徕更多的痛苦。

她按照从网上学来的土方法,口服大量维C药片,并且反复捶打起小腹。

可除了淤青,什么实质慰藉也无法带给自己。

等到手术前夜。

放入体内的海草棒又磨破皮肤,濡湿衣物。

不叫喊,不嘶吼。

它却用私密的影像,将你我置换进奥秋所经受的痛觉体验,仿佛体温相连。

在肌肉的痉挛中,你也勾起了对青春的追思。

痛苦,原是年少轻狂的代价。

《从不》没打算为这轻狂翻案,也无意站在道德高地谴责哪方。

它只是拉你过来直面伤口,伸出手去轻轻触碰。

疼吗?

疼。

特写通感,体验早就拉满。

真正重要的,是站在肯定的答案上继续追问:

理应这么疼吗?

或者说,可以不这么疼吗?

想搞清这个问题,《从不》又用白描将之拆分为三。

奥秋生活在怎样的地方?

美国的宾夕法尼亚州的小镇,相对传统闭塞。

在这里,未成年人堕胎必须要一位家长同意才能进行。

奥秋周围生活着怎样的人?

文艺演出上,她抱起吉他唱着自己写的情歌。

唱到一半,就被台下刺耳的声音打断。

演出结束,邻桌男同学做着下流的暗示。

回到家里,继父又在一旁含沙射影。

手上抚摸着小狗,眼神却四处乱瞟。

奥秋受到怎样的照料?

家庭环境如此恶劣,她也只能瞒下妈妈,独自去往当地的妇科诊所。

确定怀孕的消息本就如鲠在喉。

迷茫之际,年长的女性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了游说。

三面夹击让奥秋明白。

在这里,她不可能得到更好的对待,减轻痛苦。

于是,趁着寒夜未逝。

她与表妹斯凯拉秘密出逃,开启一段以堕胎为主题的公路之旅。

目的地纽约,法律环境相对宽松的大城市。

可这里,就真的是终点吗?

如果说《从不》前半段讲的是人与人、人与法的困境。

那么后半段,讲的就是人与地间的困境。

遥远的闹市,催生出姐妹俩甚少见过的异性形态。

有大巴上直接搭讪的男孩。

话还没聊几句,手机号码已经鬼使神差地落入他人之手。

有车站咨询处的工作人员。

每句答话简练迅速,没有丝毫多余,像是用尺子精准测量过似的。

代表一种城市,也代表一种程式。

有午夜公交上的变态。

仅是对视两眼,就把手伸进了裤裆。

就连诊室门口,也矗立着老迈的男男女女。

他们念诵着圣母的名号,抗议堕胎。

发现了没?

街道人群,尽皆辽阔,却又无处不在侵蚀着姐妹俩。

片中有处细节,让条姐看的是既好笑又心酸。

囊中羞涩的两人,甩不掉爱玩的天性。高清电影

她们走进电玩城,选择了一项紧张刺激的博弈类游戏——

和鸡玩三子连珠。

可以选择位置,但翻开的棋子类型却是随机的。

纯靠运气。

结果。

还是输给了一只仅能在方寸范围内活动的鸡。

奥秋就这么不走运。

计划好一天内完成的任务,因小镇上诊所的误诊,只能推迟。

转院后,又被告知手术之复杂,无法在一天内收尾。

心态、身体、荷包...

似乎样样都失控。

究竟到哪里,才是终点呢?

它用一场长达4分钟的固定镜头,把答案压缩进四个选项:

“从不,很少,有时,总是。”

代表一系列递进的程度选项。

也是奥秋躺到手术台前的最后一道心理咨询。

而奥秋。

从最开始的镇定,到警觉。

再到泣不成声,舍弃了选项,只剩简单的点头。

是或否。

这段点题而又点睛的戏份,条姐不多叙述,大家自己去看。

因为语言并不能概括它的力量。

只提示一句。

回头看看奥秋自己写的歌词。

在略显粗犷的旋律中,字字泣血。

她所经历过的创伤无处诉说,只能以这样隐晦的方式表达。

有谁真正听到了呢?

操持着两个妹妹的母亲听后能由衷献上赞赏,已经颇为不易。

奥秋并不孤单。

在她背后,代表着千万个具备相似特质的女孩。

年轻,并呈现不同程度的破碎。

为放大这些女孩们告解般的轻声呢喃。

主创团队特地请来具有真实护理经验的工作者,来扮演相关角色。

导演伊丽莎·希特曼说,她并不属意“给堕胎去污名化、正常化,也非背道而驰,讲述邪恶的堕胎医生的故事”。

只是想讨论一个简单的问题:

合法地进行一次堕胎,到底有多难?

太难了。

1970年,美国一位21岁的女性起诉达拉斯郡检察官,只为获得堕胎合法化的权利。

1973年终于赢下官司,煽动蝴蝶的翅膀,引发轰轰烈烈的堕胎大潮。

就影响力而言,被美国人称作“第二次内战”。

而事件的始作俑者,却在多年后放弃自己原有立场,转身加入反堕胎的阵线联盟。

讽刺吗?

还有更讽刺的。

2006年经济学家史蒂夫·列维特团队在《魔鬼经济学》一书中,通过大量数据分析出堕胎法案的出台对减低犯罪率的正向影响。

而后,激起无数骂声。

反对者无法从事实层面提出质疑,就只能从道德角度上斥责其为“异端邪说”。

感觉这些都离你太遥远?

其实风暴也就在我们身边。

网络时代。

旁观者的冷漠、曲解,甚至调侃,都是对受害者的“二次杀害”。

杀死获救的希望和温暖。

源见印

片中最让人心碎的两句话。

奥秋斯凯拉挤在狭小的更衣室,相互守望。

“你想过自己要是个男的该多好吗?”

“一直都是。”

面对浩繁的法条,普通如我们,或许能帮上忙的地方很少。

但至少,可以不做那片“雪花”。

而选择做一支小小的烛火,为抗争中的人们照亮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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