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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少波:记忆里的姑父

 xyf夏瑜斐 2020-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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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田少波,男,69年生,13年军旅生涯,现就职与江西省吉安市农业局。


记忆里的姑父

 文/ 田少波

     看到表姐在家族群里发出大姑夫身体不太好的信息时,我正在江边发呆。

        陡然间觉得胸口被什么呛着了,应该是这年边的爆竹味吧!倒春寒的北风还是有些冷咧的,刮得我的眼角生痛起来。

       大姑父没能再续写传奇。他曾经用中草药给自己治愈乙肝。两年前他被查出肺癌晚期。在表弟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我并没有听出姑父有丁点的惶恐。他坚定的相信自己能用中草药战胜癌症。他招牌式的笑容,令所有的亲人都坚信、甚至比他本人更坚信:奇迹会发生!

       表弟走下讲台后,骑着他的电毛驴四处挖草药的身影,就像这斑驳的落叶,竭力而无措……大姑夫日渐消瘦和佝偻的身板,令我们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大姑父两年咬牙的抗争,离失败越来越近……

       我们都很努力的保持着一种轻松姿态,虽然这种努力并不轻松。当大姑夫的抗争即将宣告失败时,我们几乎同时放下了伪装而泪崩。

        大姑父的一生,平凡得还不及这遍地的芨芨草。他用自己辛勤劳作的一生,养育了六个孩子成人,他终日笑盈盈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苦难和劳累。我们心疼他还没来得及享受日益渐好的生活,就像这满目的芨芨草,被这寒冬的疾风吹折了腰身。

        从记事起,大姑父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大概是五、六岁光景。

       他喜欢我坐在他翘起的二郞腿上,一边巴拉着他那呛人的草烟,一边努力把脚上下摆动,让我抱着他的膝盖,当木马骑……他总是很认真的哄我说他的家很好玩,说那个叫“金交椅”的小山村,白天有“叭叭车”(想来他并不知道那叫吉普车)。大姑父的认真样子总是被我奶奶的笑声搞得很尴尬,我的古灵精怪就在于,我觉得大姑夫在骗人。

       应该有十岁光景,我才第一次去了他那“车来车往”的小山村_金交椅(到今天还没通公路呢!)。怎么去的大抵已忘却,估计没少累着大姑夫的腿脚和舌头,30几华里的山路呢!

       我估摸着我是受到“小王子”的礼遇的。已是初夏,他仍能变魔术般的变出年关时存下的米糖(麦芽糖)。我从来就没觉得这世上还有比米糖更好吃的东西!至今依然认为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米糖第一!米饭第二!

        生活物质的极度匮乏,深深的伤害了我对世界的认知。我用螺丝刀撬板结的米糖时,把大姑夫的洋铁箱戳穿了。看到明晃晃的一个洞时,大姑夫是边倒吸凉气边说没事的。

        我很内疚,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损伤最珍贵的器物了。往后几年、几十年我努力不留痕迹的给姑父些钱物,姑父每次都说不要不要。我总觉得还是不能还万一的……

       我实在是写不下去了!我极力想平静一些,写点什么用以纪念我的姑父。实际上我早已泪如雨下,因为我表弟告诉我:姑父下午仙逝了。

       好吧!就到此吧!我要去检点东西,衣物什么的,我得给车子加满油……我得努力保持镇定,我还要驱车千里,我要去看我的大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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